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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52:19 作者: 丸子炒飯
馬車顛簸,兩個人這樣重疊在一起,聖上也難免會動情,但他想要的又不止她的身子,因此也不急於一時,半撐起了身子,只是輕輕叩開女郎的唇齒,同她輕啜慢點,希冀能叩開她的心扉一般。
「但是阿笙,你不一樣。」聖上憐愛地撫摸著她的青絲,那上面有他親手簪上的髮釵,「朕若是立你做了皇后,當然會盼著和你有一個孩子,只是因為那是我們共同孕育的,不是為著別的什麼。」
「要是蒼天見憐,我們就生幾個,要是天不憐我,就如此過下去也是一樣。」
「李唐皇族之中總有許多出色的子弟,即便三郎不成,我們總有時間慢慢去挑的。」
聖上與她額頭相抵,哀求她道:「你瞧,朕已經什麼都不顧了,你就不肯付出一點點的情意嗎?」
他像是天底下所有的情郎那樣,急於得到女郎的認可,蘇笙心內微微發酸,這是什麼樣的男子在同她求愛?
人說烈女怕纏郎,他有許許多多的辦法把她困在身邊,但最後還是低下了自己的頭。
說出去有誰會信呢,手握日月的天子在求她,叫她分一點點的真情給他。
「我不會拿這件事強迫你的」他在自己的耳邊呢喃,像是一對輕輕依偎的情人:「從來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蘇笙被他抱在懷中,心中暗潮湧動,天子的心意何其珍貴,她本就是個萬千女子之中最平凡不過的一人,他的綿綿情意叫人沉醉,她的心就像是那由閉緊變成微張的唇齒,容納了他的入侵,聖上最初輕蜜愛憐,後來卻有些收不住一般,手撫上了她的後腦,加深了這一場纏綿。
她如墜雲端,口中發出破碎的聲音,直到感受到聖上那處明顯的不同,才紅著臉推開了人,仰在車上輕喘,「現下真的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了。」
皇帝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她卻是盛期的海棠一般,鴛鴦相對,與這句詩倒也相仿。
十八新娘八十郎,白髮蒼蒼對紅妝。皇帝本來便禁了許久,被這姑娘羞怯的模樣弄得心神一盪,要說生氣也是有限的,他不以為忤,反而牽過了她的手,向那不可言說之處探去。
聖上一向端方,蘇笙哪想過皇帝有朝一日會主動拉著她的手往那處去,害怕得氣都喘不勻了,「您現在等不及了麼?」
她雖然知道這一日恐怕沒有辦法避免,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害羞地閉上了眼睛:「外面都是人,您不怕被瞧見嗎?」
「朕縱然急色,但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聖上淺笑低聲,那瑞龍腦的香氣與女子的體香混合糾纏,再也無法分開,他笑吟吟道:「朕只是怕夫人擔心日後床笫之事不暢,姑且叫你知道一些罷了。」
「我知道什麼?」夏日衣物輕薄,即便是隔了一層衣裳,蘇笙也大約能知道是何種情狀,她含羞側頭,「您當我是欲.求不滿的妖女嗎?」
那些精緻畫冊上的畫面在她腦中浮現,但蘇笙又急忙鎮定下來,消散了那等不堪的景象。
「誰叫有些姑娘總說人年紀大的?」聖上鬆開了她的手,移到一邊靜心清欲,「朕歲數有了,總會生出些力有不逮的時候,萬一服侍不得夫人,那怎麼了得?」
原本蘇笙不肯鬆口的時候聖上並不覺得如何難熬,但被她這樣嬌怯怯地一望,聖上只覺周身的熱血幾乎都要到那處去,非得親一親她的眼睛才能消解。
「您越說越不像話了,」蘇笙滿臉緋紅,她到底還是沒真正承過恩的,被天子言語相戲,以目相觸,就已然是有些遭不住要迴避了,「您這麼同朝中的相公們說過話嗎?」
「朕又不是斷袖,同那些文人說這些做什麼?」聖上平復了那陣激盪,重新瞧向她,目光湛湛:「這些話,同你一個人說就夠了。」
他輕輕吻了一下美人紅頰,能得蘇笙默許,聖上已然十分暢意,他這時覺得,無論是遼東的新羅、南疆的南詔,還是北邊的旱情,他現在都可以輕易地解決,春風得意,天子這時竟也有了幾分少年郎的情竇初開之感,他屈起食指,在車壁上敲了三下,吩咐道:「停車。」
內侍監是親眼見了皇帝同長樂郡主負氣上車的,起初車中隱隱傳來吵鬧之聲,後來卻漸漸歇了,錢力士還有些擔憂,詢問內侍監道:「內侍監,咱們要不要勸勸,您說裡面的兩位不會鬧僵了吧?」
元韶被聖上與長樂郡主的相處已經磋磨得習慣了,因此只是在前面駕車,並不怎麼留心車內的爭執,他低聲同錢力士道:「皇帝不急太監急,您可歇了那份忠君的心吧,只聖上同長樂郡主在一處,孤男寡女,聖人能將郡主娘娘怎麼樣?咱們這些做奴婢的放寬心就是了,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他駕著車,聽著聖上吩咐要停,連忙跳下車走到車窗之外,「聖人,奴婢在。」
隔了一層鮫絹,元韶能看出來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錯,聖人面上含了笑意,「前面是不是書畫鋪?」
內侍監看了一眼牌匾,應了一聲是。
聖上將手伸向蘇笙,「車裡待得悶了,同朕下去走走。」
蘇笙怯怯地將手放在他的掌上,兩人挽著手下車,錢力士瞠目結舌,元韶見了聖上那掩藏不住的淡淡喜悅,只是稍感驚訝,而後又收斂了面上的情緒,「爺,您這是……」
聖上轉頭問蘇笙道:「進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