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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8:00 作者: 三千風雪
    這一看不要緊, 看見莊圓圓這張惹眼的臉蛋,便在心裡感慨了一句紀渙好福氣。

    身邊鶯鶯燕燕圍繞的都是美女。

    眾人再一看莊圓圓,又覺得有些奇怪,莊圓圓周身的氣質, 以及紀渙對她的親昵態度可見一斑,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女伴。

    眾所周知, 女伴還有另一層含義,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女伴,大家都默認這是此人的情人。

    情人便是沒有名分的,她今天是你的情人,明天也可以是別人的情人。

    當然, 相貌一般的就不討論了,也許是女秘書也說不定。

    莊圓圓站在紀渙身邊,模樣頂漂亮,紀渙這麼多年身旁乾乾淨淨,可從來沒聽說過出現了什么女人。

    紀渙到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依舊和平時一樣應付上來打招呼的人。

    只不過這次苦了上來打招呼的人,沒見過莊圓圓,也沒人透個底給他們,莊圓圓和紀渙是什麼關係。

    一上來,見著二人,先和紀渙聊幾句,看了眼莊圓圓之後,就等著紀渙介紹了。

    紀渙當然有心介紹,他話在嘴邊還沒說出來,紀母和紀父卻是到了。

    這兩位的分量可就重了,來時立刻被一幫人擁簇著。

    等紀父紀母脫開身,紀渙已經被二哥叫走了。

    莊圓圓始終跟在紀渙身邊,此時又因為紀母的原因,便附耳和紀渙小聲說了幾句,旁人就看見兩人竊竊私語片刻,莊圓圓便往紀母方向走去。

    紀母見著莊圓圓,心裡自然是開心的,連忙招招手,問了問近況。

    莊圓圓近期生活過的十分滋潤,有趣的事情不多,但對長輩,她總有一套賣乖的技巧。

    紀母被她三言兩語哄開心了,掩著嘴回了幾句。

    這架勢,叫現場的人看明白了。

    莊圓圓的待遇,哪裡是什麼情人的待遇,這分明是兒媳婦的待遇啊!

    一場慈善晚會,立刻把莊圓圓推到了圈子裡。

    她原本屬於這個圈子的邊緣人,卻因為紀渙的原因,和這個圈子越走越近。

    莊圓圓雖然不太喜歡這樣帶著虛偽的面具打交道,但這世上哪有隻做喜歡事的美差,她縱然不喜歡,卻也呆夠了時間。

    離場的時候,紀渙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情緒。

    莊圓圓事實上沒有表現的多明顯,她只是回到車裡,覺得身心疲憊,靠在窗口眯了會兒,紀渙立刻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

    「身體不舒服嗎?」

    莊圓圓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

    紀渙笑道,「你今天的樣子,和平時不一樣。」

    心細如紀渙,自己老婆身上有什麼變化他感受不到的。

    莊圓圓聽罷,直接抓錯了重點,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穿了禮服,化了妝,還做了造型呢,要是和平時一樣的話,那不就是白做了嗎!」

    紀渙笑道,打直球問,「小圓不喜歡這些場合嗎?」

    莊圓圓聽完這句話,先是沉默一會兒,好似想不出怎麼回答,才能回答的委婉一些。

    她從走上紅毯開始,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或許有些人認為這樣出盡風頭,風光無限,但莊圓圓只覺得渾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拿個麻袋把自己套起來,和全世界隔離掉。

    再然後進了宴會廳,模式從簡單直接調成地獄模式,裡面的人精和外面的記者又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她打起精神來都應付不了,怕自己說錯話,怕自己行為有什麼不對,給紀渙丟人了,諸如此類,束手束腳,比她減肥的那幾個月還累。

    平心而論,莊圓圓縱然改變了不少,可骨子裡還是喜歡安靜的那個莊圓圓。

    她不喜歡被過多的人關注,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面對紀渙的問題,莊圓圓腦子裡過了很多個理由,最後才開口,「我不經常參加這些宴會,以前,沒經驗……」

    紀渙等了一會兒,就等到這個答案。

    他嘆了口氣,「圓圓如果不喜歡的話,以後不要勉強自己。」

    一瞬間,莊圓圓以為紀渙生氣了。

    她慌亂的抬頭,卻裝進紀渙藏了一池春水的眸子裡,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他沒有生氣,莊圓圓看到這個眼神的時候就知道了,紀渙在陳述一件事實。

    她不喜歡的,就不要去做。

    「可是我不來……」

    紀渙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很輕,「我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來的,怎麼啦,小圓也覺得我慘啊。」

    莊圓圓嘟囔,「我們說正事呢……」

    紀渙道,「我和你說的也是正事。」

    紀渙是沒料到,莊圓圓真心實意的排斥這些杯盞交錯的宴會。

    他應該在看見莊圓圓滿屋子畫的時候,就好好地走進這人的心裡看一看,那白紙上的每一筆都在拒絕和這些虛偽的燈紅酒綠打交道。

    莊圓圓大約是前半生被人際關係搞怕了,就算現在能做好這一切,她也不想應付。

    紀渙親了親她的額頭。

    「以後不來了。」

    莊圓圓心想:說不來就不來,這未免也太任性了。

    可紀渙就願意讓她這麼任性。

    慈善晚會之後,莊圓圓這個人正式走進了眾人眼裡,她卻也只在眾人的眼裡走了一圈,好似紀渙專門拿出來炫耀一次,接下來的任何活動中都沒見過莊圓圓出席。

    哪怕是邀請卡,請柬等等送上門了,也沒個回音。

    莊圓圓窩在小別墅里,對任何邀請都謝絕不敏,關上門畫畫做飯,雙耳不聞窗外事。

    這段時間裡,紀母在家裡沒事做,成日研究良辰吉日,親自動手翻爛了幾本老黃曆,終於把兩人的婚期定下來了。

    莊圓圓於是從安安靜靜畫畫,變成安安靜靜等著嫁人。

    距離婚期還有兩個月,莊圓圓搬回了自己家。

    這是她自己和紀渙提出來的,跟蹤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再怎麼執著也該放棄了。

    嫁人這事兒是一輩子的事情,今後她就要和紀渙一起生活了,莊圓圓在剩下不多的單身日子裡,想要回去陪圓圓媽。

    圓圓媽在家裡,仿佛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一會兒替莊圓圓高興的轉圈,一會兒又自怨自艾,絮絮叨叨的擔憂。

    莊圓圓不知道圓圓媽擔憂些什麼勁兒,這天下樓時,圓圓媽在沙發上突然開口。

    「圓圓,你結婚的時候,邀請小楊了嗎?」

    莊圓圓咔吱咔吱嚼著薯片,沒心沒肺的愣了會兒,這才從犄角疙瘩里把楊朗這人扒拉出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好久沒見著他了!」

    圓圓媽也嘀咕,「我也覺得奇怪,這段時間也沒看見他,估計又什麼工作忙的走不開吧……」

    莊圓圓道,「我把這個給他,他也不會來的,楊朗之前詛咒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想起這件陳年舊事,頓時來氣了。

    圓圓媽小聲的訓斥她,「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記仇,人家就隨口一說,再說了,你不是嫁出去了嗎,還惦記!」

    莊圓圓嘟囔,「哪兒有這麼惡毒的詛咒哦!」

    「你的朋友也不多,要是能邀請小楊就邀請來。」

    莊圓圓心想:我也要有這麼膽子去邀請他啊!

    她打定主意,要是沒見著楊朗,就不邀請他。

    結果上帝這老人家好似就要和她對著幹,就在她做完這個決心的時候,消失了老長一段時間的楊朗突然出現在對面陽台。

    正是夜晚,莊圓圓在陽台上乘涼吃西瓜,吃到一半,看見楊朗了。

    他好似喝了一點酒,莊圓圓隔著一個陽台都聞到了一股酒味,楊朗偏偏還點了一支煙。

    奇怪的時,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十分詭異。

    放在平時,準時二話不說就掐起來,可楊朗今天仿佛打定主意就來陽台抽一支煙,視莊圓圓為無物。

    莊圓圓吃著西瓜想:他不開口說話,難道要我開口說話嗎。

    莊圓圓想了半天,也決定暗中觀察,不打破這個僵局。

    楊朗這支煙抽到了結尾,明明滅滅的火星沒了,他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什麼時候結婚。」

    莊圓圓見他開口了,只好順杆子下了,「七月二十五。」

    「日子訂好了?」

    莊圓圓又想:這不是廢話嗎,你都問時間了,還能不定日子啊!

    但她的吐槽卻沒說出來,遲鈍如莊圓圓都感受到了氣氛有一絲絲不對。

    她提高聲音,「你要來參加嗎?」

    「我來參加做什麼,又不是和我結婚。」

    莊圓圓心說:你看看,說的是什麼混帳話!

    她原先想著朋友一場,邀請邀請意思一下,但是她一心和楊朗當朋友,楊朗這人不講道理,朋友當了一半,要來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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