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打出手

    「放心吧！本少爺不是三歲的娃子，況且還有玄幽王和王妃在，不會有事的！等下你上了臥床，不管是老爺還是夫人喊你，你都不要應答。如果實在害怕得緊，就喝酒壯膽。你拖得時間越長，我就越安全，知道嗎？」

    杜嘉凌一邊仔細囑咐阿祥，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朝四處張望。門口不過四個守衛，府上就一些護院，他想溜出去還是有勝算的！

    「少爺，你真得想好了嗎？夫人她身子骨不好，」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離家出走，值得嗎？阿祥越說越小聲，最後的話直接咽下。他怕說出來，少爺氣急了會把他一掌劈死。

    提起母親，杜嘉凌神情陡然暗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阿祥，我走了以後。你把書房裡伏案上的那封信給夫人，我相信，娘她會體諒我的！」

    他不想步娘的後塵，一輩子苦戀爹爹，卻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眷顧。婚事，他一定要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他也相信，娘一定會原諒他，也會慢慢地接受語汐。實在不行，他就先斬後奏，等和語汐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們的愛情必定能修得圓滿。

    「少爺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阿祥也不敢多說什麼，阿祥遵命就是！」

    倆人話還沒說完，陳氏就帶著隨身丫鬟走進來，見到兒子那張紅腫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揮手示意讓奴才們退下，母子倆關起門來說話。

    「娘！」

    杜嘉凌弱弱地喊了一聲，伸手扯了扯她的袖袍。想說些什麼，被陳氏一記冷眼瞪掉，「嘉凌，你也老大不小了，對自己的婚事怎可如實草率？定國公府的門檻，豈是一個青樓女子能邁進的？莫說是少夫人的位置，就是納個妾，也是要遭外人恥笑的！你讓你爹的臉面往哪擱？」

    杜嘉凌本來還想跟陳氏好好說話，現在卻被她的偏見點爆了怒火，氣囊囊地說道，「青樓女子怎麼了？語汐她才貌雙全，潔身自好，出生清白人家。不過是自小父母雙亡，被人賣到青樓，非她所願！娘要是在乎她的身份，那我去求王妃嫂子，讓我師兄認她做義妹。玄幽王的妹妹，嫁給一個無權無才的公子哥，綽綽有餘了吧？」

    兒子不提玄幽王還好，一提起他，陳氏就怒不可歇。一掌拍在木桌上，怒喝道，「我兒還真是天真，你可知道，昨日林氏已經過世了。聽說小少爺禁不住打擊，舊疾復發，也跟著去了。眼下你王妃嫂子必定是恨死霍語汐，你還是少去找晦氣！」

    杜嘉凌聞言只感天旋地轉，夫人死了？梓健也沒了？怎麼會這樣呢？他努力克制自己，還想為語汐爭辯兩句，末了硬是把話咽下去。撇過臉去，抓起一罈子桂花釀，坐在木桌邊猛喝！

    陳氏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忘了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張家那丫頭還不錯，娘去年見過一次。耿直活潑，心思單純，相處久了，娘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杜嘉凌緩緩抬起頭，望著母親，斑白的雙鬢被窗外的一縷光照得刺眼，讓他頓感雙眼模糊。甩了甩腦袋，問道，「娘，你跟了爹大半輩子了，你幸福嗎？快樂嗎？」

    陳氏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看他借酒消愁，也沒阻止，堅定地說道，「當然！因為娘愛他，願意為他不惜一切，你爹心裡也有娘，給了娘一個寶貝兒子，且一輩子不納妾。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可不就是幸福！」

    杜嘉凌聞言暗自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娘，兒子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氏緊緊地望著他，「一會兒娘讓秀娟把喜服拿過來，你試穿一下，有不合身的地方再讓師傅改改。」說完便轉身退出了臥房。

    「阿祥，好好照顧少爺！」

    「是，夫人！」

    杜嘉凌聽見著母親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放下手中的酒罈子。躡手躡腳地走到臥房門口，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瞧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謝氏為林珊梳妝打扮，弄得妥妥帖帖，轉身見喬義背對著坐在木椅上。淡淡地問道，「侯爺打算怎麼做？是讓妹妹安安靜靜地去陵墓園，還是舉行弔唁，公開厚葬她？」

    喬義緩緩轉過身，磨牙道，「自然是厚葬！不過弔唁就免了，今夜三更之後送去陵墓園！」想起血腥的一幕，他頓了頓，眼眸中閃過一抹詭譎，「孽種臨死前在本侯面前喚葉少青爹，本侯一怒之下折斷了他的腦袋。如此也算是為夫人你出了口氣！」說完緊緊地看了一眼謝氏，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賤種死了？」謝氏聞言一臉地難以置信，轉身看著有些發脹的屍體。突然笑了，笑得臉部都扭曲了，「哈哈哈！林珊，你聽見了嗎？你的兒子已經被侯爺殺了，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了，也省得你日日掛念在人世間苟延殘喘的兒子！侯爺終究是待你不薄啊！」

    肖嬤嬤站在一旁，陰險地說道，「想不到賤種會自尋死路！如此一來，夫人可高枕無憂。至於喬月那個小賤蹄子，侯爺也定不會放過她！」

    謝氏眉毛一勾，伸出手讓肖嬤嬤攙扶著她，赤紅的雙眸閃著惡毒的光芒，「說得極是！接下來，我們只要暗地裡看好戲就行了！」

    主僕走出臥房時，喬嬌帶著隨身丫鬟紅兒迎面趕來，「娘！我聽說林氏死了，是真得嗎？」

    謝氏抓住她的手腕，小聲說道，「不僅是她，連小賤種也跟著去了，是被你爹硬生生掰斷腦袋！」

    喬嬌伸長了脖子，望著廂房的方向，小聲嘀咕，「娘，你不覺得林氏死得蹊蹺嗎？莫說是喬月，就是依照玄幽王的霸道，豈肯讓爹把林姨娘的屍首帶走？」喬義在城外與玄幽王大打出手，搶奪屍體，手撕喬梓健，適才紅兒都已經跟她說了！

    謝氏不以為然，擺手笑道，「嬌兒你多慮了！聽聞那賤人是中了念奴嬌的毒，此毒無解！玄幽王他就是再橫行霸道，林氏也是喬府的妾室，死後自然歸附喬府。至於喬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有什麼資格決定林氏死後的去處？」

    「那喬梓健呢？他就這樣被爹殺了，喬月不回府上來鬧騰嗎？」如今那小賤人，可是有玄幽王這樣一座了不得的大山靠著呢！

    喬嬌只要一想起在皇宮的種種，她就恨得抓狂！今日爹為何不是折斷賤人的脖子，讓喬月下地獄，以泄她心頭之恨！

    謝氏聞言突然發笑，「哈哈哈！她敢嗎？有臉嗎？她就算是不為自己，也該為她死去的娘遮遮醜。」

    她說完頓了頓，伸手牽起女兒的柔荑，看著嬌艷如花的女兒，意味深長地說道，「走吧嬌兒！現在府里這些個骯髒的東西，總算是清除乾淨了。今後娘可就指望我的嬌兒，過上安心舒坦的日子！」

    三更時分，一道詭異的身影從城牆上飛過，徑直朝城外的護城河而去。河岸邊，一道深紅的暗影將一片河水染紅。隨著陰冷的寒風，蕩漾開來！

    聽到身後有異動，莫無涯猛地轉身，見喬義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問道，「爹你沒事吧？深夜召喚孩兒，可是有什麼急事？」

    他適才方到京都城外的客棧，就收到飛鴿傳書，還以為裘羽墨對他爹下手了呢？

    喬義擺手道，「爹沒事！爹問你，可有什麼辦法戳穿屍體上的假麵皮？」他不相信，喬月連碧血蠶的蠱毒都能解，反而解不了念奴嬌之毒。

    先前王府都不讓他進，玄幽王不惜請出九龍寶劍。林珊死後就著急送去她的故鄉安葬，一切的一切，都叫他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