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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40 作者: 瀝冬
    簡寧點點頭,又繼續說:「那時候我再也沒收到你的任何來信,一直很害怕你會不會已葬身那份遠方土地。」

    佟傅言不再說話,拿著電話的手驀然收緊。

    「我很害怕,害怕那個笑容向陽光一樣燦爛的哥哥,就這樣消失了。」簡寧壓低了聲音告訴他:「所以我開始信仰宗教,心裡有了信仰,便有了寄託內心的地方,也讓我攀登上一座又一座高峰,只為了能讓你看到我。」

    「我們很幸運,曾經相隔半個地球,如今還能相遇重逢。」佟傅言告訴她。

    他們又隨著這個話題,說了很多話。

    郭摯在一旁默默開著車,聽著溫情的聲音,內心激涌澎湃。

    當佟傅言終於結束電話,把手機放進風衣口袋時。郭摯試探性的開了口:「佟哥最近戒菸了?」

    「嗯。」

    佟傅言把車窗敞開,微側頭去看窗外。車頂上那亮白的月亮被白霧籠罩著,顯得四野都陰沉沉的。這輛吉普車正安穩的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前方的路一路而上,通往的是一所監獄。

    「佟哥,你以後別抽菸,戒菸挺好的。」郭摯說。

    佟傅言沒當回事,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郭摯趁著開車的空蕩,又有些懼怕的說:「佟哥,我覺得你自從戒菸之後,性格完全就是實現了質的轉變。」

    「怎麼說。」

    「以前的你是不怎麼笑,隊裡的兄弟都說你是冰山裡凍過的。剛才我看你和電話那頭的兄弟打電話,那笑容燦爛得這是要閃瞎我的眼睛的節奏啊。」

    佟傅言驚訝的挑眉,問他:「誰告訴你電話那頭的是兄弟。」

    「難不成是敵人不成。」郭摯不以為然:「又不可能是妹子。佟哥對妹子和漢子沒興趣這件事,隊裡誰不知道。」

    「誰說我不好妹子。」

    「你要是好這一口,早想開,還用的找到現在還打著光棍?」郭摯因為開車,目光始終看向前方。

    「我很快就會是已婚人士。」

    佟傅言冷不丁爆出簡短而幹練的一句話,引得郭摯驚訝地差點下巴掉方向盤上。

    郭摯努力讓自己穩住,又問了他一邊,以確認真假:「佟哥,你是在做夢嗎?」

    「你是在找死?」佟傅言語氣變得有些冷。

    郭摯也知道玩笑適可而止,側頭問他:「佟哥快說說,什麼樣的妖精能勾走你呀。」

    佟傅言笑而不答,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有這種類型,只是這一個人。」

    郭摯對於他這個回答表示疑惑,但也知道再細問佟傅言,也不會得出新的結果來,所以認真的開起車來。

    第27章

    當吉普車抵達監獄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這條前路蜿蜒又曲折, 開上來確實要花費很多時間。

    佟傅言從車裡出來, 微微眯著眼睛, 站在這山頂上俯瞰陰灰色的森林,遠處那輪圓月已經慢慢沉下, 東方隱約有黃色光亮, 只是若隱若現不大看得清。

    郭摯在和警衛員進行談話, 很快監獄大門就被打開。郭摯和佟傅言就這樣一前一後進了這尚且處於沉睡的監獄中。

    佟傅言出示了證件,獄長很快就把他們所要見的人,帶到了會見室里。除了佟傅言和郭摯留下外, 其餘人都離開了會見室。

    鄒東因為被半路吵醒, 眼睛還處於迷濛的狀態。但是當他坐下, 看到眼前坐著的佟傅言和郭摯的時候, 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怒狠狠地瞪著他們倆。

    如果不是因為他雙手被手銬扣著,看這架勢估計是要大幹一場。

    佟傅言神色寡淡:「我聽獄長說, 你進牢獄後,脾氣收斂了很多,現在看看,你還是這個脾氣。」

    「媽/的」鄒東惡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我是該叫你程湛還是叫你佟傅言呢,你藏得還真是夠深的!」

    他說著,又把兇狠得像要殺人的眼神投向郭摯那頭:「還有你這個走狗,竟然敢幫著警察辦事,我弄死你!」

    他怒吼著, 一拳直接砸向了桌子,然後兩隻手撐在桌上,整個人都被怒火衝天包圍著。

    郭摯被他這麼兇狠的樣子嚇了一跳,但也很快緩過神:「我只是照著正確的路走著,不想再過良心被踐踏的日子了!」

    佟傅言對於他的一切過激行為,都顯得很冷靜:「鄒東,我們很需要你。」

    鄒東冷笑出聲,連同寬大的肩膀都在顫抖著,直視佟傅言:「需要我?向郭摯一樣,把消息出賣予.你們,然後帶著警察去滅了我們辛辛苦苦培養的組織,我是蠢了才這麼做嗎!」

    「當初處理事情的時候,別忘了,你是被誰出賣的。」佟傅言目光淡淡地看著他:「所有證據早就被有心人處理,一切不利直指你的身上。」

    鄒東忽然靜下來:「我是替組織犧牲,理所當然。」

    「不是組織,只是一個利慾薰心的團伙。」佟傅言提醒他。

    他在這個團伙里潛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於其中的人際關係以及其他的事情,都多少明白,很清楚這就是一個深淵。

    鄒東發出低沉的笑聲,在這個狹窄的會見室里徘徊著,有種窒息的氛圍:「別忘記,你曾經也在這個利慾薰心的團伙里辦事,甚至開槍打死過自己的同伴。我記得那個男人叫李鳴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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