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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43:16 作者: 北途川
    沒聊幾句,主人公就到了。

    外面突然下雨了,程慈拎著一把雨傘進來,因為大家心血來潮懷舊來學校後的檔口吃燒烤,條件實在有限,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放雨傘。

    十幾年了,還是塑料棚子,灰色的水泥地上支著幾個紅木圓桌,倒是收拾的挺乾淨,今天是周六,但恰巧這兩年實行周日單休,所以這會兒燒烤店顯得冷清。

    只他們三桌,還有另外一個棚子裡的一桌家庭聚餐。

    程慈最後把傘收到店員臨時拿過來的架子上,然後才擦了擦手,蹭到羅琳旁邊坐著,一一跟人打了招呼。

    好多年沒有見,都生疏得快要認不出了,但依稀還能把名字和臉對上號,稍微聊一會兒,便熱絡起來。

    班長去叫老闆可以開始烤了,因為人太多,也就沒點菜,直接一樣來三十串,不夠再叫。

    程慈一直說著抱歉,「這兩天寶寶發燒剛好,情緒有點兒差,所以很黏人,哄了好一會兒也不行,我老公帶著她一起送我來的,路上睡著了,我才能安穩下車。待會兒要是提前離開,先給大家說個抱歉。」

    大家才知道,她不僅結婚,還有孩子了。

    寧珂一向不喜歡她,大約是固有偏見,哪怕這麼多年沒見,依舊是看見她就覺得討厭,於是忍不住嗆了句,「要老公幹嘛使啊,連個孩子都帶不了那怎麼行。好不容易出來玩會兒,別這麼掃興,叫你老公哄一會兒,男人就不能慣著。」

    羅琳趕在程慈之前回了她一句,客氣不起來,雖是開玩笑的語氣,一瞬間卻有些夾槍帶棒,「怎麼,被男人傷害過啊?怨念這麼深?」

    難得見一面,程慈也怕羅琳為了她跟人鬧起來,實在不好看,於是解釋了句,「平時倒沒什麼,主要是最近寶寶生病不太好哄。我老公脾氣太好,又捨不得吼她,我就怕哭起來他弄不住。」

    守守其實很倔,脾氣有時候還蠻大的。

    有人好奇問了句,「程慈你老公做什麼的啊?」

    雖然說出來大家肯定都認識,可程慈也沒好意思直接說陸胤川,只回了句,「就開了一家書店,平時就忙這些。」

    旁人瞭然地「啊」了一聲,「做生意啊!」然後面上恭維幾句,「現在還是做生意賺錢啊,哪像我們這些苦逼的上班狗。」其實心裡隱隱藏著幾分優越感。

    其實程慈挺不喜歡這種聚會的,她一向就不是熱愛交際的人,大家說話又真真假假虛與委蛇,這種場合無疑是一種折磨。只是班長一再打電話,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這會兒話漸漸少了,在手機上和陸胤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微信,想起寧珂一直對她說話陰陽怪氣的,這會兒忍不住哼了他一句:高中你的一個追求者,這會兒還在跟我過不去。

    陸胤川卻一瞬間抓住了重點:你這是在強調,你高中就喜歡我這件事?

    不然他的追求者,也犯不著跟她過不去。

    程慈惱羞成怒地重重按著鍵盤:你不要試圖轉移重點。

    陸胤川:沒有轉移重點,畢竟旁人喜歡我我不知道也管不著,我只關心你。

    程慈:……

    好吧,程慈算不下去帳了。

    酒足飯飽,大家都商量著要不要續攤,但因為實在是天氣惡劣,於是只好宣布就地解散。

    程慈剛對陸胤川說了句:我們結束了。

    陸胤川就從車上下來了。

    他把守守送回家沒多會兒,就拜託阿姨照看一會兒,然後就過來接程慈了。

    等了挺久了,覺得她今天聚會的地方實在是不安全,又不好叫她不去,只好一直守在外面。

    他給程慈發消息:那出來吧,我已經在門口了。

    這會兒踩著街道的積水,在等了五分鐘沒等到程慈消息也沒看見人出來之後,他撩開了塑料棚子的帘子。

    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的身影,一身強烈的存在感,屋裡亂糟糟的情狀頓時靜寂下來。

    程慈剛被人拉著聊天,這會兒剛看見他的消息,抬頭卻正好看見他,四目相對,程慈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其實很受用陸胤川每回都不聲不響地默默體貼她。

    有人驚呼了句,「天吶,這不是陸胤川嗎?」

    陸胤川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有人驚嘆著叫他的名字,頷首示意了下,旋即便轉頭看著程慈,「回家?」

    程慈點點頭,一邊跟羅琳告別,一邊歪著頭問他,「守守沒有鬧吧?」

    「沒有,我來的時候她還在睡。」陸胤川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一邊回答程慈,一邊應付一些人好奇的詢問。

    程慈拿了包包和自己的雨傘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寧珂狠狠剜了她一眼。

    想起陸胤川剛剛說:畢竟旁人喜歡我我不知道也管不著,我只關心你。

    於是好笑地搖了搖頭,回了寧珂一個笑,大概那笑太像挑釁,寧珂扭頭就走了,步伐鏗鏘,顯然是很不滿她老公竟然是陸胤川。

    屋子裡沒有不震驚的,一個個睜著八卦的眼神看陸胤川和程慈。

    陸胤川接過她的東西嫻熟地背在身上,然後一同告別走出了塑料棚子。陸胤川撐著傘一直護著她到副駕駛,程慈嫌他傘打得太高,一直扯著他的胳膊,從遠處看,就好像她把整個身子掛在他胳膊上撒嬌似的。陸胤川一直偏著頭,似乎在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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