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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自己壓根看不透夫子的想法。應如婉皺眉。

    儘管他是帶著笑說這些話的,但謝寧莫名聽出一絲不悅之意,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道:「嗯,這支玉笛很好看。」

    許扶清聽了謝寧回答後,一動不動地盯了她很久,又是微微一笑,將那張紙疊好放進她袖口。

    「你還困嗎?」

    他忽然轉移話題。

    天邊逐漸亮起來,夜霧也散去了,山林的陰森之氣也跟著褪去不少,謝寧看了一眼天色,有點兒無可奈何。

    她暗想,天都亮了還睡什麼睡。

    況且經過這麼一遭,還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目前來說,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沒命就什麼都沒了。

    是以,謝寧沒有猶豫地搖搖頭,「現在不困了,小夫子你可還有事要去辦?」

    一直遭到忽視的衛之玠主動上前一步,對許扶清行了拱手禮,面色如常道:「許公子,你打算何時開始找這支玉笛?」

    許扶清仿佛才看到衛之玠。

    他指著一條小道,說:「明日吧,今日我還有事,你們沿著這條小道往前走,會看見一間木屋,你們暫時在那裡歇下吧。」

    衛之玠也不多問,頷了下首,而沈墨玉本來就少話,一般不開口。

    應如婉走過來想拉謝寧的手,伸到半空,見許扶清投過來不溫不火的眼神,輕咳一聲,又硬生生地收回來。

    「謝寧,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木屋嗎?」

    「她要跟我去一個地方。」他說,「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謝寧:「……」她內心是想拒絕的。

    許扶清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帕子,彎腰給謝寧擦著臉,結果那些胭脂水粉不但沒被擦乾淨,反而弄得愈加髒兮兮的樣子了。

    而他看著她因胭脂水粉糊到不能再糊的小臉,心情更愉悅了。

    臉被擦得紅紅的謝寧忍下想將許扶清的手打落的衝動。

    *

    小半個時辰後,謝寧跟許扶清來到另一間凌亂不堪的小木屋,小木屋前有一口水缸,她跑過去照了照自己的臉,頓時無語住。

    敢情他給她擦臉擦了個寂寞。

    故意的?謝寧沒跟許扶清計較,環視四周,落葉飄了一地,瞧著很是荒涼,「你來這兒有什麼事?」

    原著里他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會保護自己半年便不食言,她也就慢慢不那麼怕了,橫豎有人罩著。

    許扶清緩緩地走過來。

    他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水缸倒映出來的人臉,指尖伸進去撥弄水面,還沒說話,小木屋裡就傳來了一陣陣撞門聲。

    什麼聲音?謝寧猛地轉頭看小木屋。

    恰巧門被撞開了,裡面跑出一個人,瘋狂地沖向她,此刻沒被任何東西束縛到的謝寧反射性地一腳踹過去。

    撲通一聲,那人被她措不及防的一腳踹倒在地。

    這時,許扶清慢悠悠地把手從水缸里抽出來,笑吟吟道:「謝寧,不是我有事要辦,是你有事要辦。」

    作者有話說:

    第29章 陌生的山林五

    辦她的事?關她屁事啊?

    謝寧踹完後, 連忙往後面退了幾步,不是誇張,剛剛那人衝出來的癲狂樣子真的很像她在現代看過的喪屍片裡面的喪屍。

    她抬腿踹過去是本能。

    如今看來之前在攬天書院學的一些三腳貓功夫也不是無用的。

    只是前幾次要不就是被藥迷住腿軟無力和遇上像許扶清那樣武功高的人,要不就是腳踝被鎖鏈拴住, 連半點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看身型和著裝, 倒在地上的男子很像昨晚拿鐵鏈拴住自己的人。

    他被踹倒後在地上滾了好幾滾,哀嚎不止, 可是喉嚨發出的聲音無比沙啞, 似被什麼東西損傷了聲帶一樣。

    難聽得很。

    謝寧聽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環顧左右,撿起了一根樹枝防身,畢竟自己沒有佩劍。

    等男子翻過身露出正臉時, 她有幾分想吐。

    陽光下, 他的舌頭拼命地伸出嘴巴,如燙嘴般,充滿紅血絲的眼球呆滯,血肉模糊的臉已經開始潰爛,仔細一看, 上面爬了不少醜陋的蠱蟲。

    確實跟電視劇的喪屍差別不大。

    男子被踹倒在地的時候撞到石頭, 腿受傷了。

    所以他站不起來,卻還是掙扎著往她這個方向爬過來,嘴裡怨恨地念叨著,「你們這些下等人、下等人, 我要殺了你們!」

    謝寧下意識地想拔腿就跑。

    可才跑沒幾步,她見許扶清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又不得不挪回去, 眼瞄著還在爬的男子。

    「他, 他怎麼了?」謝寧扯了扯他的衣角。

    即便她在上大學時選修過心理學,現下一點兒也用不上。

    話說許扶清的腦迴路異常新奇,從尋常心理學角度去剖析是根本行不通,謝寧只能時不時的換位思考,強行地把自己代進他。

    男子又爬近了些。

    謝寧拿著樹枝指他,站到水缸後面,咽了咽,忍住噁心,「那個,你別爬過來了啊!」

    這個小動作乍一看有點兒滑稽。

    許扶清看了一眼她手中攥住的樹枝,莞爾一笑,指尖沿著水缸邊緣輕輕地轉了一圈,這才道:「你怕他作甚,他傷害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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