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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9:32 作者: 元月月半
    林瀚等人知道,在聽到衛若懷自報家門時他們才會那麼慫。沒想到衛若懷確實不知,林瀚又覺得沒有說的必要,就這麼錯過了。

    衛若懷說寫信問問,其實是問他在京城的好友。

    等待的日子對衛若懷來說很漫長,何況家裡有可能出事,有時就忍不住煩操。偏偏不能讓他祖父知道,導致衛老誤會他太沉不住氣----只是晚點成親,又不是婚事告吹了。

    十月初十的早上,衛若愉的生日剛過去,衛若懷還沒收到京中好友的回信,衛老就吩咐丫鬟婆子:「收拾些行李,我和若懷、若愉出去住一段時間。」

    衛若懷也知自個情況不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轉身去隔壁向杜三鈕告別。

    杜三鈕聽說他們去嶺南,小年之前回來。衛老的門生遍布天下,杜三鈕倒也不擔心:「常聽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是該出去看看。什麼時候走?我做些吃的你們帶著。現在天涼,不用擔心吃不完壞掉。」

    「隨便。明天一早。」衛若懷沒心情吃,便說:「過幾天可能會有封信,先幫我收著。」

    「好!」杜三鈕應下,隨即同他一起去隔壁,叫錢娘子和面,下午做撒子。因衛若懷即將遠行,杜三鈕一家晌午就在衛家吃飯。飯後,衛若愉沖杜三鈕眨眨眼,三鈕笑吟吟跟著他出去,便問:「做什麼?」

    衛若愉帶杜三鈕去他房裡,把蜂蜜、麥芽糖等物全給她,「祖父不准我帶,大哥也不准我多吃,姐,幫我做成好吃的吧。」

    杜三鈕點點他的額頭,「你正換牙,不能吃這麼多糖。」說完就走。

    衛若愉伸手攔住她:「我不自己吃。三鈕姐,就行行好吧。」

    杜三鈕瞥他一眼,少年立馬裝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杜三鈕撲赤樂了,臭小子,居然學會賣萌:「行,給你做糖糕吃。」

    糖糕的做法十分簡單,麵粉里加沸騰的開水,用筷子把面攪成麵團,揪成劑子,裹入白糖,用手心按壓成圓形,放到油鍋里炸至金黃即可。

    至於蜂蜜,被杜三鈕沒收了,但是她又用麥芽糖做一盆糖耳朵,用油紙包好放在衛若愉的行李當中。

    衛老見衛若愉車裡半車吃的東西,非常無語,他們明明出遠門,怎麼被他整的像郊遊?

    衛若愉不知祖父的煩惱,不知兄長的擔憂,自然認為這次出去和以往一樣,看看風景會會朋友,嘗嘗各地的特產就回來。

    到了陌生的環境,衛若懷身為衛家未來的掌權人,白天繃緊神經應付各種認識不認識的人,晚上照顧老祖父,看住精力充沛的小堂弟,累得沾著枕頭就睡,果然暫時忘記京城的事。

    不知內情的衛老非常佩服自個,暫時讓他和三鈕分開果然無比正確。

    衛若懷眉宇間的煩躁徹底散去,衛老大手一揮,回家!

    到杜家村那日才臘月十九,衛若懷跳下馬車就往三鈕家去,可他還是慢了一步,進門就聽到衛若愉嘰嘰喳喳和杜三鈕臭顯擺路上的見聞。

    「一邊去。」衛若懷伸手拽開他。

    杜三鈕後退兩步:「你的信。」到嘴邊的話猛地咽了回去,衛若懷不禁咳嗽幾聲:「怎麼,怎麼有兩封信?」

    「上面這封是昨天到的。像你父親的字跡,但是沒有年禮。」杜三鈕說。

    自從衛老回來,每到臘月京城總會送來幾車年貨。在三鈕和衛若懷訂婚後,杜家也會收到一車。而今年再過十天就過年了,信到了年貨不見蹤影,即便丁春花也知道京城衛家遇到事了。

    衛若懷都沒等回到家,接過信就拆開。杜三鈕緊盯著他,誰知卻看到衛若懷先是瞪眼,繼而皺眉,末了又苦笑,搞得杜三鈕抓心撓肺:「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罵我不孝。」衛若懷說這話時卻是笑的。見若愉踮起腳尖,衛若懷朝他腦門上一巴掌,「都是你害的。」

    「嗤,豈不知你幹了什麼,又叫我背鍋。」衛若愉見此便知道事不大,白他一眼,「三鈕姐,我給你買了好多禮物,在外面車裡,我們一起去拿。」

    還有一封信沒看,衛若懷想跟上去也得等一會兒。拆開好友的信,衛若懷可算明白了。

    四個月前太子命人查考生飯錢一事時,先叫人查京城、山東等地的童試考場。結果不出預料,也出現考生吃不飽的情況。

    童試不同於鄉試,童試多是少年,鄉試多是青年人,監考衙門不敢在鄉試上弄鬼,而參加童試的考生身微力薄鬧不起來,若不是遇到直達天聽的衛若懷,明年還得繼續。

    太子拿到證據之後直接呈給皇帝,在皇帝問起科舉選才的重地江南時,太子搖搖頭,「時間短,兒臣的人還沒查到江南。」

    皇帝一聽,便讓太子退下,他派人前去江南查看。

    皇帝一插手,地方官員惶恐不安,沒要多久就抖出幕後之人三皇子,隱隱還有四皇子的影子。皇帝震怒,人才乃國之根本,他們這舉無疑在刨樹的根,而坐在樹梢上的人正是皇帝。下面稍微一晃,他就有可能摔下來。

    病剛剛痊癒的皇帝又一次氣病了,便令太子暫理朝政。太子手下能人不少,可沒到最後一刻他不會亮出底牌,就導致明面上能用的人不多。其中官職最高的文臣就是衛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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