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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55:18 作者: 金面佛
    周錫兵的回答非常迅速:「嗯,我知道了。我會找人查的。你放心,王函也是我妹妹,誰想當咱的妹夫,都要好好把把關。」

    王汀遲疑了一下,還是敲下了幾行字:「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是怕他接近王函別有目的。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他能從王函身上得到什麼。」

    救火車到的時候,郭母為什麼會突然念車牌號碼?那句反過來了,是W不是M,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還有那個突然間縱火的女人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放火的。按照大樓的說法,她是在他們剛離開郭母的病房,就偷偷摸摸跑去了樓道放火。難道她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讓他們回頭?

    王汀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只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甚至有點兒後悔逼著王函一定要堅持完實習了。其實,既然王函不想當老師,自己給她托托關係,找個學校開上一紙實習證明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事。

    周錫兵安慰了女友一句:「別怕,搞不清對方的底牌時,以不變應萬變就是策略。對方如果有所圖,那就肯定不會一直佛系地等下去,肯定會採取進一步的措施。只要對方一動,那就必然會露出馬腳。」

    王汀回復了一個「嗯」,然後推醒了妹妹,喊她檢票上車。

    當動車開始啟動時,周錫兵也匆匆忙忙地出發了。劉老四出現了,那個向鄭二透露了鄭妍並非鄭東升女兒的劉老四重新回到了安市。他壓根沒讓警察再大費周章的找,因為他自己先大搖大擺地去找了鄭二,要求對方分他幾個錢花花。

    「哎,鄭二。咱們也算是兄弟一場了。好歹不能你吃肉,都不讓兄弟我喝口湯吧。」他伸手捶了一下鄭二的胸口,笑得曖昧極了,「你說,要是沒兄弟透露那麼重要的消息,你哥的財產可不得被那個潘金蓮跟野種給占了麼。現在多好啊,我在外頭都聽說了。潘金蓮跟野種都是不得好死的命。你看現在她們不都死了麼。你大哥的錢不歸你還能歸誰啊。照我說,那潘金蓮就是太貪心了,要是早點兒認清了自己是怎麼回事,還不至於中邪,死的這麼慘。」

    第137章 雪人(二十四)

    鄭二報了警。

    他滿心惱怒。本以為兄長死了, 又沒有留下個兒子,那麼多家產肯定要跟著鄭家人姓。結果那個浪貨小嫂子居然夥同著律師騙人, 翻出了一張他大哥好幾年前寫的遺囑, 他死後的所有財產全都歸吳芸跟女兒鄭妍所有。

    鄭二一心指望著靠大哥的遺產還債翻本,卻碰到了攔路虎。他想著女兒三十似狼四十如虎, 他大哥走了,吳芸那麼個浪貨哪裡守得住。於是他準備曲線救國, 先拿下了這小嫂子,只要睡服了她, 還怕沒錢花?結果吳芸將計就計,居然設了局報警,讓他在派出所待了好幾天。

    吳芸跟鄭妍的死訊傳來時,鄭二剛好才被放出來。他仰天大笑好幾聲,直喊著蒼天有眼, 興匆匆地想著這些錢財總算歸他了。沒想到吳芸那個賤女人, 臨死了都不忘算計錢, 竟然將他大哥所有的財產又轉給了前任嫂子梅麗管理。這不是有毛病麼?一小三二奶的角色, 居然敢把臉硬生生地湊到大老婆面前去討打,簡直就是嫌人家打臉打得不夠痛快!

    鄭二自認為了解自己的這位前任嫂子, 自詡清高有骨氣,其實是個蠢不可及的傢伙。死要面子活受罪, 只要別人拿兩句話一激, 就恨不得能將自己的手砍斷了, 示意自己絕對不會看上任何人的錢財。

    鄭二找梅麗的過程非常順利, 果然沒兩句話,梅麗就氣得面紅耳赤,表示自己絕對不要鄭家的髒錢。可惜的是,梅麗的女兒沒遺傳她媽的骨氣,反而態度強硬地表示,她現在是她爸爸唯一的女兒。她爸爸留下來的全部財產就應該歸她。

    沒能順利拿到錢,又在自以為能拿到遺產的當晚痛痛快快地輸掉了好幾萬的鄭二,哪裡願意看劉老四擠眉弄眼。要沒有這傢伙多嘴多舌,說不定他大哥還不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呢。大哥再無情也是大哥,不會真看著他被人砍死了不吱聲。嫂子侄女兒就不同了,才不會把他當回事。追債的人威脅要在梅麗家門口砍了他的胳膊,他大侄女兒居然面無表情地叮囑債主,別忘了接盆水沖一下血跡,幹了就太麻煩清潔工了。

    鄭二對劉老四沒好臉色,認定了他的壞運氣就是劉老四這麼個瘟生給帶來的。

    劉老四氣得破口大罵:「當初可是你硬逼著我說的。我都說了,這事兒說出去以後保不准你大哥會被活活氣死,而且西門慶跟潘金蓮聯合起來,可不是會要了武大郎的命!」

    鄭二的臉上掛不住。他就是想著他哥留下來的遺產,也不能被人當面這樣說。他一怒之下報了警。

    警察趕到的時候,劉老四還在數落鄭二不是個東西。明明當初在牌桌上大家說好了的,誰有肉吃也別忘了給兄弟們喝口湯。自古以來,血脈都是重中之重,鄭二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難道他大哥還沒半點兒表示?

    人都被帶去警局了,劉老四還橫的很。他梗著脖子朝警察喊:「我犯什麼罪了?我犯哪門子法了?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的話,你們去找當天一塊兒打麻將的人,看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你們別看鄭二在你們面前裝的有多悲傷。我敢打賭,他哥死了,他比誰都高興,做夢都能笑醒了!他一直都說他們老鄭家的財運全被他哥使陰招給搶走了,不然他也是大老闆的命!這些都是他哥欠了他的!」

    負責審問他的警察互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道:「什麼搶財運?你說說清楚。」

    劉老四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了,兩團黑眼圈簡直跟被人左右開弓打了兩拳一樣,又濃又重。他吸了吸鼻子,悻悻道:「鄭二說他哥養小鬼,全靠小鬼招財運。所以鄭東升的女兒失蹤了,其實就是小鬼反噬,把人給抓走了。我聽了好笑,這又不是鄭東升的種,抓她有個什麼用。我這才忍不住說了實話。嘿嘿,鄭大老闆就是個烏龜,白給別人養了多少年的野種。」

    這人形容猥瑣,失了一身光鮮衣服,愈發模樣不堪,得意洋洋的笑容落在人眼中,簡直令人作嘔。

    警察看了他一眼,等他一個人笑得尷尬了,才皮笑肉不笑地繼續下去:「你倒是老實,不推三阻四地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劉老四立刻得意了起來:「這有什麼好不能承認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話哪能不算話。」

    從一個常年依靠坑蒙拐騙為生的人嘴巴裡頭冒出這話,真是說不出的諷刺。警察打斷了他沒人捧哏也能自嗨的吹噓,冷聲道:「誰告訴你的?你又都跟誰說了?」

    劉老四瞪大了眼睛:「哎喲,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戴著老眼鏡看新人啊。我可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監獄裡頭的警察們可都說了,只要我願意改過,你們警察第一個就重新接納我們。」他唾沫橫飛地說了半天,看到對面警察的臉越來越冷,才悻悻地轉到了正題,「我沒撒謊,真沒撒謊,這就是老陶也就是陶鑫親口跟我說的。那會兒我們在牢裡頭吹牛,我跟老陶上下鋪。大家聚在一起說老婆孩子。斜對過的那個小四眼嘲笑老陶是個老童子雞,沒老婆孩子。老陶就說他睡的都是人家的老婆,而且人家還心甘情願的幫他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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