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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1:00:12 作者: 古離
    謝寧坐在房間裡的窗台前一邊啃著果子,一邊透過支摘窗百般無聊地打量著院子夜景,原因是死活睡不著。

    院中枝葉纏繞,綠意盎然,月影點綴著整個安府,琉璃瓦倒映著不一般的光澤。

    此處乃西京城一大富商的府邸,府邸大到幾乎霸占了半條街。

    只是聽聞以前安府素來愛搜刮老百姓,導致不少老百姓家破人亡、叫苦連天,所以安府的名聲並不大好。

    此次攬天書院派發的任務是來協助原著男主衛之玠在安府取得一幅畫。

    這是謝寧萬萬沒想到的,原以為會接到別的任務,不想竟跟他靠上邊,也就是說不用再等半月,現在很快就能見到原著男主了。

    不過她來到安府後,暫時還是沒見他出現。

    那幅畫在安府的公子手中。

    傳聞安府的公子屬於那種寧死不屈的性子,跟他父親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他父親也曾想知曉畫在何處,但安府公子仍然絕口不提。

    若想要得到畫,用的手段不能是硬的。

    是以,粗.暴的殺戮----不能完成任務。而攬天書院素來以謹慎為主,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貿然行事。

    據謝寧所知,這幅畫上面隱含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正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藏在暗處的不少江湖人為得到這幅畫費盡心思,這不,有人托關係找上了攬天書院。

    可她記得,此刻還有好幾波人正覬覦著這幅畫。

    因為安府公子得到這幅畫的消息,是最近才傳開的。

    只是,是人就會有弱點,安府的公子弱點是他遠方表妹,可惜的是那位將近舉目無親的遠方表妹在來西京的路上染病死了。

    古代的醫療技術實在太落後,小病可能就要人命了,而剩下的那些隨從又被山匪殺了。

    於是她們便易容假扮。

    攬天書院先前就將安府公子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了解這些事,早已做好相關準備。

    跟隨著來的還有三名弟子,一名男弟子充當車夫,另一名男弟子扮成隨從,剩下的女弟子則跟她同為侍女。

    而應如婉則易容成安府公子的遠方表妹,因為身形和五官跟攬天書院得到的畫像較相似。

    至於許扶清……不知道去哪兒了。

    管他呢。

    昨日來安府時,他們是由安府的公子親自迎進門的,他似乎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對『遠方表妹』噓寒問暖,愛慕之意溢於言表。

    謝寧吃果子吃到一半,忽見有幾道黑影掠過側面屋頂,手持著長劍,縱身一躍,穩穩落地,發出的聲響極小。

    他們應該是衝著安府公子手裡的畫來的。

    這可使不得,她瞳孔微縮,想去找應如婉和其他人商量對策。

    卻不料擺在窗邊的燭火忽然熄滅,一隻手從窗側捂過來,謝寧的話語被迫咽下去,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往外一帶。

    窗台輕晃,兩人衣衫層層交疊,腰帶相撞,銅鈴鐺滾過她臉頰,一陣冰涼。

    謝寧腦子霎時空白,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

    她唔唔了幾聲,雙手胡亂地扯來人的衣裳,少年身上單薄的紅衣被拉開,領口微敞,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蒼白的肌膚皆裸露出來。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西京之行二

    房外的人不費餘力且不驚動任何人地將謝寧從窗台那裡撈出房間。

    兩人側身躲進漆紅柱子後面。

    她昂起頭,終於看清了許扶清的臉,反抗的動作曳然而止,雙手慢慢地下滑,輕蹭過對方勁瘦的腰身。

    謝寧尾指不小心勾過他紅色的腰帶,匆匆地鬆開。

    還掙扎什麼,照他的性子,若想要自己的性命,很簡單,直接一劍封喉了事,何必捂她的嘴。

    所以應該不是。她想。

    黑夜下,少年面如冠玉,笑起來唇紅齒白,眉眼彎彎溫柔似水,瞧起來單純無辜,緋色的衣裳凌亂,隱隱散發著苦澀的松木香。

    謝寧恍惚了一下,拋開別的不說,他當真長了一張極其會蠱惑人心的皮囊。

    可是還是抵不過他心狠手辣啊。

    她心跳如擂鼓,生怕一個不留神把命給弄沒了。

    「噓。」

    他傾身靠近,貼近謝寧耳畔,呼吸間熱浪拂過她露在外的皮膚,指尖輕輕地壓了壓她的唇瓣,做了個噤聲動作,蒼白的手背附在她瘦削的肩頭上。

    涼意透過細薄的衣衫傳進體內,謝寧打了個寒顫。

    「別驚動他們。」

    少年動聽的嗓音闖入她耳中,語調細慢,像是怕人聽不清。

    擒賊先擒王。

    等他們都出來了再一網打盡也不遲,不過……許扶清凝視著謝寧,無意識地捏了捏掌下肉,現在,他有別的事要先辦。

    聽他這話,謝寧隱約明白了,許扶清是怕她吵醒其他人,可是,為什麼呢?

    如果任由安府公子被其他人抓走,任務豈不是難上加難?

    謝寧不自覺皺起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只見他盯著她看,繼而那白得詭異的臉緩緩泛起潮紅,修長的指尖從她唇瓣挪開,落到頰邊,溫柔地點著,柔嫩的皮膚微微凹下去,猶如軟綿綿的軟糖。

    「你怎麼易容成這個樣子。」

    她一噎,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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