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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她在西京見到柳如葉的時候就吃了。
但應如婉生怕謝寧被許扶清帶走後會吃不到解藥,現下終於可以放心了,無論怎麼樣,她都希望對方可以好好的。
陰暗之下,許扶清看謝寧的視線很專注,似要尋找些什麼。
「為何。」詢問的音調很輕,輕到能被風吹散一般。
說著,許扶清蓋住少女的手往下挪,順著她的耳廓慢慢移動,不顧旁人的目光,笑著溫聲細語地問:「謝寧,你為何想看我一下呢?」
謝寧眼皮跳了跳,他還說她多問題,他不也經常問東問西的?過分!
站在幾步之遠的應如婉十分不解地看著他們間的舉動,深呼幾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夫子,時辰不早了,我們...」
一道笑聲打斷她。
眾人不明所以,其中卻不包括謝寧,她的警鈴拉響,知道這是危險信號,很危險很危險的信號。
謝寧知道應如婉是關心自己。
但還是衷心地希望對方不要再說下去了。
許扶清面上浮著彬彬有禮的笑容,用手指輕靠了自己的唇瓣,對應如婉做了個噤聲動作,溫柔地嗆道:「我可沒問你啊,你這樣令人有點兒討厭。」
跟女生說對方令人有點兒討厭?跟他站一起的謝寧噎住了,她懷疑許扶清如果在現代就是一活脫脫的直男。
應如婉漲紅了臉,看了看附近的人,嘴巴翕動了下,貌似還想出聲。
而謝寧卻搶先一步,「這個問題對小夫子你來說很重要嗎?」
山林越來越悶熱,她整個人汗涔涔的,身子黏膩得極為不舒服,臉上的玉簪粉也因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汗而脫落了不少。
很想洗澡。
也不知道許扶清剛剛是怎麼舔得下那一滴汗的,就連她都不會舔自己的汗,說實話,謝寧覺得自己的汗髒。
「好像是不重要啊。」他思忖了一番,笑眼彎彎給出回復。
似剛才所問確實是心血來潮,就算沒得到答覆也無所謂。
下一秒,許扶清靈活的指尖越過謝寧耳背,緩慢地往上探,扣上她後腦勺,輕輕地一扯,紅色髮帶墜落。
可他也不拿好。
謝寧睜開眼,輕嘆一口氣,抬起手接住,他不接,她接行了吧。
當她看到沾上一層玉簪粉的紅色髮帶時,也猜到了臉上的妝肯定糊成一團,一想到自己頂著不堪入目的妝容,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她在他們面前已經是沒什麼形象的了...
「那個,等我把這個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吧。」謝寧焉焉,心累得很。
許扶清慵懶地唔了聲,眉眼彎起的弧度不減,藏著幾分少年狡黠,像是不太在意,「可以。」
聞言,謝寧高懸的心往下放了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又逃過了一劫,然後快速地將被自己弄髒的紅色髮帶塞進袖子裡。
除了應如婉,其他人並沒有跟她打過招呼。
他們都沉默著,不知在思索何事。
從剛剛開始便沒再說話的柳如葉抬了抬眼,看向許扶清,「既然你們幾個都在這兒,那麼下一個任務你們就一起完成。」
下一個任務是尋找一支消失的玉笛,上面刻著姝字。
由於攬天書院的規矩使然,柳如葉也不知道在背後找上攬天書院尋玉笛的人是誰。
前幾日,她之所以會出攬天書院去西京,是因為尋玉笛之人是在西京把任務書信遞給駐守於那裡的攬天書院弟子。
柳如葉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是秦玉,但還是控制不住萌發了想要親自去確認的念頭。
不過還是沒見到要尋玉笛之人。
也罷。
在西京得知許扶清帶著謝寧消失後,她想起了這個地方,而玉笛最後一次出現過的地方就是此處,所以乾脆把衛之玠他們帶過來。
本來柳如葉也無需來山林一趟,給他們一張地圖便可,但時隔多年,她還是想來看看。
看看自己當初無比怨恨的地方。
柳如葉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扶清跟秦玉尤為相似的臉,臉色微變,但掩飾得很好,吩咐完任務,把畫著玉笛模樣的紙遞給他便離開。
許扶清看也沒看就塞給了謝寧。
她倒是不推脫,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拿著紙張的手一僵。
臥槽,這是許扶清親生父親秦玉的玉笛!
自己在柳如葉的記憶中見過。
都過了那麼多年了,竟然有人想找這支玉笛?謝寧撲閃撲閃地眨眼......不知許扶清知不知道許正卿不是他的父親,秦玉才是呢?
「很好看?」
少年彎腰探過來,指尖慢條斯理地掠過紙張的角邊。
現在兩人的距離很近,許扶清的聲音猶如細細密密的電流游進謝寧耳畔,她望著他似盛了一道暗淡月色的眼底,呼吸間也儘是揮之不去的松木香。
謝寧腦袋下意識地向後昂,卻又被他的手再次捧住腦後勺。
兩人的距離又縮近了。
四目相對。
「躲什麼?」許扶清輕輕一笑,五指緩緩地插進謝寧的發縫,溫柔地桎梏住,「我只是問你這支玉笛是不是很好看罷了。」
應如婉見他們舉動如此親昵,不知是該喜還是憂。
按常理來說,謝寧喜歡許扶清,他們若是相互喜歡的確不失為一樁好事,可是她總覺得太過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