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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2:45 作者: 蘇夭丶
    「調查本來就是繁瑣的事,以前的案件不都是這樣,追了好久的線索到最後卻落得一場空,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棄任何芝麻細節,說不定其中的哪個就能成為關鍵證據。」

    齊軒認同的點了點頭,談話的功夫保安便已經找好了那幾天的出入記錄,余哲連忙趴了過去,仔細的望著監控畫面。

    宿舍的後門也跟前門一樣有門禁,出入的都是那些練習生們,極少情況下也會有宿管阿姨的出入記錄。

    「這個後門通往外面是哪裡呢?」齊軒問了一句。

    「後門那裡離一家便利店很近,她們一般都會去那裡買些東西。」

    余哲皺了皺眉,果然又是無用功,就在他要放棄時,畫面里突然有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女生出現在了視野里,因為帽檐遮住了臉,還戴著黑色的口罩,完全看不清那女生的面容,只見畫面里的她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低著頭匆匆的進入了後門。

    那黑衣女生的裝扮其實很平常,因為很多練習生出入時偶爾會看到棒球帽和口罩的裝扮,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聽保安說是因為素顏的關係,所以那個黑衣女生也不是特別扎眼,但余哲暫停了畫面看了眼時間,發現是樂妍墜樓日當天的中午。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齊軒問了一句。

    余哲搖了搖頭,他的眉心緊皺在了一起,「說不清楚,你看畫面里這個女生,裝扮其實跟其他練習生沒什麼大的區別,就算戴著口罩和帽子對於她們來說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我總覺得這個女生有些舉動很刻意。」

    「很刻意?」齊軒望著定格的畫面再次問道。

    「你來看下,我重新倒退下。」余哲將畫面倒退了幾秒,「你看她在刻意躲著鏡頭,其他練習生就是很隨意的出入,但是這個拉著箱子的女生在攝像頭底下明顯將自己的帽檐拉的更低,身子也刻意朝攝像頭範圍外走去。」

    齊軒仔細看了下,如果不是特別注意到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是經余哲那麼一說,那個拉箱子的練習生確實在攝像頭下肢體語言有些不自然,可是又不能代表什麼。

    「也許是她個人習慣,走路拉了一下帽檐而已。」

    余哲眼神銳利的依舊盯著監控畫面,他始終不肯放過這個小細節,於是又向保安請求道:「能調到這個拉著行李箱走進大堂的畫面嗎?就是這一天這個時間段的。」

    保安點了點頭,開始找宿舍樓大堂的監控記錄,然後找到了那天以及那段時間的監控畫面。

    余哲不眨眼的盯著監控畫面,那個拉著黑色箱子的女生進入大堂後,卻再也查不到她的身影了,因為攝像頭的範圍只能看到電梯的方向,很明顯那個女生進入宿舍樓後,便直接拐入了後門右手邊的樓梯,也就是沒有攝像監控的範圍區域。

    齊軒也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他跟余哲對視了一下,「到這裡就有些奇怪了,一個女生拉著大箱子不乘坐電梯,走樓梯的話不是很費勁嗎?很可惜沒有監控記錄了,但是也可能是有另一種情況,如果那個時候來往的人多,電梯人太多的話,她也可能會選擇樓梯。」

    「可是樓梯的話她最低也要爬到四樓,真的會有力氣拎著箱子爬上去嗎?她們明明看起來都很瘦弱的樣子。」余哲依舊猜測著。

    「但如果她是買的新箱子,一個空箱子的話那就完全可以爬樓梯上去。」齊軒再次提出了質疑,他總覺得沒什麼好在意的。

    余哲沒有回覆,他的眉心皺在了一起,可能他太著急將這案子定性為謀殺事件了,想快些找到兇手,再細小的細節都會令他敏感。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高度緊張,余哲確實要放鬆一下了,他的手指觸碰了下咖啡,這才發現咖啡已經涼透了,他卻沒有在意的大口喝了下去。

    待手中的咖啡差不多喝完時,余哲望向了窗外,終於看到了齊軒的身影,他正從斑馬線走過來,然後推門進入了咖啡館,和余哲招了下手,便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遲到了。」

    「沒事,我都喝完一杯咖啡了,你要喝什麼,我們重新點吧。」余哲將價目表遞給了齊軒。

    齊軒伸手接了過來,瞟了一眼余哲面前的空杯子,「你還要喝咖啡啊,晚上不睡了嗎?」

    「那我就再要杯檸檬水吧。」余哲一邊說著一邊將身子在座位上前傾了下,「怎麼樣?樂妍的父母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7-②

    齊軒一邊看著咖啡的類目,一邊搖了搖頭。

    「確實如那些練習生所說,樂妍家裡不是什麼大富大貴,頂多算是小康家庭吧,不愁吃穿是真的。我問了她父母最近樂妍有沒有跟他們聯繫,她父母說因為樂妍這段時間忙著出道,所以基本上她很長時間都沒有跟父母聯繫了,就別說父母送她包包了。從樂妍的父母那邊也是同樣的答覆,她從小就人緣很好,朋友很多不可能結怨,他殺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開朗活潑,又不像是可能會自殺的人。」齊軒解開了襯衣最頂端的扣子,「一個19歲的女生就這麼走了真的太可惜了,看著她父母傷心欲絕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講,白髮人送黑髮人太痛苦了。」

    余哲望著剛剛從警校畢業的齊軒,很了解他現在的心情,通知死者家屬這一項工作一直以來其實都很不容易,面對死者家屬時很難開口告訴他們,尤其看著他們那雙泛紅的眼睛,他們看起來已經很痛苦了,卻還要告知他們自己的家人已經遇害了。

    「你現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畢竟我也是你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別難過了,就是因為不想讓她那麼無緣無故的枉死,所以我們才這麼努力的想要去偵破案件,如果真的是她一時想不開自殺也只能嘆一聲惋惜,但如果真的是他殺,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兇手,才能令她安息。」

    齊軒點了點頭,雙眼裡悲傷的情緒慢慢的消失了,他再次燃起了鬥志,「你那邊呢,樂妍的手機里有什麼發現嗎?」

    余哲也同樣搖了搖頭,「最近通話的記錄也都是父母或者要好的朋友之間,簡訊微信也基本沒有什麼信息,就像你說的正在將要出道的至關緊要時期,看來每天都忙於練習了。我原本以為她這個年紀正是虛榮心膨脹的階段,就好比突然買了幾個奢侈品包包,但至於網商貸,找技術員查了下也沒有任何記錄,她的財政情況單從手機里支付軟體來看,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他翻了下記事本,「我還查了樂妍的經濟狀況,雖然其他練習生有說樂妍死前一段日子經濟不錯,還買了幾個奢侈品包包,但是卻查不到她這些錢的來源。去銀行查了樂妍的幾張銀行卡的狀況,也沒有轉帳的記錄。」

    「恩,這點我也查了,她的父母也說樂妍是個很孝順的女孩,走上藝術這條路後就開始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很少讓父母擔心。所以買那些包包的錢她父母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照這樣來看,那些包包說不定不是樂妍自己買的,我們先入為主覺得是她自己買的,但查到現在她真的沒能力去在短時間內買幾個奢飾品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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