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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28:19 作者: 本宮微胖
    傅國公久經風浪,哪怕眼前的寶貝女兒臉上那幾個血印讓他恨不能上去撕了皇太后,可他面上卻不顯山露水。

    他喊自己的女兒是皇后娘娘,這是在告訴眾臣和太后,這雖然是傅家的女兒,可這也是一國之後,皇家無私事,皇后犯的是什麼過錯,該受何樣的刑罰自有臣子們定論,由不得皇太后來安罪名!

    「她犯了什麼錯?哀家都說不出口,你讓她自己來說!」

    「母后,您讓我說,可是我該說什麼?我也想問您我哪裡犯了錯?您一大早的帶著人闖進我的寢室,要將我杖殺,您自己更是親自動手打我,母后,我哪裡犯了錯讓你這般辱罵?」

    明歌走出兩步跪下,仰頭與皇太后對視,「母后,但凡我有什麼錯,不用您杖殺,我自己這就撞柱免得污了您的手,但我死前總得弄清楚,我是犯了什麼錯吧。」

    「好好好,你到現在還敢狡辯!」皇太后伸手指著明歌,氣的面上肉皮都在跳動,她深吸了兩口氣厲聲道,「你昨晚上是不是讓陛下睡到了你的床上?你這是有多有心計多齷蹉啊你,你你這是要禍害的皇家沒有後代嗎?」

    皇太后這話一出,大臣們齊齊的怔了,目光繞過皇后落在了傅國公的臉上。

    可傅國公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母后平日裡就厭惡我,防著我。我堂堂傅家女兒,堂堂一國之後在母后眼裡竟然是一個禍國妖孽,原來母后早上如市井婦人般罵我賤人掌摑於我便是因為陛下在我屋裡宿了一夜。我與陛下為夫妻,陛下宿在鳳儀宮,宿在我的寢室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怎麼在母后這裡就變成了我在行大逆不道之事?母后既然不願陛下與我宿在一處,當初為何三入傅家的門讓陛下迎娶我?」

    「陛下才多大?你還有臉說這種話?趁著陛下年幼什麼事都不懂勾/引他你還有理了嗎?哀家以為傅家的女兒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哀家要是知道你是這德行,哀家當年也不會求著國公爺讓你入我皇家的門!」

    「陛下多大?娘娘既知道陛下年幼,當年為何要強娶我進皇家?太后娘娘用我傅家的忠心來威脅,讓我一個及笄之女嫁給年僅七歲的陛下,大婚當晚,太后娘娘讓我在先帝以及列宗列祖的牌位前跪了一晚上,如今各位大人們都在,我倒是想問問,歷來皇家有這樣的規矩嗎?是不是每一位皇后都得在大婚之日在皇家牌位前跪一晚?」

    明歌起身轉頭,直接面朝諸位大臣們跪了下,大臣們齊齊推開幾步垂頭而立。

    「大婚第二日,太后娘娘讓我為您端洗臉水洗腳水,讓我陪您宿在永安宮裡,白日裡抄寫各種經書,晚上讓我睡在您的腳踏上,您咳嗽一聲,我就得起來拿帕子為您擦嘴,給您端茶倒水,就是這樣您還不滿意,您不讓我見陛下,我和陛下見一面,您就得以各種藉口罰我抄女戒,我想想問問大人,太后娘娘這樣做符合皇家的規矩嗎?就算是尋常百姓家也沒有婆婆這樣對待兒媳的吧,太后娘娘是我朝女性的榜樣,太后娘娘做這樣的事情,難道我就該這樣受著嗎?就因為我是國公家的小姐,就因為我嫁給了年僅七歲的陛下,所以我就該被太后娘娘這樣對待嗎?各位大人也是有妻有女有母親的人,諸位大人可有見過如太后娘娘這般對待媳婦的,諸位大人的女兒可有在婆家受到過如我這般的待遇?」

    明歌那血淋淋的半邊臉面對諸人,她的聲音悽然,面容絕婉,一聲聲的話語如鶯鵑泣歌般,讓人聽著便想到一個惡婆婆磋磨弱媳婦的畫面!

    「你在胡說什麼?哀家那是在教你規矩,你初進宮中事事不懂,哀家身為一宮之主為了你好才教你規矩?今日哀家讓大臣們來是在說你昨晚勾引陛下做下的大逆不道之事,你休要混淆視聽?!」

    「規矩?太后娘娘當初誇我傅家女兒賢良淑德規矩齊整,怎麼進了皇宮就是事事不懂了,晚上不停的侍候太后娘娘叫規矩?白日裡時時抄寫經書叫規矩?太后娘娘說我是在混淆視聽,那麼,請御使甄大人問一問陛下,昨日是怎麼到我的寢宮,進了我的房間,在我房間裡又做了什麼事?」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一直欲言又止的。

    但這麼多的大人,自己的母后又是來勢洶洶,他知道自己沒有發話的資格,女人的那一聲聲的話是他從來沒聽過的,女人口中的太后娘娘是他的母后嗎?怎麼可能,他的母后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明明是她自己嬌蠻跋扈事事處處針對母后才是,可是,可是母后怎麼不反駁?

    他的神思恍惚間,就聽著御史甄大人問他,「陛下,您昨日是怎麼進的娘娘的房間,進去可做了什麼?」

    其他的大臣們臉皮很薄,根本不願問出這種問題,偏偏御使甄大人這個老頭子是個一本正經的頑固派,問這話的他一本正經無比嚴肅。

    「朕,朕昨晚閒著無事走到鳳儀宮的,朕進去的時候,她,她正在洗澡!」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皇太后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明歌身上,她這提起的心總算落了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更憤怒,「賤人,你還能怎麼狡辯?」

    「太后娘娘慎言,等甄大人問完再說這話也不遲。」明歌脊背挺直,在眾人的目光下,對那個砸到她額頭的茶杯不避不躲,瞬間被一杯熱茶潑了滿臉,此刻的她簡直是狼狽又悽慘,可她的臉上卻無半點慌促或害怕,有的只是一種傲然,一種讓人無法對她的話生出半點懷疑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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