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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氣的。

    不知為何, 謝寧至今還認為許扶清沒把自己當人,在他眼裡她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都只是沒有意識的死物。

    不過死物應該也分等級的, 她興許劃到了別的等級上。

    可那又如何, 死物就是死物,怎麼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提並論,謝寧理智得很。

    況且,看衛之玠的反應,許扶清並不是單純地想要摸她的眼睛, 真是陰晴不定、琢磨不透的人, 謝寧很有自知之明,駕馭不了。

    好感值一時一個樣,堪比買熱門.股.票,跌宕起伏, 一不留神傾家蕩產。

    她不敢賭了,買只慢慢穩定升值的股不香嗎。

    算了, 還是在保持好感值不掉到非負數的情況下, 對他敬而遠之吧, 肉.體.糾纏之類的,更是打住。

    之前冒出來的換攻略對象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傻子才會把攻略對象從衛之玠換成許扶清,這不是找死嗎,謝寧想著想著,語氣有些僵硬:「幹什麼?」

    等意識過來,已經收不回來。

    她暫且放棄掙扎。

    應如婉詫異地看向謝寧,顯然也聽出了語氣中夾帶著的私人情緒,爾後,又想通了,她跟許扶清的關係不一般。

    有時鬧鬧小脾氣情有可原。

    可是,揉揉眼皮有什麼值得鬧脾氣的?應如婉想不明白,但也知自己不該摻合進去,面對男女之事,還是旁觀最為妥當。

    還有,她實在看不懂他們的互動,充滿古怪卻又異樣和諧,一些行為總是能出乎意料。

    久而久之,應如婉竟然習慣了。

    許扶清笑容還在,文秀溫和地笑著,眼神純淨得仿佛能洗滌人心,難得能看到一絲原本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少年稚氣。

    謝寧看得眼睛微眯。

    果真是長了一張能騙人的臉。

    「想把你的眼睛挖下來,珍藏。」許扶清言辭輕緩,字字如珠子般滾進謝寧的耳朵,該死的,她差點想捂住他的嘴巴。

    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應如婉聽到這句話,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頂著他們投過來的各種眼神,謝寧努力地扯出個笑容,哈哈地打圓場,「小夫子,你又尋我開心了。」

    許扶清輕笑不語。

    而站著的衛之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坐回去,選擇靜觀其變。

    因為明白任何人都無法干涉許扶清的想法,若是他下定決心的事,即便是掌教也沒法子,興許是愛屋及烏,柳如葉貌似極為偏愛許扶清這個弟子。

    這種偏愛自然惹人嫉妒。

    衛之玠皆看在眼裡。

    攬天書院裡面的人也是尋常人,大多有七情六慾,他們也會合起來排擠看不順眼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許扶清都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笑的是,有人居然為了讓許扶清受罰,教唆一名女弟子去勾引他。

    結果,那名女弟子轉而爬上了幕後主使的床,兩人赤.裸著在房裡被柳如葉逮住,然後不講任何情面地當著眾人的面殺了。

    女弟子斷氣的那一刻,一隻蠱蟲從她體內爬了出來。

    那是能控制人行動的蠱蟲。

    衛之玠雖不會煉蠱,也不會用蠱,但曾在許扶清住的那間竹屋裡看過相關的書籍,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記得很清楚。

    所以謝寧能不能在許扶清手上逃過一劫,還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就在氣氛僵著的時候。

    林夫人整理好儀態,視線略略掃過許扶清的臉,落落大方地開口,腔調無疑是挑不出毛病的西京貴婦,「你就是許公子?」

    「正是。」

    許扶清落座了,坐在了謝寧旁邊的位置,勻稱的手指提起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薄唇微張,抿了一小口,由內而外散發著矜貴氣息。

    謝寧視線飄忽不定,無意間落到他拿著的茶杯上面,渾身霎時發毛,偽裝的平靜表情出現破裂。

    糟了。

    那隻茶杯是她喝過的。

    茶杯邊緣尚留著淡淡的唇脂印。

    只見許扶清轉了轉茶杯,又抿了一口,印有唇脂的那一邊不再是面對著謝寧了,她瞪大雙眸,猜測此刻應該對著他的唇瓣。

    謝寧現在坐回去也不是,不坐回去也不是,開口提醒又不是,不開口提醒又不是,糾結得很。

    畢竟好像沒人注意到,她一提起就全都知道了。

    當沒看到吧,謝寧給自己洗腦。

    親都親過了,還在乎他喝她喝過的茶杯乾什麼,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似乎看穿了謝寧的困擾,許扶清狐狸眼含笑,指尖輕敲著茶杯,若有所思道:「謝寧很喜歡站著嗎?不累啊。」

    謝寧咬了咬牙,坐了回去。

    林少如一直默默地留意著林夫人的臉色。

    實話說,林少如從小就知道了自己是誰的替身----許扶清,西京有名的許府已逝公子許正卿和苗族女子秦姝之子。

    可他始終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親生兒子,為何吃穿用度都要按照許扶清的來。

    至於父親,他很是愛母親,不會因這等小事鬧,只是,母親從來沒愛過父親,

    這件事林少如是後來才慢慢知道的。

    父親也是真的疼他這個兒子,縱然沒能阻止某些事情的發生,但林少如知道父親已經盡力了,他從來不怨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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