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頁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方才的一幕。

    不知不覺，她就迷瞪了過去。

    小書房裡，秦雲梟和小皇帝靜坐無語。

    小皇帝的情緒很糟，垂著頭，端著茶，卻始終沒有喝一口，只看著杯中的熱氣漸漸消失，他也沒有動。

    秦雲梟也端著茶，垂著眸，不過，他想的是楊靜和。

    她的味道，比他想像的好。

    那一刻，他才感覺自己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衝動的活人。

    「非要這樣嗎？」不知過了多久，小皇帝才低低的開口，同時，一滴眼淚就落進了茶水裡。

    「你長大了。」秦雲梟淡淡的說道。

    「我寧願不長大。」小皇帝委屈的嘟噥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是人總會長大。」秦雲梟毫不留情的戳破小皇帝的夢想。

    「不能不走嗎？」小皇帝的頭低得更低。

    「不能。」秦雲梟應得很果決。

    小皇帝又是一陣沉默。

    秦雲梟也就放任這份安靜。

    「那……能不能……」又過了一會兒，小皇帝再次開口。

    「不能。」秦雲梟一口拒絕。

    「我都沒說完！」小皇帝不高興的抬頭，眼睛有點兒紅，隱隱還有些水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能。」秦雲梟也抬頭，坦然直視著小皇帝的眼睛。

    「我想說什麼？」小皇帝噘嘴，不服氣的問。

    第1663章 你待如何處置

    秦雲梟抬眸，定定的看著對面的小皇帝，眸光清正透徹。

    小皇帝被看得莫名心虛，卻又不服氣的硬撐著對視。

    四目相對。

    良久，秦雲梟輕輕開口：「她已是我的妻子，我在哪，她在哪，我不會再丟下她一人。」

    「南陌荒蕪，帶她去受苦？」小皇帝聽到「妻子」二字，有些煩躁的放下了杯子，「上京有她的爹娘手足，我也會代……」

    「珩哥兒。」秦雲梟打斷了小皇帝的話，「你莫忘了，上京城中還有不少想置她於死地的人。」

    小皇帝動了動唇，卻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他想說，他能護住她，可是，就在今天，她就在他的宮裡差點兒被他母后給害了，而他卻不能為她作主。

    那是他的母后，他再生氣都不能做什麼。

    若有下一次，怎麼辦？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只怕會將他與她之間那點兒薄如紙翼的情誼徹底毀得乾淨吧？

    「珩哥兒，她對你的期望和信任，不比我少，莫要負了這份心意。」

    秦雲梟輕嘆一聲，放緩了語氣。

    「這些年，邊城動盪，大盛內憂外患，長此以往終不是好事，以前你還小，我放心不下你，如今，你長大了，身邊又有不少賢能輔助，我也能放心的去完成我秦家的使命了。」

    「留在上京一樣可以是保家衛國。」小皇帝倏的紅了眼眶，「你不放心留她一人，你就忍心把我一個丟下？」

    「你是皇帝。」秦雲梟輕柔卻又殘酷的回答道，「你若只是個閒散王爺，我也能帶你一起走，可，你不是。」

    「也不是我自願做這個皇帝的。」小皇帝有些氣悶的說道。

    「可你已經是皇帝了，你若不想做皇帝，必將再揭血雨腥風，百姓必將流離失所，你想那樣嗎？」秦雲梟微眯起眼。

    小皇帝再次無言以對。

    他不想！

    「我為秦家人，有秦家的使命，你自幼是大盛帝王血脈，從出生便註定有你的使命，可，歸根結底，你我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讓大盛百姓能安居樂業，免於生靈塗炭，不再受戰亂之苦。」

    秦雲梟的語氣越發的語氣。

    「我們雖不能在你身邊，但，目的卻是相同的，你留守安內，我願為你戌邊安邦。」

    「我不要聽這些宏圖大志。」小皇帝還是很不開心，「你別轉移話題。」

    「好，不說這些。」秦雲梟順從的改變話題，「讓她留下，太后再對她動手，你待如何處置？她若傷了太后，你能赦免楊家誅族之罪？太后若傷了她，你能治太后的罪？」

    這話問得犀利，小皇帝徹底無言。

    沒錯，他什麼都做不了。

    她若真傷了太后，他或許可以不追究，可滿朝文武只怕都饒不過楊家誅族之罪，反之，他同樣也沒辦法為了她滅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便是常元玲，暫時也不能動。」秦雲梟再捅一刀。

    小皇帝徹底的蔫了，捧著茶杯發了一會兒呆，才低低的問：「那……總得等她過了及笄禮再走吧？」

    「嗯。」秦雲梟抿了抿唇，感覺著唇齒間殘留的清甜，眸光越發柔和。

    他的小姑娘，快要及笄了。

    第1664章 什麼了不起的絕症

    小皇帝在書房裡待了近一個時辰，才帶著滿腹心事悄悄的回了宮。

    秦雲梟沒立即出書房，而是在裡頭又待了小半個時辰，才把秦莫叫了進來，交給他一疊請柬：「王妃下月初及笄，務必要籌辦妥當，無干人員便不用請了。」

    「是。」秦莫正疑惑這些請柬，一聽是這個事，立即領命。

    這樣的事，當然不會是秦莫親自做。

    酒席籌備和送請柬這方面，交給王府老總管。

    禮服的事，有霓樂。

    秦雲梟將事派給秦莫後，又召了嚴長書等人過來商議遠赴南陌的各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