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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5:50 作者: 金鈴子
-------20.32捉蟲完畢
☆、<11>選拔賽
雲少將此話一出,滿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雖然十一二歲的時候國內就會有少兒競技體操選拔賽,但是經歷過這場比賽的人到底是少數。
在場的大多是沒有什麼臨場經驗的孩子,而能被自己教練帶到這裡的人,即使在自己的隊伍中通通都算是出類拔萃的,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
私下的選拔一般不會做得像大賽一樣正規,可惜,眼前是軍隊親自先來選人,運動場中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不少孩子都顯得非常惶恐。
「就按照隊伍來吧。」雲戴口氣平淡的說,他身邊的勤務兵馬上組織人開始整理參加比賽的隊伍名單,極其有效率的在十幾分鐘內就把十幾支隊伍的全部人員名單報了上來。
雲戴雙手交握、支撐在桌面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簡單但是明確的宣布:「這是軍隊第一次組建體競技操隊,我在這裡,較遠的位置還有其他軍區的人負責,男女各選六個人。達到標準的辦理入伍,退役後會按照你們個人的意向送你們去學校學習或者辦理轉職,如果你們以後能夠做出成績進入國家隊,軍隊也不會攔著你們,只要國內比賽的時候按時歸隊就可以了。待遇非常優厚,大家努力吧----但是,有本事就上,沒本事立刻離開,不要怨其他人!」
雲戴這句話說完,意有所指的向長空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霎時浮現一抹冷笑,不論是剛剛向長空發難的幾個孩子,還是長空心中都有些緊張。
「小張,劉軍帶評判組來了嗎?」雲戴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隨行人員詢問。
被稱為「小張」的張慶立刻回到:「劉教練已經來了,他帶著人一起幫忙擺放器材呢,說我們這個太野路子了,比不出真實水平。」
雲戴臉上微微一僵,低聲說了一句:「廢話,要不是怕被人忽悠了,我喊他來幫忙幹什麼。行了,完事就開始,叫他快一點,我下午上班的時候還有個會要開。」
「是,我馬上去催催劉教練。」張慶一溜煙的向後面暫時未開放的場地跑去,雲戴坐在位置上恢復了高深莫測的樣子。
大概三分鐘後,張慶又跑了回來,他輕輕在雲戴耳邊說一聲,雲戴就點了點頭直接起身向賽場走去,張慶在雲戴走進賽場後高聲宣布入場,這種「臨時抽查」的感覺讓趕來的隊伍都一陣詭異的沉默。
小選手們不管參加哪裡的選拔賽都習慣提前入場熟悉器材,這種突然進門就開始比賽的事情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讓人有種混混沌沌的怪異感覺。
雲戴已經跟著一群借調過來的裁判和教練們坐在了一起,長空在裡面掃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跟昨天省隊選拔賽幾乎有一半重疊的人員,這讓長空的心情放鬆不少,比起在場其他選手,長空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大,這幾乎是他的背水一戰。
雖然柳晴把戶口本扔給了他,但是戶口本這種東西柳晴是肯定不會允許長期放置在他手中的,如果長空不能夠給自己找個「出身」,那等到柳晴把戶口本要回去的時候,就是他開始重新被掣肘的時候。
軍隊真的是長空目前一勞永逸解決後患的好去處。
長空不停深呼吸調整著心理狀態,陳柏良已經指揮著帶來的幾個孩子還是做熱身了,他走到長空面前拍了拍他的後背:「別緊張,好好發揮,這個機會不行還有下一個,省隊的劉教練也很看好你,你有天分,自己再努力,在哪都能有個好結果的。別給自己太大心理壓力,……回不了家,還有你陳叔叔我呢。」
長空感激的用力點了點頭,握住陳柏良的手掌:「我知道了,陳叔叔,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其實挺有把握的。」
「行,那熱身去吧。」陳柏良說完這番話,也不再囉嗦,轉過身催促著幾個學生趕緊活動身體。
長空向其他幾名同學看了看,隨即拋開心思,他的記憶之中後來從沒有這些人,可見他們與自己並沒有成為朋友,這些人不搭理也沒有什麼。
長空反反覆覆的做著熱身運功,將筋骨拉開、讓身體出於興奮狀態,他向寬敞的運動場內看了看,確定了各項比賽的場地後,鬆了一口氣----除了自由操的位置能夠看到整個場地,剩下的位置幾乎都是背對著其他項目的,徹底分隔開的區域既能夠保證選手不會因為其他項目分心,也能讓得分消息不被公布出去。
「開始了,長空,過來坐著。」陳柏良招呼了一聲就乾脆帶著帶著他的學生們聚集到準備開始的項目前。
「陳叔叔,我想看看咱們隊的比賽順序。」長空看向陳柏良,陳柏良馬上指了指已經被畫出比賽順序的白板。
「都在那裡,你去看看吧,不過我們最先開始的是吊環和雙槓,你……呃,一定別緊張。」陳柏良有些擔憂的瞥了長空一眼,長空理解的點了點頭,他快步走到白板錢看著上面分配的順序。
看到上面寫的內容,長空反而鬆了一口氣,六項運動幾乎是按照著他的習慣,由不擅長到擅長的排列的。
如果是從最擅長的開始到最不擅長的結束,長空也許還會心理壓力巨大,可是他本來就不是全能型的選手,只要前面保存實力,等到最後兩項好好發揮,成績一定會不錯。
長空嘴角勾起笑容,眼中透出快樂的光暈,今天的事情絕對是運氣給他幫了大忙,等到長空回到場地的時候,選拔正好開始。
軍隊的小戰士站在場地邊上一絲不苟的喊著選手名字,臉上的表情比小選手們還嚴肅幾分嗎,憑空帶出了好笑的味道,讓長空心中最後幾絲緊張消失無蹤,他坐在座位上看著別人的動作,心中評估著大概的得分。
「桑長空。」
長空的名字被喊出來,他走到雙槓前,陳柏良扶著長空的腰把他托上吊環,確定長空抓穩了,才鬆開手站到了一邊,長空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張開眼睛,之前含在眼中的溫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具攻擊性的堅定光芒。
屈身上成飛機、壓上成倒十字、屈身上倒十字、本肩成飛機再壓成十字、前去兩周後擺水平……長空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力量已經快到支撐到極限了,吊環繩子也抖動的厲害。
長空立刻理智的放棄了後面應該出現的一連串動作,他努力屏住呼吸做出向後大迴環兩周直體成直角的動作,然後飛快的做了一個簡單的落地動作,氣息不穩的落在地面上舉起右手。
沒有掌聲、沒有鮮花、也沒有鼓勵,這不是一場比賽,但是長空眼睛裡面卻閃爍出明亮的光輝。
桑長空重新回到賽場了!
長空擦著額頭滴落的汗水走下場地,陳柏良迅速把毛巾和礦泉水遞給長空,欣慰的在他頭頂揉了一把。
「不錯,你表現成這樣就挺好,雖然抖繩抖得厲害,不過沒掉下來就不容易了。」好好一句安慰說的都像是損人,長空笑著接受了陳柏良中肯而善意的評價,他對自己的發揮已經非常滿意了。
幾個同學緊接著上去做動作,他們雖然有些比長空做出的難度要大,而且成功堅持完成了全部動作再下環,但是抖繩和摔落之類的錯誤時有發生----一次定生死的比賽方式非常考驗心理承受能力,純粹的孩子在這一點上很難和長空相比。
「行了,下一項去吧。」陳柏良一個個的揉著孩子們的頭頂,讓他們從垂頭喪氣的狀態恢復走向雙槓。
這一次長空就沒有吊環那麼幸運了,從後上一百八開頭、緊接著的後上大迴環、掛臂團身兩周掛的動作一處,他直接摔著躺平在了地面上,落地的一瞬間長空被壓得眼前出現了滿天星光,下一刻,他看著體育場的棚頂竟然挺高興的笑出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事的,我可以繼續嗎?」長空看向裁判席看了一眼,幾個人點了點頭,長空重新爬上雙槓。
大迴環屈兩周、大迴環一周半一百八,隨後馬上進入一個一又四分之一前空翻,完成了剩餘的部分,長空選了後屈兩周落地,落地的動作非常穩。
長空笑眯眯的露出自己的兩顆小虎牙,笑得很是開心,完全看不出從雙槓上直接滾到地面上的擔憂。
長空在完整的享受著比賽的樂趣。
坐在裁判席的劉軍一直跟著長空的比賽來回走,他作為總負責人完全可以不坐在原地一直傻呆著。
看到長空失誤後的表現,劉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側過身向雲戴說:「這孩子心理素質很好,迅速從比賽失利的情緒中掙脫非常不容易。」
雲戴不以為然的用眼角瞥了長空一眼:「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選拔賽而已,難道他還缺軍隊給的那點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