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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8:00 作者: 三千風雪
    古樸的大門逐漸打開,中間露出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邊站著二人的親人朋友,邀請的好友不多,站著也沒有把這麼長的過道占滿。

    莊圓圓隔著薄紗望去,看見了圓圓媽,江竹。

    圓圓媽捂著臉,看不清表情,倒是看見她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在哭。

    人不多,且來的人全是有頭有臉,在社會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偌大的教堂里,只有樂隊伴奏的婚禮進行曲,神聖又莊嚴。

    一眾人裡面,攝影師舉著的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幕。

    紅毯盡頭,年邁的牧師看著他們。

    這教堂太大了,莊圓圓緊張之餘,覺得自己好似把一生的時間都用來走這條紅毯了。

    一路過來,回憶爭先恐後的往她的腦子裡擠,像放幻燈片似的,走馬觀花,最終定格在紀渙笑著坐在他對面,問她喜不喜歡吃這家酒店的布丁。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莊圓圓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何,突然後怕起來,她當時如果沒有找錯人呢,如果沒有和紀渙認識呢,那今後的人生會是怎麼樣的。

    紀渙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莊圓圓這才回過神。

    牧師已經稱職的念完了他的旁白,輪到她和紀渙交換戒指。

    紀渙果然說到做到,婚禮的戒指和求婚的戒指是不一樣的。

    求婚戒指簡單低調,而現在交換的戒指,高調的過分,紀渙跟著大流『俗氣』一把,好像把鑽石買的越大,愛就越多似的。

    他很少做這麼俗的事情,紀渙這人大約是中二病畢業的晚,直到現在都內心都有一股眾人皆濁我獨清的遺世獨立感,力求什麼東西都要與眾不同,也偶爾心眼小壞的認為朋友圈裡面秀恩愛的朋友俗不可耐。

    可一旦自己陷入了這樣蠻不講理的愛情里,一切俗不可耐的東西都變得可愛起來,買最大的鑽戒,買最貴的玫瑰,查黃道吉日,查星座速配,這一切曾經被他嫌棄的要扔到垃圾桶里的事情,一旦和莊圓圓一起做,又好似沒有這麼無聊了。

    莊圓圓給他戴戒指時全神貫注,她的雙眼這樣大,看得到的東西這樣多,裝過山川河流,山河湖海,而現在眼裡只倒映了他一個人。

    紀渙掀開莊圓圓的頭紗,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莊圓圓閉上眼,他便從眉間吻到嘴唇,交換了一個非常簡單卻又虔誠的親吻。

    宣誓結束之後,莊圓圓吐槽道,「這個婚紗好重哦!」

    紀渙道,「穿著很累嗎?」

    莊圓圓忙不迭送的點點頭,「裙撐太重啦,它怎麼做到撐得這麼大的!」

    紀渙笑了聲,「現在就覺得累啦。」

    莊圓圓這傢伙,其實也不是吃不了苦,但是天下的女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有了老公之後,就擰不開瓶蓋:作的。

    莊圓圓現在也作作的撒嬌,「累死了……」

    紀渙高深莫測的掐了下她的臉蛋,「堅持住,晚上還有更累的。」

    莊圓圓心想:不是吧,結婚要結到晚上的嗎!

    第72章 圓滾滾新婚早晨

    時間到了晚上, 莊圓圓已經換上了第三套婚紗。

    三套婚紗,除了第一套最複雜最繁重之外,剩下兩套一套比一套簡單, 最後一套時這婚紗已經和晚禮服差不多。

    晚宴在教堂附近的酒店裡舉辦, 整個酒店燈火輝煌, 只為這一場婚禮。

    莊圓圓忙著敬酒,她喝了兩杯之後, 臉色酡紅,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在地上。

    紀渙看她是個一杯倒,喝了幾杯之後連自己姓什麼名什麼都不知道了,便在後來敬酒的時候, 把莊圓圓杯子裡的酒換成雪碧。

    莊圓圓喝到後面頭也暈了,理智和羞恥心手拉著手歡快的朝著喜馬拉雅山飛奔而去, 她神神秘秘,偷偷地勾了勾指頭,叫紀渙過來。

    紀渙無奈的笑了一聲,彎下腰準備聽她要說什麼。

    莊圓圓醞釀了半天, 小聲道, 「紀渙, 這個酒好甜呀。」

    莊圓圓頭一回正兒八經的喊他的名字,把他喊得一愣。

    她的口音糯糯的,帶了點兒醉醺醺的感覺,千杯不倒的紀先生聽了,頭也暈了, 心也不聽使喚了。

    紀渙哄道,「想睡覺了嗎?」

    「不要,我結婚呢,哪兒能自己一個人睡覺去,我要,招待,招待客人。」莊圓圓往四周一望,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成了重影。

    莊圓圓伸出手打量自己的指頭,看了半天,嘆了口氣,「完了完了……」

    紀渙光聽見個完了,沒聽見下文,於是湊近了想要聽的更清楚一點,就聽見莊圓圓道。

    「我的眼睛瞎了……」

    紀渙噗嗤一聲笑出來,掐了下莊圓圓的臉頰。

    她皮膚好的不可思議,化妝師沒怎麼給她塗粉,紀渙這麼一掐,就跟掐在果凍上似的,溫軟的皮膚從指尖上滑過,激起了一層細小的電流。

    紀渙對身旁的阿姨道,「送她上樓躺著。」

    莊圓圓走路的時候挺正經,看起來沒暈的過分,扶上去沒費多大勁兒。

    她上樓之後,紀渙端起酒杯,和楊朗遙遙相望。

    楊朗今天穿了一身西裝,撐著下巴盯著他。

    紀渙微微一笑,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接觸片刻,楊朗站起身,走到他邊上。

    紀渙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來跟你沒關係,只是不想讓莊圓圓難堪。」

    「你不來我也不會讓她難堪。」

    「呵呵。」

    幾句話說不到一塊兒,二人都沒聲音。

    紀渙喝完一杯酒,不知怎麼的,開口問他。

    「你後悔嗎。」

    楊朗道,「後悔什麼。」

    紀渙笑道,「沒什麼。」

    他道,「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紀渙這時候,顯得十分狡猾,「近水樓台不得月。」

    楊朗看著他,笑了一聲,「你是偷得。」

    紀渙笑道,「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楊朗道。

    紀渙便說,「有意思的,月亮在我手裡,那就是有意思的。」

    他不等楊朗回答,圓圓媽喊了他一聲。

    紀渙掛著晃眼的微笑,從他面前走過。

    他這時候想起一句話,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生命中,先後出場的順序很重要,往往先出場的不用費怎麼大功夫,就能得到十足的偏愛。

    紀渙卻仍未這句話不太精準,先後出場順序固然重要,那也要看有沒有緣分啊。

    晚上十點鐘左右,婚禮這才接近尾聲。

    一開始眾人吵著要鬧洞房,結果一看紀渙的臉色,分分鐘就慫了。

    紀渙事實上,也沒說什麼,就是端著一張笑臉,叫所有人看了不寒而慄,還想留條命回家看老婆的,溜得比誰都快。

    他請走了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終於走回了房間。

    回房間一看,莊圓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正一個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洞房花燭夜,這人倒是心大的很,睡姿很是奔放,四仰八叉的占了三分之二的床,紀渙怕她著涼,給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則去清洗了一身的酒氣。

    莊圓圓走了一天,宅女的體力條見底的非常快,腦袋沾上枕頭就睡死過去了。

    不過她回房間的早,睡得也早,紀渙回來的時間點太晚了,莊圓圓睡這幾個小時也睡飽了,想繼續睡也不是不能睡下去,只是現在輕微的一點動靜,她就能慢慢的恢復意識。

    莊圓圓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柔軟的大床陷下去一塊,她睡覺的姿勢固然千奇百怪,但是睡相安穩,就擺這麼一個動作,一覺睡到現在。

    所以床上的溫度就只有她這個姿勢壓著的棉被有溫度,只要換個動作,手腳伸到哪裡都是冰涼一片。

    莊圓圓因此對溫度很是敏感,紀渙這麼大一個熱源體鑽進來,莊圓圓立刻清醒了。

    她清醒不到片刻,酒意就發作了,迷迷糊糊的往熱源體靠。

    紀渙剛熄了夜燈,莊圓圓靠過來,他聽到動靜,開口道,「我吵醒你了?」

    莊圓圓黏黏糊糊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紀渙應了一聲,貼心的問了兩句,「是不是渴了?」

    莊圓圓喝了不少雪碧,和雪碧之前還喝了酒,那兩杯酒後勁十足,衝上來還能讓她醉倒現在。

    莊圓圓沒聽清楚紀渙問她什麼,倒是自己答了起來,「我們結婚哦。」

    「是啊,今天結婚。」紀渙抓了把她的手,冷冰冰的,「怎麼手這麼冷?」

    莊圓圓往他懷裡鑽,把自己的手一下子抽出來,摟在他的背上,像個大型的樹袋熊,手手腳腳痴纏著紀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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