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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2:56 作者: 祝鳶
「我知道了,我會跟著蔣哥出去好好放鬆兩天的,」紀和玉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猶豫了一下後又小聲的加了一句,「別擔心我,陳教,我真的沒什麼事。」
陳長興愣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沒好氣道:「你小子!」
在再三叮囑了蔣一清務必照顧好紀和玉後,陳長興便離開了這裡,準備給年輕人一些私人時間。
「陳教老是這樣,囉里囉嗦,」蔣一清「哈哈」笑了兩聲,眉眼彎彎,「你哪用得著我照顧啊小玉,你照顧我還差不多,咱倆站在一塊,誰看了不得說一句你比我靠譜啊。我也就年紀比你大了幾歲,哈哈哈。」
說著,蔣一清也順手揉了一把紀和玉的頭髮。
「蔣哥,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紀和玉哭笑不得地拂開在自己頭頂作亂的手,「蔣哥才沒有不靠譜呢。」
雖然在生活中,以及在網絡上,蔣一清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和常規認知里的「冰雪運動員」都很清冷的「刻板印象」相去甚遠,但作為華國第一男單,蔣一清身上的擔子從來就沒有輕過,怎麼可能會是個不靠譜的人;如果蔣一清是真的不靠譜,又如何能獨自扛起前途一片黑暗、道路無比曲折的華國花滑如此之久?
「行行行,不逗你了。」蔣一清略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紀和玉的發質很好,與他的人一樣柔軟溫和,揉起來的手感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現在咱說回正事上,小玉,你有沒有哪裡想去的,我陪你去逛逛也好。」
「……我其實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所以,嗯,真的不能留在訓練場訓練嗎?」紀和玉遲疑了一下,說道。
聞言,蔣一清笑得差點喘不上氣,半晌方道:「你可饒了我吧,小玉,沒見剛才陳教三令五申要我好好帶你玩兩天啊,你要是給我又泡在訓練場上了,陳教回頭找我的麻煩可怎麼辦?訓練也不急在這一時,再說了,我傷還沒好全,沒法和你一起上冰場,如果你要留下訓練的話,我就只能在一旁看著你了,這也太無聊了。」
蔣一清這話一出,紀和玉立即就住了嘴,不願再觸碰蔣一清的傷疤。雖然蔣一清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樣子,甚至能很坦然地說出自己舊傷未愈的事實,但紀和玉知道,作為一個深深熱愛著這片冰面的運動員,蔣一清絕對不會像表面這樣平靜。
對方舊傷剛剛復發時在病房裡近乎卑微的懇求與歇斯底里,有一段時間甚至成了紀和玉潛意識裡的夢魘,成了時時刻刻追在他身後逼著他前進的長鞭。
見紀和玉下意識地抿起了嘴唇,眉眼間的神色也不自覺地黯淡下來,蔣一清不由失笑道:「小小年紀,又想那麼多,成天想那麼多也太累了,小玉,不要總是這樣愁眉苦臉的呀,我只是暫時休息一陣子,又不是真的倒下了。」
只要我還沒有倒下一日,就沒必要讓你承擔這些。
「蔣哥……」紀和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蔣一清笑著打斷。
「所以,到底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紀和玉搖了搖頭,實誠地說道:「我真沒什麼想去的,要不還是蔣哥你來決定吧。」
「既然這樣,就陪我去看一個朋友怎麼樣?」蔣一清摸著下巴道,「他雖然可能不會很歡迎我……但是應該會歡迎你吧?」
紀和玉愣了一下,一個朋友,但是又不歡迎蔣哥歡迎自己?
「是R國的某位前輩嗎?」紀和玉試探道。
「哪能啊,」蔣一清搖了搖頭,「是一個真的朋友,你也認識的,怎麼樣,去不去?」
蔣一清的好友,並且自己也認識?
這話聽得紀和玉愈發迷惑,但左右也沒什麼事情,紀和玉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道:」所以,究竟是哪位朋友?還有蔣哥,如果我們去看望他的話,要不要帶點東西去?」
「具體是誰到那裡你就知道了,」蔣一清賣了個關子,「東西也不用帶了,我和他挺熟的,帶禮物才是生分呢,就湊合湊合看一眼得了,小玉,咱們不給他占便宜。」
說到這裡,蔣一清莫名想起了上回自己拽著雲澈去看紀和玉的全錦賽節目的時候,雲澈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之色,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嗯,小玉,主要是你,別給他占便宜。」
「我能有什麼便宜可占,」紀和玉好笑道,「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不不不,小玉,你就是平時太溫柔了點,所以才容易吃虧,你看,米不就是因為太溫柔了,所以才被斯坦利和奧古斯塔他們拉著表演了那些掉節操的表演滑嗎?」蔣一清並未將雲澈那天罕見的異樣放在心上,而是打趣道。
「對了小玉,今晚記得收拾點東西,帶上厚衣服、圍巾、手套、睡衣之類的,我們可能會在我朋友那住一晚,R國天冷,你可千萬小心小心再小心啊,如果把你凍感冒了,回去以後陳教和駱老師都非得削死我不可!」
次日,蔣一清當真叫了輛車,帶著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紀和玉出門了。
只是,眼看著車越開越偏,周圍的景致也逐漸從城市的高樓大廈過渡到鄉村低矮的平房,又過渡到一望無際的雪原和丘陵,道路也漸漸從水泥路變成了鄉間小路,甚至是盤山公路,紀和玉再也坐不住了。
「蔣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啊?」紀和玉遲疑道,「你這位朋友,住的這麼偏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