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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不然自己根本不可能會看見這段記憶的,可秦姝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又為什麼會來找她?謝寧滿肚子的疑問。

    鑼鼓聲響起,拉回謝寧的思緒。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喜娘拿過團扇遞給唇角掛著淡淡笑意的秦姝,她抬起縴手接過,並向喜娘道了聲謝。

    新郎領著花轎遊街一般是古代人成婚的必經步驟。

    謝寧跟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轎到了許府大門前,她還記得之前看過的記憶,那就是在秦姝要踏進許府大門之時,街上傳來了一道笛音。

    團扇不出所料掉地了,許正卿撿起來便當什麼事也沒發生,直接牽著臉色發白的秦姝的手,雙雙地抬腳,跨過火盆和門檻進去。

    在走進正堂途中,許正卿溫柔地拍了拍秦姝的手背。

    他以為她跟父母一樣,擔心團扇掉地會不吉利,小聲地安慰她:「夫人,沒事的,不過是掉了一把團扇罷了。」

    秦姝手一僵,隨即釋懷。

    倘若秦玉想攪和這場婚禮,今天怎麼會還算太平,想必他剛才藏在大街暗處吹笛子,是給過去一個交代而已,是自己敏感了。

    想通此事後,她努力地壓下不安,也回拍了拍許正卿的手,微微地偏了偏頭,抿唇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敲鑼打鼓聲不斷,他們緩緩地走進正堂行禮。

    記憶里主人公的情緒波動跟謝寧連在一起,能感受到秦姝的心情逐漸地平復下來,剛似坐過山車一樣,一起一伏。

    弄得她也不好受。

    謝寧感覺自己在看一場註定結局是BE的電影。

    不可否認的是,許正卿當真是絕世好男人,古代近乎完美的溫潤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是西京城人眼裡不可高攀的名門望族。

    可憐許正卿一直以來都被他們蒙在鼓裡,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許扶清的親生父親確實是他的話,劇情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但世上沒有如果。

    以純讀者的角度去看許扶清父母輩的愛恨糾葛,無論是站秦姝和秦玉的,還是站秦姝和許正卿的,都逃不掉BE,看著挺虐心的。

    可謝寧由始至終都認為,只要互相喜歡的一起死了,那結局就是大寫的HE。

    令人悵然的是,當年的三人,怕是只有許正卿是真的死了。

    轉眼間到了晚上。

    芙蓉帳下,紅燭搖曳,新娘子端坐在灑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床榻上,儘管舉著團扇的手很累,還是沒放下來。

    這些皆是西京城人成婚的習俗。

    秦姝覺得既然自己下定決心要嫁給許正卿,就得入鄉隨俗,總不能按苗族婚嫁的習俗來,叫他在他父母面前為難。

    謝寧覺著成婚就是麻煩,從一早到晚都沒能休息,若是她,現在肯定就不管不顧地倒向床榻,好好地躺一會兒了。

    不然可能連洞房的力氣也沒。

    想到這兒,謝寧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蒼天可鑑,她可不是故意想看秦姝跟許正卿的洞房花燭夜,是因為自己不能挑讀取哪部分記憶。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關門聲,接著是輕輕的腳步聲。

    秦姝雖感疑惑,但念起許正卿母親囑咐過的規矩,還是沒擅自放下團扇,怕他是在大喜的日子喝多了酒,進來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

    「正卿?你是不是喝醉了?」

    一隻微泛著冷意、玉雕似的手準確無誤地覆上她舉著團扇的手背,緩慢地往一側挪開。

    露出秦姝的臉的同時也露出了他的面孔。

    謝寧也看清了來人的五官,不是許正卿,而是秦玉,她驚訝到合不攏嘴,隨後看到喝醉了被扔在地上的許正卿。

    秦姝也瞧見了,想從床榻起來,卻被秦玉死死地摁住。

    她喊了一聲:「來人啊。」

    守在婚房外面的下人早就被迷暈了,秦玉沒阻止秦姝,畢竟前廳離這兒遠得很,而許正卿父母本就不滿意這門婚事,晚上更是不會來這所院子。

    許正卿平日裡一般不會喝太多的酒。

    興許是今天過於高興,他對那些敬酒的來者不拒,這才醉得厲害,卻還是強撐著回來,沒想到一回到院子就倒下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秦姝身子微顫。

    秦玉抬手撫摸著秦姝因憤怒而漲紅的臉,唇畔浮起一抹笑意。

    「阿姝,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啊,阿兄千里迢迢地趕回來,為何你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呢?」

    秦姝眼尾泛紅,瞪著他,指著門口:「你即刻給我滾!」

    今天秦玉也特地穿了一身大紅色婚服。

    鮮艷的顏色襯得他膚如凝脂,細長的手指勾住她的腰封,靈活地解開,語調溫和,「洞房花燭夜還沒開始,我如何能離開?」

    「你......」秦姝淚水滑過打了淡淡胭脂水粉的臉頰,推搡他一把。

    秦玉狐狸眼似摻了寒冰,聲線清冷地打斷道:「我如今已經想盡辦法控制住自己不殺許正卿了,阿姝你還想我怎樣?」

    腰封落地,鳳冠滾落。

    秦姝的青絲披散在被褥之上,他傾身壓過去,頎長的身軀牢牢地覆蓋住柔軟至極的她,彎著唇,「我讓你選,是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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