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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45:46 作者: 明州雪
但這五人招招直指他要傳訊的手,幾次險些將手腕削下,一柄靈劍飛來,趁他抵擋之際,削斷了系玉牌的靈繩。
宋玉珂當即神魂威壓一展,然而他畢竟只是化神初期修為,又久違實戰,神魂並不強大,敵方又有好幾名元嬰圓滿境修士,竟完全討不到一絲優勢。
「太弱太弱,我來助你!」夏侯傲也在隊伍中,蘿蔔老頭趴在他腦袋上,神魂威壓一展。
和宋玉珂相比,他還是稍強些的,至少神魂修為高,但依然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實戰磨礪太少,又沒有強大的寄體,脫離神殿後,神魂力量便減弱了不少,禹家又足有近三百人,修為個個在金丹期以上,只能幫著六七十名弟子自保,還只能保人,保不住禹家群起對付的傳訊玉牌。
除了宋玉珂,山中修為最高的舒掌學與武掌學,也遭遇了同樣的圍攻,好在有蘿蔔老頭相助,除了被干擾得無法傳訊,去路被攔,禹家弟子倒也並不能真正奈他們如何。
禹家全是劍修,只會攻堅,打掉眾人玉牌後,便開始了凌亂的攻勢,而鈞天山術、武、陣齊全,還有靈器傍身,雖因從未磨合過,一開始落了下風,漸漸的也有了幾分默契,在舒掌學的呼和中配合起來,在兩道神魂威壓協助下,逐漸占了上風。
然而不待宋玉珂鬆一口氣,卻猛然發現戰況不對,明明他已擊殺了兩名禹家長老,可迎面而來,新加入戰局的,分明正是他剛殺之人。很快,其他弟子也遭遇了相同的情況,已死之人捲土重來。
更可怕的是,他們仿佛不知疼痛,不懼死亡,即使刀劍已正中胸口,都無法讓他們退卻半步。
「他們怎麼殺不死啊!」一名弟子慌亂道,只這一個回首詢問的瞬間,敵人的劍捅穿了他的喉嚨。腳下的靈氣變暗,失去生命的軀體墜向地面。
然而下一刻,一道靈流從禹崢嶸指尖射出,鑽入軀體靈根位置,那弟子睜開雙眼,靈氣再次匯聚,托著他加入戰局,劍尖指向了昔日的同僚。
「禹家竟使用此等卑鄙不敬的控屍之處!」舒掌學靈杖奮力一揮,靈波彈開圍攻的幾名不知是死是活的修士,足尖一踏虛空,漾起一圈靈波,向禹崢嶸擊出一人粗的金色靈錐。
四道死氣沉沉的身影仿佛被繩子拽著般,從上下左右四方而來,撞到舒掌學正前方,擋住了磅礴的靈力,四具軀體在靈錐旋轉中,破出一個大洞,只剩下殘破的半邊,其中一具失去控制,墜落,另三具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御使靈劍殺了上來,而後頭的禹崢嶸早已閃到了別處。
不畏死者已是相當可怕,不死者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眼看著一名名身著星藍袍的弟子,在死去後站到了禹崢嶸身前,敵方越戰越強。
饒是化神期的宋玉珂都漸漸顯出不支,數次凝聚神魂壓制,與蘿蔔老頭聯手,製造片刻的優勢,卻並不能讓任何一名弟子突出重圍。
武道峰一名夫子在戰局最邊緣,在不斷的戰鬥中,察覺到已死去的敵人似乎並不能視物,而是以施放的靈力來去判斷對手所在,立時閃身避過劍鋒,冒險收束了出手的靈氣。
果然,周圍的敵人一愣,停下了攻勢後轉向旁邊的弟子。那夫子轉了個身,背對禹家人,仿佛也是屍傀大軍中的一員,偷偷降落向地面。
他並未順利逃脫,一名禹家長老發現了他,指尖牽著傀儡絲般的靈線,在夫子堪堪擊敗一頭異獸,指尖觸到落在地上的弟子玉牌時,一具屍傀一劍削下了他整條手臂。
夫子按著血流不止的肩膀,只得放棄尋找玉牌,飛快取出自己的小飛舟,坐入其中,驅動到最快,向南方飛去。
禹崢嶸也注意到了動靜,立時下令:「速追,必須截殺,絕不能讓他傳訊至楚、穆兩家。」沒有結界是禹家人為破壞的確切消息傳出,楚、穆兩家不至於立刻干預,只要宋玉珂一行無人離開,等不到人歸來,鈞天山的其他弟子早晚會來查看,楚寒月和穆凌雲總會來送死。
下南城,又有兩批丹藥和一批降雨靈球送達,還下來了百來名接任務的修士,在看到發布人楚寒月的瞬間。
頓時覺得這任務接得太值了,爭搶著表現符合要求的對待凡人的和善,聽楚寒月安排,跟著收了修羅臉色的穆凌雲去派藥、維持秩序。
西面的居民經排查後,染病者不多,只有了了幾十人,被暫且安置在一間屋中,大雜院中的人則被轉移,送去了新騰出的屋裡。
丹藥一批批發放下去,重症者們臉色好轉醒來後,人們的不安終於消散,或安分地守在臥床的親人身邊,或靠在街邊的屋牆上休息,還有未有症狀者幫著修士們,力所能及地做些煮粥做菜,分發食物的工作。
一艘小飛舟幽幽自北側護城結界飄入,此結界只攔魔氣,不攔人與靈氣,漾出一圈淺淺的波紋,便接納了飛舟。
小舟緩緩行駛者,看速度,似乎是操控者靈力已近耗竭,只能提供近乎於無的動力了。
楚寒月正在指導弟子們,往新一批的靈球中填充藥水,餘光瞥見異常的飛舟,朝一名弟子道:「去看看是何人?」
弟子乘飛舟上去一看,驚得尖叫起來:「夫子!不好了!」他想起楚寒月的提醒,不能將任何負面消息帶入病人們的耳中,以免引發騷動,立時捂住了嘴,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夫子,您還是上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