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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那是許扶清母親的兄長,秦玉。
在這一次的記憶里,她能看得更清秦玉的長相,之前讀取安公子的那段記憶太混亂了,都沒法好好地仔細看。
秦玉白衣黑髮,不扎不束,披散在身後。
他背杆挺得很直,肌膚細緻如瓷,容貌如畫,似月下曇花,是超越男女之別的美。
原來掌教跟秦玉是認識的。
原著前半卷並沒有提到過她跟他有什麼瓜葛,看來小說里的重點大多都在後半卷,偏巧自己沒看完就穿書了。
謝寧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感覺許扶清跟他長得不是一般的像。
是非常像,超越普通舅甥的那一種像。
某一瞬間,謝寧竟然想到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許扶清不會是他母親跟秦玉生的吧?畢竟原著里秦玉就是喜歡自己的妹妹。
許扶清的母親對秦玉這個兄長的態度並不友好。
她厭惡他,貌似厭惡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尤其在得知他對自己有畸形的感情後,厭惡更甚,從來沒有好臉色。
既然如此,她又怎會跟他生孩子呢,更別提這是違背倫理的,兄妹生出來的孩子一般會......
一定是自己腦洞太大了。
一定是,謝寧趕緊摒棄腦中的想法。
又見掌教,也就是柳如葉將煎好的藥小心翼翼地倒出來,捧到秦玉面前,微笑著道:「秦公子,先喝藥吧。」
秦玉放下棋子,沖她笑了笑,溫文儒雅地接過來,喉結滾動幾下,把藥一干而盡。
「有勞柳姑娘了。」
紫衣少女視線緊隨著秦玉的臉,輕輕地笑了兩聲,「這是我自願做的,秦公子客氣了。」
喝完藥後,秦玉沒再開口,又揀起棋子,端看著棋盤,自己跟自己下棋,而柳如葉則安靜地在一旁看。
郎才女貌的,乍一看十分登對。
至少在謝寧看來是這樣的。
一刻鐘後,一名素衣女子拎著一隻竹籃子走過來,步伐輕盈,銅鈴鐺襯得手腕又細又白。
秦玉瞧見她,手一頓,黑棋子落錯了地方。素衣女子將竹籃子往棋盤上隨便一放,不少棋子掉落地,棋局亂了。
柳如葉對突然出現的她沒什麼好感,皺起眉。
「你是誰?怎麼這般不懂禮節?」
「這是阿母叫我給你拿來的藥。」素衣女子懶得看她,語氣夾帶著一絲不宜察覺的不耐煩,放下竹籃子就自顧自地坐下。
言罷,素衣女子不知想到什麼,冷笑一聲,故意地喊出阿兄這個稱呼,像是要提醒他時刻得記住這個身份。
「阿兄,阿母讓你一定要吃藥,傷好了便回去見她一面。」
阿兄?聽到這個稱呼,柳如葉瞬間閉上嘴巴,朝她友善地點點頭,生怕自己得罪了秦玉的家裡人。
秦玉眨了下眼,藏在袖袍的手微動。
不曉得為什麼,此刻身為局外人的謝寧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
他看了一眼弄亂棋盤的竹籃子,又看素衣女子,盯著她的臉,久久沒移動視線,緩緩道:「嗯,改日我會回去見阿母的。」
素衣女子似厭惡他看自己的眼神,偏了偏頭。
等素衣女子走後,柳如葉指尖不安地卷著胸前垂下來的長髮,不太好意思地說:「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秦玉微笑不語,拿下棋盤上的竹籃子。
「只是你都受傷了那麼多天了,你妹妹怎麼現在才來看你?」
說來,柳如葉認識他快半年了,卻對他還是一無所知,逮住機會就想多了解一下,因為自己喜歡秦玉。
細瘦的指尖划過竹籃子,秦玉溫潤地笑著,垂下眼,眼底一片清冷漠然,「也許...她近日忙。」
柳如葉沉浸在少女幻想中,自然沒察覺到任何不妥。
「我想應該也是。」
秦玉再抬眼間已掛上柔和的笑,指尖探入竹籃子,握緊裡面的藥,「她可是我妹妹,怎會棄我於不顧呢...」
柳如葉笑,「這是自然。」
「我渴了,腿上有傷,行動多有不便,勞煩柳姑娘進屋裡給我倒杯水。」秦玉望向早已亂得不行的棋盤,掌心的藥被捏得不成樣子。
「好。」柳如葉馬上轉身進去倒水。
謝寧看著這詭異的記憶畫面,有說不出的感受,自己當然知道素衣女子就是許扶清的母親,可就是覺得怪。
忽然,她的心臟難受不已。
好像是因為記憶的畫面變了。
柳如葉的心情在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在讀取別人記憶的同時必須得將對方的感情盡數接納。
所以也就跟著痛苦了起來。
記憶畫面中,一道殘陽照進房間。
柳如葉手持著一支玉笛站在窗外,看著裡面的場景,面色極為難看,眼圈泛紅,眼淚欲滴不滴。
謝寧也抬頭看過去。
房間的床榻掛著玫紅色的紗幔,一名表情呆板的女子穿著薄衣坐在秦玉的腿上。
秦玉衣襟鬆開,潔白如玉的鎖骨露出來,抬手拿過一片胭脂紙,含住,拿掉胭脂紙後,唇瓣顏色瑰麗,勾人不已。
那名女子坐在他腿上的不是別人,依然還是許扶清的母親----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