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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28:19 作者: 本宮微胖
    但明顯不可能。

    他無聲笑了笑,看著朝陽升起,早霞漫天,看著前面的路漸漸成了一條光明大道。

    「明歌!」他喚,伸手將她從靠背袋裡拿了出來。

    「明歌,我好像暴.露了呢,看來我們該走了!」

    車子在下一刻墜入車旁的懸崖,在半空中變成一個火球,燃燒一燼。

    第2089章 與君知

    耳邊似有人嘆息著在問,「這一世,可難熬?」

    明歌一個激靈睜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對面的安朗。

    是了,這是安朗。

    是安朗本人的五官,是他的眉眼。

    多少個位面了,他總是用別人的樣貌出現在明歌的面前。

    這還是第一次,明歌這麼近距離的再次看到安朗真正的樣子。

    她動了動唇,卻沒有說話。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位面里,她覺得她自己應該是個丁丁的狀態。

    但此刻,她是個人,是個躺在床上的女子。

    怎麼回事?

    安朗緩緩的走近明歌在明歌的床前,他執起她的手,「逆襲別人的人生,活在別人的人生中,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與別人的記憶融合,累嗎?」

    累嗎?已經習慣了。

    安朗沒等著明歌回答,他繼續說,「是不是覺得每次在位面里,你就是宿主,宿主就是你,一個個的位面,就相當於你自己的一生,所以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累。」

    「這一次,就算成為那樣一個存在,你也一直在完成著宿主的心愿,明歌,你心底就不會排斥嗎?」

    「明歌!」他低低的繼續嘆息,「精神力越強大,並不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繼續這樣下去,你會慢慢的變成一個只適合做任務的機器,你會徹底的失去自我,只跟隨著宿主的記憶,宿主的想法而走。」

    明歌面上並沒有驚訝或者質疑,躺在床上的她定定望著安朗。

    低頭在明歌的手背吻了吻,安朗抬眼與明歌對視,「明歌,你在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是不是在想,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突然低低的笑,「你看,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能夠一眼認出你,可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明歌腦海中的一個念頭一晃而過,「你是黎辰?」

    「對啊。」他嘆息,低笑,「我是黎辰。」

    明歌一時間無語。

    她經歷了很多位面,她經歷了很多別人的人生,大部分宿主都很執拗,但是像安朗這般執拗又瘋狂的人,她卻從不曾見過。

    她理解宿主們,卻沒法理解安朗這種人。

    大概,就是因為她和他是不同的人。

    在短暫的疑惑與意外之後,明歌已經鎮定了,她抬頭問安朗,「我現在在哪裡?」

    她的神識能覺察到,此刻所在的公主房就是一個小空間。

    至於空間之外,她沒法探知。

    安朗沒說話,他怔怔望著明歌的眉眼,他看著她眼中的疑惑緩緩退散變成了鎮定沉著。

    他對上她冷靜自持的目光。

    心底的那些激動與忐忑也就如潮水般退去了,他的聲音亦是變得冷靜,「明歌,想不想我帶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為什麼?」

    為什麼要執著於帶她去她要去的地方,這和安朗能有什麼關係。

    她要去的地方,遲早有一天她會自己去。

    「因為那是你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安朗說,「我獨自一人去了很多次,想在你去的時候陪著你。」

    他的目光那麼熾烈,就像是在黑暗中從滾滾岩漿里濺出的火星,一瞬間可以將人燃燒,將人吞噬。

    他的神情那麼專注,好似他的世界裡只有明歌,唯有明歌。

    明歌並沒有躲閃,她對上他的目光,神情無喜無悲,無驚無怒。

    「安朗。」她喚。

    這個名字,這兩個字,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喚過了。

    安朗的神情一頓,似乎那一刻,他凝神屏氣著心跳停止了般,他跟隨著她的聲音應聲:「嗯?」

    「是不是這樣後,你能放下執念。」

    她不等安朗回答,繼續又說,「你的魂源非常不穩,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潰散,安朗,活著是為了更好的活著,如果我隨你回去,你放下對我的執念吧。」

    安朗沒有回應,他一雙眼睛裡沒了光、沒了火、沒了熱氣。

    這一刻什麼都沒了,就如漆黑的夜,就如無底的黑洞。

    可他還是望著明歌,似乎想用這樣的黑暗將明歌吞噬,吞進他的眼中,吞進他的世界中。

    明歌緩緩閉眼嘆氣,「安朗,我不愛你,從不曾愛過你。」

    明歌這話一出,這個房間似乎變成了一個冰窟窿,還是一個沒有光明、沒有空氣的冰窟窿。

    讓人每一出一口氣都覺得壓抑至極,明歌不理會這異樣,她甚至都沒有睜眼,只繼續說,「若我是你,會放棄過往尋找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這樣執著於過去不存在的事。」

    明歌的手腕猛的被安朗拉了住,他緊緊捏住她的手,有那麼一刻,明歌有種渾身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般的錯覺。

    身體驀然間一痛。

    這種痛,就像是在剜心一般,令她有種死了的錯覺。

    可她並沒有死。

    「長公主!」耳邊有人在輕輕的說話,「我叫司徒琅,在家排行老三,你可喚我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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