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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查德被拒絕，也沒有惱羞成怒，笑著送走了莊圓圓和盧教授。

    兩人走之後，李查德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把單反里這張照片列印出來，那人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一張和海報差不多大小的照片就出來了。

    跟在李查德邊上的，知道他要幹什麼，準備了畫材和畫架。

    這張照片列印出來，罕見的沒有太失真，其實失真也不怕，李查德要做的事情，是給照片加工美化，讓它以另一種藝術形式呈現在畫紙上。

    他已經想好了油畫的命名和故事，只是李查德作畫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兩個月之後，這張《閣樓上的女孩》在畫展上，會引起多熱烈的追捧，價格會炒到他難以想像的天價。

    當然，此時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李查德只是醉心在這近乎完美的側顏和光影中，完成這幅作品。

    而作品的模特，莊圓圓，此時從盧教授的車上下來，紀渙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盧教授打趣道，「不帶老師看看他嗎。」

    莊圓圓還有些害羞，「以後有機會看見的。」

    盧教授道，「恐怕下次見面，我就得準備份子錢了。」

    這一說，又讓莊圓圓更害羞。

    她三兩下走到紀渙面前，紀渙開口，「怎麼樣？」

    莊圓圓道，「當然是馬到成功！」

    她把時間和畫展的地址給紀渙說了一聲，紀渙心裡有了主意，便笑道，「圓圓一定會對這次畫展產生難忘的回憶。」

    莊圓圓嗯了一聲，「當然啦，第一次哦！」

    她完全沒有聽出紀渙的話外之音，還在全心全意的期待畫展的開辦。

    第61章 圓滾滾被跟蹤

    莊圓圓自從答應了去畫展之後， 回去到了小畫室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這幾年的作品。

    她前幾年畫的多，這一年比較少，零零散散的堆積在了房間。

    大部分的畫都只有一塊簡簡單單的白色板子， 上頭呈現了出於莊圓圓的世界， 但卻沒有裱框。

    如果要拿去掛在畫展上， 勢必要裱框。

    莊圓圓挑了幾幅，從手機里翻出了好久沒有聯繫的號碼， 定下時間去裝裱畫。

    一個禮拜之後，莊圓圓打了招呼，準備過去看看進度。

    從柏林國際到畫材店不需要多少時間，地鐵過一站就到了， 莊圓圓保留了當時送快遞的習慣，出門儘量不坐車， 而是騎自行車。

    網上對她的討論雖然已經過了最熱的階段，但她出門的時候也害怕被人民群眾雪亮的眼光認出來，所以戴了帽子和平光眼鏡。

    莊圓圓從二號大街拐到三號大街，也不知道是自己過于敏感， 總覺得被盯得發毛。

    她試圖擺脫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目光。

    莊圓圓某一段時間， 被害妄想症很嚴重， 搞藝術的，都有些神神叨叨，她很久沒有這樣毛骨悚然的感覺，一邊騎車，眼神一邊亂飄。

    果真有人跟蹤她， 只可惜對方跟蹤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莊圓圓在幾條街上繞來繞去的，就把人繞沒了。

    她對這一帶很熟悉，莊圓圓繞到中央公園時，看到了跟蹤她的人。

    莊圓圓心裡涼了半截，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會被別人跟蹤。

    他們家略略算得上a市商業圈的大魚，但圓圓爸做事情光明磊落，不容易結仇，江竹出門要兩三個保鏢的時候，莊圓圓就敢一個人晃蕩。

    沒有人會對她打什麼注意，原本以為這些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場景，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我被人跟蹤了。」莊圓圓想，「有點兒緊張，要不然聯繫一下紀渙。」

    她是這麼想的，莊圓圓，一個也有些神經質的藝術家：還有些土。

    莊圓圓會在十七八歲的年紀把自己的遺書寫好，生怕那天一不留神就死了，這點兒保命意識很強，所以她立刻聯繫了紀渙。

    罕見的，紀渙的電話沒有接通。

    莊圓圓內心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自行車是公共自行車，莊圓圓鎖住之後，把衣服脫下來，反著穿，帽子壓的更低，儘量從每一個監控錄像下面走過、

    她挑的都是大路走，絕不作死走小路。

    莊圓圓速度很快，原本打算去畫材店的路線，立刻一繞，繞回了家裡。

    莊圓圓這回沒能如願的繞回家裡，她繞了一半，被人抓住了胳膊。

    莊圓圓精神高度繃緊，手被這麼一抓，幾乎尖叫出聲。

    顧鶯道，「別叫，是我。」

    莊圓圓如同受驚的兔子，眼睛紅紅的看著顧鶯。

    顧鶯比她高半個頭，長得很是中性，頭髮留到肩膀，沒怎麼打理，看著像小流氓。

    可惜顧鶯不是小流氓，她拉著莊圓圓，疾步往前走。

    莊圓圓差點兒跟不上，囁嚅道，「你幹什麼……」

    「總不會是干你。」顧鶯頭也不回，「你被跟蹤了，我帶你跑啊。」

    莊圓圓有些叛逆的想：我一個人也能跑。

    顧鶯在這些路上繞七繞八，莊圓圓走的磕磕絆絆。

    她拉著她的手很緊，卻讓莊圓圓很不安。

    「你怎麼知道……」

    顧鶯不耐煩的開口，「先閉嘴，有什麼事見到紀渙，問你的紀哥，別問我。」

    莊圓圓聽到紀渙的時候，心裡安心了，她同時打量顧鶯，沒想出來紀渙和顧鶯怎麼認識的。

    顧鶯嘖了一聲，「莊圓圓，聽說你前段時間減肥，跑步減肥嗎？」

    莊圓圓被顧鶯突如其來的提問，問的愣了一下，便點點頭。

    顧鶯道，「很好，現在我們得跑一段時間了。」

    顧鶯說著，立刻邁開長腿跑了起來，莊圓圓這輩子還沒被女人拉著跑起來過，約過了十幾分鐘，好似終於甩掉了跟蹤的人，顧鶯立刻鑽進一輛計程車裡，報了個地名。

    莊圓圓一路上都沒空思考，計程車開動，顧鶯往後看了幾眼。

    「師傅，你開快點兒，我付你雙倍錢。」

    師傅道，「不堵車就開得快，要是堵車，你給我十倍錢也沒有用。」

    計程車開了半小時，到了一間酒店樓下，門童迎上來開門，顧鶯下了車，拽著莊圓圓往裡面走。

    莊圓圓有些不太放心顧鶯，直到在樓上看到紀渙，她才鬆了口氣。

    「紀哥，怎麼回事……」

    紀渙則上前檢查莊圓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顧鶯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喝完，「我去，你好歹問問我吧，紀渙，你女朋友聰明著呢，那幾個傻叉沒跟蹤成功。」

    莊圓圓開口，「怎麼回事啊？」

    紀渙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事情。」

    顧鶯笑了一聲，「我跟你說啊，你欠我一個人情，紀渙，以後你就不准去勾引齊小菲了。」

    紀渙道，「說話請講道理，搞清主謂賓，顧鶯。」

    顧鶯擺擺手，「總之下次齊小菲倒貼你，你能不能拒絕的狠一點，別老讓她覺得和你有戲啊！」

    李秘書這時候推門進來，跟著她進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

    「查到了嗎？哪裡的人？」

    「和之前對付王立剛的是同一伙人，啟明商業區分地的破事情，這群傻叉倒騰來倒騰去只會這一招了。」

    「不急，等到他們露出狐狸尾巴，小李，你聯繫行政隊的張警官，就說我有好東西要給他。」

    「什麼好東西？」

    「讓他升官發財的好東西。」紀渙說完，回頭看著莊圓圓，「感覺還好嗎。」

    紀渙說話不避諱著莊圓圓，莊圓圓看過一些小說，大概也猜了一下，多半是同行競爭，商業角逐的不光彩事情。

    這些事情原本離莊圓圓很遠，但是這次竟然牽扯到她身上了，叫莊圓圓有些後怕。

    李秘書開口，「紀總，你要把u盤給張警官，這玩意兒往下一挖能挖出一串大人物，我覺得……」

    「沒什麼好覺得。」紀渙說這話時表情有些冷淡，「安逸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打不該打的人主意時，總要叫他們知道自己怎麼死比較快。」

    李秘書打了個寒顫。

    莊圓圓道，「和我有關？」

    「和你無關。」紀渙開口，「和我有關，牽扯到你了，抱歉。」

    莊圓圓搖搖頭，想了半天道，「我其實對跑步還是滿在行的，這種小意思啦。」

    她顯然是安慰紀渙。

    紀渙開口，「這段時間不要回家，和我住在一起，可以嗎。」

    顧鶯在一旁，把水噴出了一道十分華麗的弧線，震驚道，「不要臉啊，紀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