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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待謝寧看清外面的景象後,頓時像一尊佛像僵住,幾欲吐血。

    那坐在椅子上、穿著微亂又有皺褶的紅色中衣衣衫,墨發垂落在勁瘦有力的腰間,白皙似玉的臉還有尚未褪盡的潮紅的少年不是許扶清是誰?

    謝寧頭都大了,唇瓣翕動了下,尋找著說辭,還沒張嘴,又看到了檀木茶桌上疊在一起的信和帕子,刺得她眼睛發疼。

    我滴乖乖,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

    視線又放回許扶清臉上,他仿佛知道她醒了,慢條斯理地抬眸看過來,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凝視著她,很是複雜,叫人看不透。

    謝寧想到了一個詞----死亡凝視。

    她頭皮頓時發麻,掀開被子想下床穿衣裳,卻發現腳踝一重,雙腳是被拴起來的,好像是許扶清的紅色髮帶,尾端還繫著他從未取下來過的銅鈴鐺。

    他應該不是想綁住自己,畢竟自己的雙手還是自由,謝寧明白這是什麼,他們昨晚玩得也太花了吧,換了很多招數嗎?

    她沒什麼印象了。

    「小夫子。」謝寧出聲後,發現嗓子是啞的。

    許扶清指尖緩緩地刮過擺放在桌面的帕子和信,彎著唇,如畫的眉眼也彎出弧度,似漫不經心,「謝寧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作者有話說:

    第69章 情落八

    「你等等。」

    謝寧表情管理失敗, 有些僵滯,拿著紗幔帘子的手鬆開了,將許扶清那張臉隔絕在外,努力地按捺住心裡翻湧的複雜情緒。

    系統並沒有出來報好感值, 說明沒掉, 她緊繃的身子稍微緩和了一點兒。

    不過也是,要是跟他睡了後, 好感值還一直掉, 自己真的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好感值貌似也沒升。

    真拿捏不清許扶清的想法。

    倘若許扶清很喜歡昨晚的事,那麼好感值一次性突破十應該是沒問題的,但並沒有, 謝寧嘆口氣, 不知是羞還是無奈地捂了捂臉。

    暫時也沒臉去問系統確定一下好感值。

    對於酒後亂.性這件事,謝寧無話可說,這時腦海里隱約地浮現一點兒昨晚的畫面,自己似乎很是樂在其中,享受著。

    畢竟以為是一場美妙的春.夢, 更何況對方長得還是難得一遇的好看, 誰會對做夢時的行為負責?肯定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反正謝寧經常在夢裡放飛自我。

    只是,如果給謝寧一次回到昨晚的機會,她一定會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惜沒有如果,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還必須得面對。

    事已至此, 後悔也沒用了。

    之前還說要儘量地在保持非負數好感值的情況下遠離許扶清, 現如今壓根兒不可能實現了。

    謝寧剛剛瞄了一眼外面, 看到了自己的衣裳在哪裡,被疊在床頭邊的柜子上面,她做好心理建設,掀開帘子的一角,偷偷摸摸地伸手出去,想拿過衣裳。

    摸索著摸索著,摸到了一隻手。

    措不及防的肌膚相貼,讓她想起更多昨晚的畫面,男女間唇齒磕碰,牆上影子起起伏伏著,他偏低的體溫因自己漸漸地產生了變化,有時熱得叫人心驚。

    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謝寧指尖微僵,她只是掀開帘子一角,所以並沒有看到許扶清站到了床榻邊,還拿著自己的衣裳。

    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緩慢地將衣裳給她。

    「你是在找這個嗎?」少年嗓音褪去了昨晚的低沉,恢復如初。

    說完,放開了手腕。

    「嗯。」謝寧艱難地哼出一個音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衣裳,便匆匆地收回手,帘子一角又落了下來,重新隔開他們,誰也看不見誰。

    她的臉燙得不行,三兩下地把套好。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透過一層不厚不薄的帘子傳出去,許扶清站著沒動,逐一撫摸擺放在柜子上面的三支釵子,「你,是不是後悔了啊?」

    語氣尋常到不能再尋常。

    謝寧系腰帶的動作一頓,緊接著飛快地系好,又伏低腰去解開拴在自己腳踝的紅色髮帶,盯著它尾端略沉甸甸的銅鈴鐺,遲疑了幾秒,還是順便解掉了。

    期間尋思著該說什麼話。

    說實話後悔了肯定不行,撒謊說沒有後悔也不行,兩種回答都有弊端,前者容易得罪許扶清,後者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為難死她了,到最後選擇了沉默。

    許扶清也沒逼謝寧回答,安靜地候在帘子外面。

    她掀開帘子,跟他面對面,將紅色髮帶和銅鈴鐺一併遞過去,眼含著彆扭之意,尷尬地乾咳幾聲,道:「還給你。」

    許扶清勾唇,「還給我?」

    他紅色衣襟半敞著,露出輪廓深邃的鎖骨,還有曖昧的紅印。謝寧眼神閃了閃,頗為不自然,是怎樣弄到的,她心知肚明,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真想原地去世,謝寧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當然,是表面看起來生無可戀罷了,事實上她還是非常地愛惜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性命的,「嗯,還給你。」

    他接過紅色髮帶和銅鈴鐺,笑了聲,「謝寧昨晚不是嚷嚷著要我這銅鈴鐺嗎?怎麼,這才過了一晚,你便又不喜歡了?可當真是多變呢。」

    什麼?居然是她要他取下來拴到自己的腳踝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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