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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31:58 作者: 柳少白
好不容易把宮遷里製作上好的去腐生肌的凝露給塗抹上冷紅袖的傷口,也同時把冷紅袖臉上,頸項上,以及左手虎口中的血跡給擦了個乾淨,右手因為她緊緊的捂在肚子上,所以風悠然輕輕拿了下,沒拿起,也就沒有敢勉強。
兩人同時年了看冷紅袖捂住肚子的這個動作,心中也暗慌不已,雖然他們都不希望冷紅袖懷有這個孩子,但是在這樣的境地下,若是失去孩子的話,對冷紅袖的生命怕也是有危險地,然而他們卻也都不知道該如何維護冷紅袖的身體狀況,一時間,不由僵化了起來。
此時,武功最淺的木讓也甦醒了過來,一看到滿地的野狼屍體,也三魂丟了六魄,隨後又看到風悠然和雲日陽背對著他,正給冷紅袖塗著藥,也意識到了是冷紅袖再一次救了他們,一時心中又愧疚,又惶恐,怎麼也想不明白,昨夜明明清醒不已的自己怎麼就睡著了?而且一睡居然還睡到現在,連帶自家主子都醒了,他卻還睡著,真是該死到極點了。
「木讓,去紅袖的包袱里,取件乾淨的外袍來,不管什麼顏色。」
幾番猶豫了一下之後,風悠然和雲日陽誰都想不出好辦法,只要先把冷紅袖的外傷給料理一下,重新把乾淨的裡衣撕扯成了布條,給冷紅袖把胸前的傷口給小心的包紮了起來,看來冷紅袖沾染了血跡和污漬的衣衫,正打算起身為她去取乾淨的衣裳,正好視線的餘光,就看到了木讓站起來的情景。
「是!」
木讓身子被風悠然的聲間一叫,跳了一下,然後就立即跨向了冷紅袖的馬肚邊,快速打開冷紅袖的包袱,她的包袱依舊是他出城是偷偷找開看過的模樣,簡單的一目了然,換穿的外袍中衣,不過三套而已,全部都是深顏色的。
隨手取了最上面的一套,就跑向了風悠然面前,待風悠然接過之後,他則立即轉過頭,背對著風悠然和雲日陽兩人。
風悠然看了一眼雲日陽,似乎在徵詢他。
「紅袖,我們要給你把髒衣換了,你若是疼痛就喊一聲成嗎?」雲日陽輕聲的問著冷紅袖。
冷紅袖閉著眼睛,忍著痛道,「不用,現,現在不要動我,放,放我一個人躺著。」
肚子裡的陣痛已經有了緩解的跡象,雖然依舊痛徹心扉,不過比之前已經好太多了,身下,也早已經濕透一片了,估計蛇胎已然失去了。
雲日陽哪裡肯捨得把她放在地上躺著?
聞言頓時就維持著這個半抱著她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因為自己的一點點移動,就會害冷紅袖疼痛不已一般。
而風悠然也立即把乾淨的衣服,抱緊在懷中,再度用之前的布巾,輕輕的擦拭冷紅袖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
第一次看到這個強勢的女人,有這麼虛弱無力,蒼白贏弱的模樣,那微微顫動的濃長密睫,點綴著那絕色白皙的面容,精緻動人的宛如世界上最珍貴的一件寶物,讓風悠然本來心中對冷紅袖稍稍有些冷卻的動心,此刻再度節節攀升,升到了比最喜歡還要最喜歡的程度。
肚子裡完全自動剔除了冷紅袖所讓他害怕的一面,眼帘里和心裡,只能融進此刻的冷紅袖那安靜蒼白的一面。
天地里安靜的只剩下呼吸,時間雖不為他們停住,但是心中的心疼和擔憂,卻一直停駐在這一刻。
在日上三竽之後,冷紅袖終於熬過了所有疼痛,肚子裡那翻湧的劇烈,完全停止了,胸口的被抓傷的地方,此刻還有些微庠了起來,痛意是早就感覺不到了,冷紅袖知道,那布條包裹之下的抓傷,此刻正在修復著,也許根本已經快要結疤了,所以才會開始有些癢的,想來也因為這傷是被同時妖孽的野狼抓傷了,若是人類的刀劍的話,估計在受創之初,就會開始修復完好了,也好在它此刻修復的慢,否則讓雲日陽和風悠然見到她的傷口會自動好,不把她當妖孽,才奇怪了。
看來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除了肚子裡那條笨蛇的種怕是沒了之外。
冷紅袖睜開眼睛,試圖自己從雲日陽懷裡起身,卻發現手腳還是有些脫力的不聽使喚的。
而雲日陽見到她動,連忙驚道,「紅袖,你別動,你的傷重著呢,你要做什麼,與我們說就是了。」
「扶我起來!」冷紅袖也不勉強自己了,畢竟此刻的確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能在沒活路的情況下撿回條命來,已經是幸運中的幸運了。
雲日陽立即抱起她,然後緩緩的扶著她的手,讓她緩緩地站起,風悠然也連忙上前扶住冷紅袖的另一隻手。
冷紅袖卻把目光投向她身下的地面,發現竟然沒有血跡,不由有些孤疑,轉頭看向雲日陽,「你學過醫術?」
雲日陽不知冷紅袖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連忙點頭,「學過一些的。」
「看看肚子裡的東西可還在?」冷紅袖蹙起了眉頭,對著雲日陽道。
雲日陽先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立即明白的探向冷紅袖的腕脈,細聽了一會,才面露驚訝的看著冷紅袖道,「雖然脈象有些不穩,不過孩子卻還是留住了,這個孩子擔的很牢,和母體的結合度也很高,看來除非你蓄意落胎,否則一般是不容易流掉的。」
果然不愧是妖孽的種,果然生命力頑強,昨夜那般激烈的動手,況且還那麼重的摔落地上,蛇胎居然還牢牢的吸附在她的子宮內壁上,罷了,沒掉就讓它暫時留著,左右這個時候也不是可以落胎的時候。
冷紅袖看不出喜怒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衣服呢,過來給我換上。」、
風悠然聽到這話,連忙拿出一直抱在懷裡的衣服,遞向冷紅袖,「我此刻沒力氣,雲九,你便與我換了吧。」
「嗯,好。」雲日陽立即點頭,風悠然剛繼續拿著衣服,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雲日陽解冷紅袖的腰帶,那眼睛也不知道該是看著好,還是該移開的好,同樣雲日陽表面上鎮定,心中其實也小鹿直跳著。
反觀冷紅袖卻神情自在的很,半點沒有羞澀不好意思,想來也是,在現代一到夏天,很多女孩子都只穿著露肩露臍的小背心,以及只遮到屁股的熱褲,都在大街上到處自在的晃呢,這古代的中衣褻褲,怎麼也比現代的小可愛和勢褲強的多吧,不過露出兩條小腿而憶,他們紅臉個什麼勁?
好不容易血衣被脫下,乾淨的外袍給穿好,雲日陽和風悠然都出了一身的汗,而冷紅袖卻看了半天,感覺即過多的喊了一聲,「我餓了,烤只狼來吃吃!」
第005章 無恥的程度
當冷紅袖他們在辛苦的穿越荒原的時候,封紅苕帶著森羅才緩緩的剛到蘇城。
離了他們何止千里之遠?冷紅袖和森羅註定是已經錯過彼此了。
封紅苕的傷使得她再也不能走更遠了,必須立即找個安定的住處,專心的養傷,否則這道行高深的森羅,她註定是沒有命享用了。
用身上大部分的錢,買了個小樓用來藏身,所謂大隱隱於市便是如此,雖然她認為她撲走森羅,事情做的很乾淨,但是小心謹慎總是好的,畢竟那個叫冷紅袖的女人,並不是個等閒貨色,這麼多天下來,她怕是早就發現森羅不見了,不過憑她的本事,怕也是找到不自己的頭上來的。
而她卻如此謹慎重的嚴防死守,說白了,並不是怕冷紅袖會如何,而是怕其他的誅妖士會循到森羅的氣息,與自己對上,尢其是那個白家老頭,知道自己聲東擊西的騙了他,自己抓走了森羅之後,怕是第一個就會放過自己。
而可憐的森羅在三天之後,終於知道,封紅苕買的這個小樓的後門,正好就對著冷紅袖所買下的那個jì院的前門,只不過在中間隔著一條巷子和兩面圍牆而已,畢竟青樓jì院是開在脂粉巷的,封紅苕買的這處小欞,怎麼也算得是百姓居住區,所以中間有圍牆和巷子作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和冷紅袖就在那兩牆之隔的紅樓之內,曾經上演過多麼激烈和纏綿的愛,再聯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稂狽的模樣,森羅心中就又是怨恨,又是失落,離開了冷紅袖,這麼多天,被迫與封紅苕這麼一個瘋女人同行後,森羅才知道,原來冷紅袖罵他蠢貨笨蛋的聲音都是動聽美好的,再不濟,冷紅袖愛恨分明,神情處事乾淨利落,比封紅苕這個女人正常多了。
落到了封紅苕的手裡之後,森羅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怪異的女人,不獨冷紅袖一個,不過他喜歡冷紅袖,卻討厭封紅苕。
時間對於森羅來說是那麼痛苦且難熬的,身體上被追魂梭釘上的地方,終於得到治療,傷處正以緩慢,卻總算是在好轉的方向發展,且封紅苕對他下的束縛咒,也一次輕過一次,起初他還頗有幾分暗喜,以為封紅苕因為傷重,所以誅妖靈力已經越來越不足了,等到自己的傷全好了,而她的束縛咒靈力又是低的時候,他就可以一舉脫逃了。
然而很快,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封紅苕的傷一天天的在減輕,很明顯那每天調戲捉弄自己的時間長了很多,那死白的如同血被抽乾的臉色,也逐漸恢復血色了起來,反觀他自己,以為很快就能脫逃的身體,分明沒有了強大束縛咒的捆綁,卻反而感覺比從前更重,那種重不是被綁起來抬不起身體的重,而是一種從骨子裡滋生出來的懶洋洋的感覺,似乎屈服躺在地上,是最舒服,最安逸的姿態,而不是抬起身子離開。
然而在他的心裡,明明是那麼想要離開這個花瓶,逃開封紅苕這個瘋女人的。
此刻的森羅終於意識到了,怕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了封紅苕更深的暗算了,否則他怎麼沒束縛咒捆著,反而更動不了呢?
封紅苕這些天總是在半夜出去,森羅無從知道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但是心裡的焦灼卻是到了頂點了,已經整整兩個月了,冷紅袖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出門找尋自己。
一想到冷紅袖可能根本沒有出門來找他,森羅的心裡就失落難過非常,然而再想到冷紅袖那個兇悍女人,可能還在到處找尋他的蹤跡,而卻怎麼也找不到,卻還不放棄的時候,森羅心中的感覺就更痛苦萬分。
冷紅袖那樣一個倔強的女人,若是真的出來找了他,若不等找到他,想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天地茫茫,她靠一雙腿又有走到哪裡去呢?
該死的,千不該,萬不該,當初不把冷紅袖的提醒放在心上,如今弄成這般,森羅的恨不能掐死自己,如今已不抱有冷紅袖找到他,救他出去的希望了,他只希望冷紅袖那女人乾脆就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絕情的不要出來找他,好歹總能過上平靜的日子,還有那個被他饒了一命的姓雲的,想必會趁著失蹤的時候,對冷紅袖大獻殷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