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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9:32 作者: 元月月半
    「你以後得吃的走不動。」衛夫人沒好氣道:「別的我不管,只要杜三鈕不同意,若懷不准用強。」

    隨著皇子們一個個長大出宮建府,有真才實學的皇子越來越不安分,除了太子嫡系,朝中大臣就沒人能躲得過他們的關心。

    衛炳文因為妹妹嫁給太子的嫡親哥哥,被打上太子的烙印,沒人來拉攏他,可是一想到每次大朝會都像打一場硬仗,說句話也會被同僚分析來分析去就頭疼,「我知道,一定轉告父親看緊若懷。把這個食譜,連同杜三鈕寫的,還有之前若懷寄來的,整理好抄三份,一份送給皇上,一份送去太子東宮和妹妹那兒去。

    「改天請同僚和他們夫人來我們家賞菊吃蟹,明兒我就派人去鄉下買菊花,屆時務必準備十個碟子八個碗,讓他們吃得扶著牆出去。但是,夫人,切記,千萬不能告訴菜是誰琢磨出來的。」

    衛夫人道:「我曉得。萬一真讓若懷那個小壞蛋得手,再說出三鈕。」

    「對。」衛炳文說著話,又忍不住嘆氣,「別人也是當父母的,我們也是,為什麼別人家就沒這麼多糟心事兒子才十一,就得考慮未來兒媳婦的事……我還沒到不惑之年,可是給我的感覺卻是到了娶兒媳的年紀。」

    「說得好像就你一個人犯愁。」衛夫人怕的不是兒媳婦是個農女,而是怕兒子自以為是,把三鈕惹毛了,拆人姻緣的事被爆出來,朝中大臣藉此彈核衛炳文,全家跟著吃掛落。

    衛炳文再次嘆氣,「不講這個,我們做兩手準備。這些天別閒著,你瞅瞅哪家姑娘和三鈕像,無論性格還是容貌,反正只要像就行,等若懷年後回來,以若兮的名義把她們請過來。」

    衛若懷估計做夢也想不到,他只是耍點小心思,此後多年父母都把他當成詭計多端之人。然而同衛炳文夫婦所料的不一樣,衛若懷清楚他年少,說出來的話難以讓別人信服,即便他知道自己對三鈕多麼認真。

    所以在三鈕跟前衛若懷一直充當單純的鄰居,偶爾不經意間來點曖昧。沒等三鈕察覺不對,那點曖昧就消失殆盡。

    也是如此,精明的杜三鈕沒發現她身邊有頭虎視眈眈的狼。一如既往,做點新花樣就送到隔壁給衛若懷嘗嘗。

    等衛家爺孫再次收到京城來信,廣靈縣已遍地金黃。杜家村的村民一邊搶收一邊組織村民守在稻田附近。

    衛若愉不懂了,「為什麼啊?祖父。」

    衛老道:「怕野豬下山禍害。這時候山上半數草枯了,野豬餓了就摸下山。」

    「那我們冬天怎麼沒見過?」衛若懷更加不解,「野豬下山禍害不該是冬天或者開春的時候嗎?」

    衛老說:「冬天山下只有麥苗,村子外/圍的人家裡還都有狼狗,野豬以前估計沒討到好,冬天才不敢出現。春天山上的草鮮嫩,夏天吃的東西多,只剩秋天,山上吃的變少,山下可吃的變多。」

    「聽說大野豬比熊瞎子還厲害,村里人能把野豬趕跑嗎?」衛若懷忙問,「我們要不要派幾個人去幫忙?」

    「他們有對付野豬的經驗。」衛老正說著,見杜發財扛著鐵叉,丁春花拎著鐵鍬往西北方向跑,心中一凜,「不會這麼巧吧?」忙喊來護院,拿上傢伙隨他過去。

    走近,衛老看到一部分村民手裡拿著火把,他們對面有十來頭大小不一的野豬,沖著火把哼唧,顯然是不甘心,沒到稻田地里就得回山上去。

    杜家村的村民才不管這麼多,等全村的漢子們都到了,衛老還沒開口,就見村長一聲令下,開始圍剿野豬。

    每個拿著火把的男人身邊都跟著一個拿著鐵叉或者鐵掀的年輕漢子,衛若懷緊緊拉住堂弟,發現三鈕在身邊,想了想,拉住她的手,「別怕,我家護院的功夫很厲害。」

    杜三鈕想說:我不怕,你放開我。

    誰知衛若懷拉的更緊。村民邊用火把靠近野豬邊拿著鐵叉朝野豬身上捅。就在三五個男人舉起手中鐵叉同時砸向野豬時,衛若懷一緊張,把杜三鈕拽到自個身後。

    杜三鈕盯著他的後腦勺一陣無語,她又不是弱不禁風,至於麼?

    可是發現衛若懷眼裡濃濃的擔憂,杜三鈕只能老老實話被他攥住。只有衛若愉趁兩人沒注意,看一眼緊緊握住的手,偷偷撇嘴。

    野豬兇悍,抵不過杜家村人多勢眾又有對付它們的經驗,十來頭野豬下山,最後只有三四頭大野豬跑掉,七八頭已死或者半死不活的野豬身上全是一個一個鐵窟窿,血流的到處都是,看起來分外嚇人。

    杜三鈕小時候也見過野豬,不過,最多時也就兩三頭。大概那時山上的野豬少,這兩年發展起來一下這麼多同時下山。若是之前嫌衛若懷瞎緊張,這會兒當真害怕,被衛若懷握住的手不禁回握他,「我們回去吧。」

    村裡的小孩不被允許靠太近,等野豬一被拿下,小孩子們就撒歡的往野豬跟前跑,根本沒人注意到三鈕的不同尋常。

    衛若懷巴不得和三鈕獨處,「嗯,回去,若愉,你呢?」

    「我當然和你們一起啦。」衛若愉很沒眼色的抓住三鈕的另一隻手,「三鈕姐,野豬肉怎麼做好吃?」

    三鈕面色一僵,「都那樣了,你還吃得下去?」血肉模糊,多看一眼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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