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

2023-09-24 11:55:18 作者: 金面佛
    王小敏氣得大叫:「關你什麼事兒啊!你行你上啊,有本事你讓它說話。」

    沒想到對方手機竟然直接來了一句:「就是,我跟你又不熟,你幹嘛要和我講話。」

    王小敏被噎得直打嗝,竟然還能這樣操作。

    王汀安撫性地摸了摸王小敏的身體,繼續跟老陶東拉西扯地說話:「當年的事情,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頭也明白,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你。我家又不是有錢不還債,你明明知道我爸的經濟情況,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

    老陶聲音有些訥訥的:「是我腦子糊塗,我不對。」

    王汀的情緒似乎激動了起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當年被綁架的人是我妹妹,現在鄭妍也失蹤了。你是不是專門盯著十來歲的小姑娘下手?」

    老陶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強調:「沒,沒有的事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初就是腦子犯抽而已。」

    電話那頭響起了敲門聲,王小敏驚呼起來:「哇,有人來了。」

    老陶給手機插了耳機,然後過去開門,驚訝地喊了一聲:「老鄭,你怎麼過來了?妍妍呢?有消息了沒有?真不是我,我再怎麼也不會對自己人動手。」

    「我艹你媽!」砰的一聲響,是拳頭落在面部的聲音,夾雜著老鄭咬牙切齒地咒罵,「罵的!狗男女,騙老子給你們養野種!」

    老鄭的這一拳打的相當紮實,老陶臉歪到一邊,插在耳朵裡頭的耳機也掉了下來。王汀只能聽王小敏轉述的現場情況了。

    老鄭怒不可遏,整個人都沉浸在喜當爹的憤怒當中。他伸手掐老陶的脖子:「老子虧待過你啊?當年你老娘走的時候,還是我當的孝子送的葬。你出來作妖,非要跑到王家人面前去顯擺,也是老子拉下這張臉,不惜跟老王鬧翻了陪你去的。」

    老陶被掐的眼睛直翻,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後退,拼命想要掙扎。他的手總算摸上了茶几上的菸灰缸,直接朝老鄭砸了過去,才總算救回了自己的一條命。老陶喘著粗氣沖對方吼:「你他媽的少裝了。要不是怕老子在裡頭供出了你,你會幫我老娘送終?老子在裡頭挨過好幾次,差點兒沒命。我說怎麼這樣巧都盯著我呢?保不准就是你想要殺人滅口。」

    「我滅你祖宗的口!」老鄭暴怒起來。

    王小敏光聽著老陶手機的敘述,都嚇得心驚肉跳,不停地哎呦:「殺人了!他倆要鬧出人命案來了。啊啊啊,菜刀,王汀,他們動菜刀了!」

    王汀立刻變了臉色,也顧不上再讓王小敏探聽更多的消息,趕緊朝門口走去。他不知道老陶目前的家庭住址,只能找周錫兵聯繫安市那邊的派出所。警方還在找鄭妍,已經去過老陶家了,肯定有記錄。

    房門一開,睡醒了的周錫兵正站在門口準備進來。一見她,他就笑了,伸手摟住人:「我怎麼命這麼好,我老婆才貌雙全,還這麼賢惠。」

    王汀沒有時間跟他膩歪,直接道:「快,打電話給安市那邊,老鄭知道女兒不是自己生的了,正在找老陶拼命。」

    周錫兵的嬉皮笑臉一掃而空。人命關天,容不得他半點兒拖延。他立刻奔回主臥室拿手機撥電話。

    旁邊,王汀輕輕地念叨一句:「老鄭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鄭妍她媽會這樣不小心?」

    第108章 下雪天(十八)

    屋裡頭的人已經扭打成一團,王小敏嚇得不時發出尖叫。有人動刀子了,有人出血了。他們的動作太快,連老陶的手機都分不清到底誰在揮刀子,又是誰在鮮血淋漓。

    不管是什麼人透露給老鄭的消息,單純這個消息本身就足以讓他陷入癲狂之中。他拋妻棄女,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了這麼多年,結果卻是叫人給耍了,把個生來就是下流胚子的野種當成自己祖宗一樣供著。

    老鄭恨得厲害。他心中的憤怒從警方調查出鄭妍電腦裡頭的東西就開始了。僅僅為了幾套網路遊戲裡頭的衣服,這個賤種就能對著男人露胸脯露屁股搔首弄姿的,還自己送上門去給男人艹。自己是缺了她吃還是缺了她穿,非要她出去賣,果然是從骨子裡頭帶出來騷浪賤。

    原先老鄭心裡頭恨歸恨,再不滿也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從臘月二十九失蹤到現在,鄭妍一直了無音訊,他縱使心中羞惱難當,也絞盡腦汁尋找這個小女兒的下落。此時,他這幾天陪著笑臉忍著奚落,大把撒錢,求爺爺告奶奶央著三教九流的人幫忙找小女兒的難堪,全都成了笑話。

    老鄭十分懷疑很多人對他頭戴綠帽子的事情都心知肚明。不然這些人為什麼一個個都笑得曖昧,甚至有人意味深長道:「鄭妍啊,我知道,小姑娘跟她媽挺像的啊。」

    他第二任妻子是個什麼出身,老鄭心知肚明。儘管這個時代笑貧不笑娼,老鄭自己也認為英雄莫問出處。儘管當初他娶鄭妍的母親是迫於無奈,可這麼多年下來,他也覺得有個人面廣玩得開的妻子,對他的事業大有裨益。

    可現在,這些都成了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臉上。那個膽敢騙他的老賤人該死,那個野種小賤貨更是生都不該生下來。找什麼找?有什麼好找的?天生的賤貨還不知道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躺著呢!說不定這些被他央告著的人就睡過那個小賤貨,個個都不懷好意地嘲笑著他。他甚至猜測這些人在暗地裡譏諷他,睡過他老婆不算,連他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兒也一併睡了。他就是八輩子的龜公。

    老鄭懷著莫大的羞辱感殺到了老陶的家中。多少年的朋友了,他自認為沒虧待過老陶。就算他們當初老實跟他交代了,看在老交情的份上,難不成他還能真不管那母女兩個?成了心矇騙他,害得他妻離子散,簡直就是無恥下作。

    這個時候,老鄭已經完全忘了,他跟鄭妍母親勾搭成奸的時候,自己已經有了妻女。當然,在他的認知中,哪有男人不在外頭玩的道理。

    老鄭眼睛猩紅,黑眼珠、白眼球以及密布的紅血絲,與他手中抓著的菜刀交相輝映。黑的是刀柄,白的是刀身,紅的則是刀刃上沾著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白瓷磚開出了映雪紅梅。

    他一刀砍上了老陶的手臂,用力極大。老陶身上的羽絨服都沒能攔住刀鋒,飛出了白鵝絨洋洋灑灑飛了滿天,飄飄蕩蕩落在地上,沾上了紅色的血跡,漫天的雪一直下。

    老陶痛得「嗷」了一聲,急急忙忙朝沙發後面躲。這一刀徹底斬斷了他與老鄭最後那點兒香火情,他連遮羞布都撕下了:「老子在牢裡頭待了十幾年,你在外頭吃香的喝辣的,到底是誰虧欠誰?」

    當初鄭妍的母親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但想讓老鄭認下來時,老陶沒反對。事情已經走到那一步了,警察滿世界地追著找王函,對方又遲遲不過來接人。這樁事肯定得有人出面認下來。他跟鄭妍的母親不過是露水情緣,對方要跟誰過,他管不著。但他當時已經四十好幾了,仍然無兒無女,家裡頭的老娘成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等著抱孫子孫女。他人進去了,留個種在外頭也是好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