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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15:25 作者: 師小札
    姜越越也立刻起身坐到床沿,當然和他保持距離︰「哦,原來是想我才這麼熱情。」她說得有些戲謔,當然不信他說的,剛剛他的眼神她又不是沒瞧見,絕對不是因為思念引起的狂熱。

    凌少勅側身,握住姜越越的手︰「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和邵柏嶼在一起,是我看錯了?」

    姜越越頓了頓,想笑又笑不出,慢慢搖頭︰「原來你在氣這個……我當你不會介意。好,我有必要和你解釋,我和他只是巧遇,絕對沒有約好。」

    「巧遇?」凌少勅的手慢慢摩挲她的手背,微微使了點力,「巧遇需要手拉手?」

    姜越越有些理虧,嘴上卻說︰「手拉手很嚴重嗎?小學春遊的時候,老師還要求我們和男生手拉手,你不也是嗎?」

    「越越。」凌少勅打斷她,「你明知道他還喜歡你,對你有想法,你應該和他保持距離,而不是和他有這麼不妥當的行為。」

    姜越越瞪圓了眼楮,剛想說什麼又被他搶白。

    「那他怎麼會來這裡的?總有個理由吧。」凌少勅看著她,不客氣道,「他知道你在這裡?你告訴他的?」

    「你現在在懷疑我?」姜越越反問,「懷疑我和他偷偷摸摸在這裡私約?凌少勅,你有沒有腦子,要是私約,我也不會選在這裡,這裡的人誰不知道我結婚了?在外婆眼皮底下,我能做什麼?」-

    睡覺前,凌少勅褪了衣服,上了床,看著側身在另一面,死都不回頭看他的姜越越,不自覺地心裡一軟,伸臂過去,誰料手剛落在姜越越肩膀處,姜越越就悶哼一記,隨即帶著情緒地說︰「安分睡覺,不要超過三八線。」

    凌少勅笑了,湊過去在她耳邊說︰「三八線在哪裡?」

    姜越越閉眼楮,又將身子往裡挪了挪︰「反正不要踫我。」她的耳朵被凌少勅呼出的熱氣搞得痒痒的,剛來的睡意又被打斷,咬牙切齒道。

    凌少勅不依不饒地摸著她的頭髮,溫柔道︰「不想搭理我?越越,我一下飛機就趕來了,想的就是立刻能看到你,你呢?有沒有想我?」

    姜越越睜開眼楮,硬邦邦地說︰「沒有。」

    「撒謊。」凌少勅繼續在她耳邊說話,「你看你,耳朵都紅了,和兔子一樣。」

    姜越越有些惱羞成怒,用力翻了個身,直接壓在凌少勅身上︰「我耳朵紅管你什麼事?你的臉皮是牆做的?」

    凌少勅當然不錯過這個好機會,很順勢地摟住姜越越的腰,將她整個抱在懷裡。姜越越舉手打他,當然那點力道對厚皮厚肉的凌少勅來說是毛毛雨。

    很快,形勢發生了變化,姜越越被凌少勅壓在身下,隨之他的溫度,體味,熱氣像是無孔不入。姜越越狠了狠心,趁他的手竄入衣服之際,在他的肩頭狠狠咬下去,這一咬才真正確認了他的皮厚這個鐵般的事實。

    一個牙印在他肩頭。姜越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咬得那麼狠,真的算是種情緒的宣洩,討厭他在她感情混沌的時候又施施然地進入,一進入便掌握主導權,先是冷著臉質問她,後是死皮賴臉地又纏上她。

    最可恨的是,她發現她也是在想他的,踫到他身體時,那熟悉的味道讓她一下子又淪陷下去,忍不住去貼近。

    「越越。」凌少勅蹙眉,隨即低頭吻了吻她的臉,笑道,「你不願意就算了,咬得那麼痛。」

    「你肉那麼厚,不咬得重,你感受不到痛。」姜越越推開他,又側身呈面壁狀。

    身後傳來的聲音,凌少勅將大半張被子挪給她,再關了燈,然後也側身,當然是朝著她的方向的,伸臂輕輕搭在她腰上。

    「很痛嗎?」姜越越悶悶地問了句。

    凌少勅點頭,笑道︰「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變得和只小豹子似的?」

    「誰讓你來這裡不告訴我,像突擊檢查一樣。」

    「我以為會給你驚喜。」他又貼近她的身子一寸。

    「我沒感受到驚喜,你就是兇巴巴的,還質疑我。」

    凌少勅聲音沉了沉,說︰「任何一個丈夫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手拉手,都會不高興吧。」

    「手拉手怎麼了?手拉手又不犯法。」姜越越一句話就蹦出來,蹦出來就後悔。

    凌少勅沒了聲音,只是伸臂用力將姜越越納入懷裡,姜越越這次也沒反抗,乖乖地貼住他。

    「不行,因為我不喜歡。」他很鄭重出聲。

    姜越越嘆了嘆氣,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都和你解釋過了,別不依不饒的。」

    這回,兩人總算是互相貼著身子,慢慢入睡了。或許是習慣了,姜越越這一覺比前幾日都要睡得深。醒來的時候後背暖暖的,是貼著他的胸膛,而且可以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很淡的一種類似木香加薄荷的味道。曾經去商場買香水,她專挑這樣清清慡慡的味道,營業員推薦的甜心香水系列她都不喜歡,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直一直在找的就是屬於他身上的那種味道。

    起來的時候,凌少勅就說了一句話︰「昨天發了點脾氣,是我錯了,別不高興。」姜越越低頭穿鞋,聽他這麼一說,就回了個「嗯」。

    早餐的時候,凌少勅邊和外婆說話,邊給姜越越夾菜,幾個脆瓜咕嚕咕嚕地落在姜越越碗裡。

    脆瓜是姜越越最喜歡吃的。外婆立刻給了凌少勅一個讚許的眼神。姜越越低頭喝粥,褲袋裡的手機震動,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簡訊︰我回去了,你保重。

    是邵柏嶼發來的。姜越越偷偷回了個︰好。

    「越越,你在做什麼?」外婆問。

    姜越越立刻收好手機,笑著說︰「沒什麼,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

    凌少勅看了看她,微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又往她碗裡夾了片脆瓜-

    無論兩人怎麼勸說,外婆油鹽不進,就是不肯去城裡看病,到最後,姜越越只好說︰「好,這次依你,可要再有什麼不適就沒的商量,直接捆好上車進城。」外婆聽了有些怕怕的,趕緊笑著說︰「不會了,以後我動都不動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就是不喜歡住院,聞到那股藥水味就頭暈胸悶,上次住院我瘦了十多斤,好不容易養回來了,說什麼都不能再住一回。」

    下午的時候,凌少勅的手機就沒停過,姜越越在一邊幫老阿姨剝豆子,一邊說︰「大忙人就先回去吧。」凌少勅不答應︰「要回去我們一起。」

    姜越越說︰「我要再呆幾天,不想回去。」她有點故意為難他的意思。

    「那我也再呆幾天。」凌少勅笑容不減。

    「你公司的事情呢?」

    「事情是做不完的。」凌少勅寬慰道,「反正有年假,多陪陪你。」

    姜越越不說話。

    說是這麼說,姜越越當然知道他的工作沒幾日可耽誤,見他吃晚飯的時候還是電話不斷,便說了句︰「外婆,我們明天回去。」外婆通情達理地說︰「是該回去了,少勅的工作耽誤不得的,幾日他來接你了,你就該和他一起回去。」

    「謝謝外婆。」凌少勅趁機說。

    「哦,對了,那個鐲子要天天戴,不要摘下來。」外婆看姜越越手腕上空空的,蹙眉提醒。

    「什麼鐲子?」凌少勅低頭在姜越越耳邊問。

    姜越越不告訴他外婆送了一隻可以求婚求子的冰芙蓉,故搖搖頭說︰「女人家的東西。」

    凌少勅笑︰「應該是好東西,既然外婆說不要離手,你就天天戴著。」

    這句話倒點醒了姜越越,算了算日子,這個月的例假還沒來,回去後真應該立刻去醫院檢查一下。

    隔日早晨便回去,老阿姨將外婆吩咐的大包小包遞給凌少勅,直到車后座都堆滿了東西才罷休。

    車子發動,還沒出巷子,姜越越便看見段寅優哉游哉地走過來,頭上那撮呆毛不變,只是今日的他鼻樑上多了一副墨鏡。

    段寅也看到了姜越越,懶懶地搖下墨鏡,朝她一笑。

    「停一下。」姜越越和凌少勅說。凌少勅停了車,看見面前多了個男人,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老婆姜越越,當下就想知道,這人是誰?

    姜越越搖下車,探出腦袋對段寅說︰「我今天回去了。」

    段寅笑了笑︰「怎麼不多玩幾天?還沒有和我去坐船呢。」

    「我老公來接我了。」姜越越說。

    段寅這才將目光放向姜越越身邊的凌少勅,只有幾秒的時間,又轉回到姜越越臉上︰「結了婚了到底不一樣了。」說完突地伸手在姜越越發頂輕輕揉了揉。

    這一刺眼的舉動被凌少勅看在眼裡,心下立刻起了不舒服,他輕咳了一下︰「越越,你的朋友?」

    姜越越正要介紹,段寅突然拍了拍腦門︰「對了,夢露還在家等我。」說完便闊步離開。

    夢露是段寅養的一隻貓,每天早中晚要吃不帶刺的新鮮魚肉拌飯,性子和女人一樣,落下一餐便撓爪發脾氣。

    這人真沒禮貌,凌少勅在心裡下了定義,他不是沒發現段寅剛才只是輕輕瞥了自己一眼便又興致十足地朝著姜越越,還旁若無人地揉姜越越的發頂。

    姜越越也沒想到段寅會在凌少勅面前對自己有如此不妥當的舉動,一時也有點無語凝噎的感覺,偷偷瞟了眼凌少勅,果然他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這人是誰?」凌少勅沉靜道,「行為這麼輕佻,你和他很熟嗎?」

    「也沒有,小時候一起玩過。」姜越越說,「他性格比較怪,有時候行為舉止不能用常理解釋。」她邊說邊在心裡默念︰段寅,誰讓你揉我頭髮,我只好在背地裡編排你了。

    「是嗎?」凌少勅淡淡道,「以後別和這樣的人有什麼來往。」

    曾經滄海難為水1

    回去後姜越越便接到了一個電話,她導師「劉老闆」生病了,問她願不願意代他上兩節課。姜越越第一反應就是推卻,劉導師笑著和她商量了很久,不外乎是:多鍛鍊鍛鍊,沒事的,很簡單的課,還是選修的。

    掛下電話,姜越越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答應了,腦子裡立刻浮現出她站在講台前,前面是三四十個腦袋的畫面。

    雖然很緊張,但答應了便不好再找藉口推辭,姜越越連夜翻書和資料,做PPT。其實這樣的經歷不是第一次,第一學期的某一天她就被劉導師安排在《環境衛生學》的課堂上旁聽,後二十分鐘便在劉導師笑眯眯地指導下上台搗鼓著電腦照本宣科地講了一堆,起初很緊張,慢慢地,發現下面的人也沒多少在聽,有的看雜誌,有的玩遊戲,於是就變成我講我的,你玩你的,這才鬆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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