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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52:19 作者: 丸子炒飯
    萬壽節當日是陽光明媚,次日清晨卻是下起雨來,一場秋雨一場寒,皇帝與自己心上的女郎春風幾度,但晨間還是如往常一樣醒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姑娘睡得正好,人也起了偷閒的心思,悄聲理好了她凌亂的青絲,與她同枕在甘露殿的內室,聽雨打宮檐。

    昨夜她承恩幾次,雖然兩人都嘗到了內里奇妙滋味,但蘇笙最後沉沉睡去之前還是埋怨了他許久,甚至不願意依偎在他的懷中,直到後半夜像是做了什麼夢,才主動環住了他的腰。

    蘇笙今日也醒得極早,她從不曾與人交頸而眠,現下與聖上相擁,雖說知道皇帝在做些什麼,然而實在是倦極了,即便是感知到聖上在輕輕愛撫,也不願意睜開眼睛。

    直到感受到天子那處似有甦醒之意,她才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

    「醒了?」聖上見她眼睫扇動,早就曉得她在裝睡,他在那芙蓉面上親了一記,隨即覆了上來。

    蘇笙被嚇得花容失色,她將自己全然埋進錦被中,氣惱地埋怨道:「您還真把這事當膳用了不成,一日三頓?」

    「亂動些什麼!」聖上低聲斥責了她一聲,越過她的身子,取了一張帕子放到外側,「本來沒什麼的,偏你又來招人。」

    蘇笙見聖上手中帶了星點血跡的白帕,面上的熱意不減反增。

    兩人昨夜忘情之間誰也顧不得那一張元帕,那時節又片刻捨不得分開,因此這一節也就忽略了過去,她都不知道那帕子最後到哪裡去了。

    她不大自在地扭身過去,卻忘記了自己同聖上現在幾乎都是衣不蔽體,她剛剛舒活了一下筋骨,沒想到卻挨上了一處叫她心驚的地方。

    「您不是說沒什麼事的?」

    蘇笙不敢亂動,她對聖上如今是既愛且怕,那畢竟是她的夫君,又一同經過了初夜,要生出些親近之意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聖上在有些事上……實在是過於如狼似虎了一些,起初溫柔得很,但等到她嘗到了滋味,便百般誘哄著她親近,她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

    皇帝望著她睡顏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一句「雨後牡丹春睡濃」,她的眉眼極美,又是如此全心依賴地躺在他的懷中,聖上忽然心下一動,親了親她的眉心。

    「阿笙,朕今日方知為天子的暢意。」

    若他不是天子,恐怕得不到這樣的姑娘。可偏偏因為他是皇帝,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人。

    蘇笙微微嗔道:「您這時候倒是想起我來了,昨夜怎麼就那樣鐵石心腸?」

    他披了衣服起身喚人,半掀簾幕扶她起身:「本來想叫你多睡一些,但既然已經醒了,就一道用些早膳,稍後沐浴一番,咱們再回千秋殿去。」

    久臥傷氣,聖上也怕再這樣躺下去還要對她生出些想法,因此只是隔著錦被同她說話,「左右今日無事,你想做些什麼,朕都依你。」

    皇帝白日裡忽然變成了君子,仿佛夜裡的人不是他,內侍與宮人捧了盥洗之物跪在兩人身前,恭賀帝妃圓房,聖上含笑說了一句「賞」,而後從藏珠的手裡拿了漱口茶來遞到蘇笙唇邊。

    蘇笙被他這樣的舉動所驚,不覺莞爾,她受了聖上的服侍,人也愈發愛嬌了些,「聖上,光是茶就夠了麼?」

    皇帝也不以為忤,他將宮人托盤中的衣物拿來,這宮裝倒也沒什麼,勉勉強強能夠穿上,但是胭脂塗抹一事男子到底生疏,只取了螺子黛替她仔細描眉。

    「這螺子黛襯你倒好,以後大食那邊再有進貢,就都送到千秋殿去。」

    內侍監拿了銅鏡過來給宸妃細瞧,蘇笙見著自己的遠山眉也覺滿意,身上的酸痛已經消減大半,對聖上的嗔怨也就少了許多,兩人在甘露殿用過了膳,才一同往清涼殿去沐浴。

    清涼殿中有幾處極大的湯泉池,只因為皇帝從前沒有後宮,因此這兩年幾乎沒有女子來過。

    聖上自己在前殿是獨有一處湯泉的,按理來說男女不同浴,蘇笙身為宸妃,應該到後殿的瀲灩蘭湯去的,可換好衣物後,內侍監全沒有安排宮人引她往蘭湯去的意思,甚至沒有留下宮人服侍,獨留了帝妃兩人在前殿。

    蘇笙才與聖上合房同寢,現下就要二人一道沐浴,她還是有些忸怩不安,內侍監是聽命於天子的,她賭氣地坐在軟榻上,別過身不去瞧他。

    「阿笙不想沐浴麼,還是生性畏水?」

    聖上披了衣袍到她身邊,輕輕巧巧地將人抱起,他懷裡的姑娘自知打是打不過的,曉得聖上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軟了語氣道:「好哥哥,你不疼我了麼?」

    第57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聖上的臂彎微微收緊,他低頭望向蘇笙,笑著問她道:「不是你的好叔叔了?」

    蘇笙用手遮著臉,她晚上那時候就是學著叫一叫罷了,誰知道皇帝聽了竟起了興致,後來又哄著她換了樣叫上好幾聲,後來榻上都被弄得不能看了。

    「羞都羞死了,您還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她的手指試探著撫上男子的喉結,面容仍有承恩之後的倦色,同他溫言軟語道:「郎君,你就放了我嘛!」

    「你這是要教我放人的意思麼?」聖上瞧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媚態,便能想到她夜裡燕好時輕柔婉轉的哀求,叫人怎麼聽也聽不厭。可他也不好太勞累著這個姑娘,他嘆了一口氣,只是將蘇笙放到了浴池之中,自己走到了另一邊別過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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