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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22:56 作者: 祝鳶
紀和玉沒來由地胡思亂想道。
紀和玉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道:「我沒事,麻煩讓讓,謝謝。」
男人微微一怔,點了點頭,讓開了前往冰場的路。
男人正是雲澈,華國,不,應該說是整個亞洲橫空出世的滑雪天才。
就在上個月的世錦賽上,他摘得了華國第一枚高山滑雪項目的獎牌,雖然只是銅牌,但對於華國而言,也是載入史冊的壯舉了。
但是雲澈清楚自己的目標。
冠軍!
競技體育從來都是殘酷的,可也是真實的。
只有用實力說話,才能讓自己的祖國在這個項目上壯大起來。
國家隊給雲澈短暫地放了一個月的假,但一個月的訓練空窗期對運動員而言實在太致命了,因此雲澈每天都會來這個冰場鍛鍊。
倒不是他要上冰滑行,而是這冰場是他曾經在速滑隊的因傷病不得不提早退役的好朋友開的,除卻幾乎可以達到比賽要求的高端冰場外,訓練器材也很是齊全。
看著那撞了自己的少年急匆匆地進了冰場,雲澈一時間仿佛看見了從前的自己,唇角難得泛起了一絲弧度。
紀和玉此時已經辦好了手續,也選了雙合腳的冰鞋準備上冰。
這個冰場的冰鞋竟然也十分專業。
雖然遠遠比不上自己從前的「老夥計」們,但很多鞋子絕對遠超入門級的水平了,紀和玉也不介意多花一些錢租借。
在綁鞋帶的時候,紀和玉甚至感覺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滴水已然打在了自己的手背。
紀和玉有些茫然地抬起了手揉了揉眼睛。
嘖,濕的。
即便是傷最嚴重的時候,他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怎麼這下又有機會上冰了反而眼睛濕了呢?
忽略掉自己因為迎面而來的熟悉的冷氣加快的心跳,紀和玉很好了冰鞋。
明明是拿在手裡很沉重的鞋子,但一上腳就那麼輕盈,紀和玉根本就不需要過多思考,也能想像到它的冰刀划過冰面的聲音。
雖然是一具新的身體,但做幾個基礎的滑行應該……
不成問題吧?
紀和玉不確定地想著。
他從前打基礎練步伐和滑行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前,不太確定當初自己的「起步」水平如何,眼下想知道這具身體的潛力,也只能硬試,大不了……大不了摔幾次嘛,反正從前摔的也不少了。
紀和玉謹慎地滑了幾步,便在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將右腿抬高,身體前傾,雙手自然伸展,打算來一段燕式滑行試試。
這具身體的柔韌性意外的好。
紀和玉沒費多大勁,就將右腿抬過了頭頂的高度,甚至能伸得筆直,與用於滑行的左腿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夾角。
紀和玉順勢向前滑去,身體姿態在一眾業餘的滑冰愛好者里,顯得格外出眾,竟當真如一隻在冰面翩然起舞的燕子!
一時間,周圍不少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開始看他。
有戲!
紀和玉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動,唇角的冰雪都畫了三分,漾起一個淺淡的笑意。
花滑是需要全身協調的運動,哪怕只是簡單向前滑行,更別提是這樣「大開大合」的燕式巡場。
紀和玉一時激動,只想到了柔韌性的問題,卻沒考慮到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全身協調平衡的能力!
哪怕紀和玉從前已有了近二十年的冰上經驗,哪怕紀和玉幾乎閉著眼睛也能在冰場上完成一套沒有多少瑕疵的短節目,眼下這個看似簡單的燕式巡場,卻也是一個難題!
這是一具新的身體,紀和玉對每一寸肌肉的調用還不熟練,對身體重心的把握更是沒有經歷,更別提從前二十年形成的肌肉記憶,徹底離他而去!
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完美的、教科書級別的燕式滑行。
可惜只是堪堪起了個范兒,還沒滑出幾米,紀和玉就「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紀和玉清楚聽見了周圍不少人的遺憾的嘆息。
冰面的涼意刺激著紀和玉的肌膚,也令紀和玉發熱的頭腦稍稍冷卻下來。
自從成長起來以後,他已經沒有在這種步法上摔過跤了。
他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想到這裡,紀和玉唇角的笑意更甚。
「誒,那邊那個小帥哥,怎麼摔了跤還笑呢。」
「不知道啊,不過有一說一,確實帥。」
紀和玉聽見了他們的議論,卻並未放在心上。他一旦進入訓練狀態,就很少有外物能影響到他的練習。
燕式試過了,蟹步怎麼也得跟上,不將這具身體的核心力量了解清楚,之後的訓練計劃也不好實施。
紀和玉並不想讓「因為不熟悉自己的身體」這種原因影響到自己對蟹步的完成和對核心力量的判斷,因此站起來後又花了一段時間仔細感受了身體軸心所在,這才準備試試蟹步。
不同於燕式滑行的優美,蟹步是更具有力量感的一種步法。
雙腿分開,足跟相對,足尖向外,膝蓋深彎,身體後仰下腰至與冰面相平——
如果說方才那個燕式滑行還是不少業餘愛好者也能勉勉強強做個大概,無非好不好看的區別,那麼眼下的蟹步,絕對不是簡單的業餘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