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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蟲可以理解她的，可惜只是因為過於信任而造成了這樣的結局。意料之中的結局。

    「是你乾的吧。」

    「誒？姐姐在說什麼？」

    「你說呢？」

    「如果我回答＇不是＇姐姐你會相信我嗎？」

    「不會。」

    「那麼就是我做的。是我讓他失蹤的。姐姐想要怎麼懲罰我呢？」男孩歪著頭，食指點了點因為笑容出現的酒窩。

    「姐姐會討厭我嗎？做什麼都可以。」

    「把他帶去洞穴關起來。」

    「是，大小姐。」

    男孩安靜地抱著腿坐在地上。他的頭枕著膝蓋，柔軟的白色頭髮搭在膝上，有的則蓋住了戴著純白眼罩的右眼。

    這是他「出生」的地方。很暗很空，只聽得見微弱的呼吸聲。小小的怪物就在這裡誕生。

    姐姐生氣了，要過多久氣才會消呢？生氣對身體不好啊。真的不該做出這種事。

    好後悔啊。可是沒有辦法吧。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只能這樣引起姐姐的注意。

    不行啊，不能哭。可是眼睛好痛。怎麼辦？不行哦，不可以哭的。

    這樣就要離開姐姐好久……好久。好後悔，好後悔啊。

    男孩無神地望著眼前的一片昏暗。

    黑衣男人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男孩：「小少爺，大少爺的心臟病復發。再不拿心臟去移植就死定了。」

    「無所謂了。反正是玩具。反正是玩具。」

    「小少爺……」

    「姐姐不讓我離開。我不會違背姐姐的決定的。」男孩把頭埋入膝蓋，發出悶悶的聲音。好後悔。

    黑衣男人鞠了一躬，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男孩站起來，一層一層地解開自己白色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他緩慢而堅定地劃開了自己的胸口，將手中跳動的心臟交給黑衣男子。

    等到黑衣男子走了，他才撐不住往後倒去。他閉上眼準備承受將要迎來的新傷口。

    突然落入了一個懷抱。一樣的容貌，黑髮黑眸，黑衣將雪白的肌膚映襯得更加白皙。

    男孩仰頭看他，無神地問：

    「你不是輸了嗎？為什麼還有出現。」

    「你還這是怪物啊，蟲。」黑髮男孩好奇地打量著蟲已經復原的胸膛，將雪白的手掌插了進去。

    「明明這裡都沒有心臟了。嗯。果然長出來了。」

    「回答我。」

    「蟲。別忘了，我就是你，只有你不死，我就永遠存在。」

    「真想殺了你，蠱。」

    「你已經殺過我一次了。」

    「我好想你啊。明明這樣的蟲也很可愛。」

    「我好後悔，蠱。我惹姐姐生氣了。」

    「明明就不是你的錯。」

    黑髮男孩吻了吻白髮男孩金色的貓瞳。蟲依舊沒有反應，眼中瀰漫著化不開的憂傷。

    漸漸，憂傷化作冰涼的淚，溢出眼眶，如羽毛般撫過臉頰。

    「我好餓，蠱。」

    「那就吃了我吧。」

    「為什麼？」

    我只為你而存在。

    第12章 牛奶

    好喜歡這種感覺。香甜是牛奶一點一點攀上肌膚，把整個人浸沒。耳朵，臉頰，鼻子，最後完全浸沒。

    睜開眼是純淨的乳白色，有的滑落肌膚，有的湧進空洞的眼眶。接著下落，一直墜到底部。

    伸出手想要去握住什麼。

    「你想要溺死嗎？」從牛奶面上傳來的聲音。

    我不會死的啊。男孩想要這麼回答。但一張嘴，牛奶爭先恐後地跑進嘴巴。冒出了一串泡泡。

    好甜。

    一隻手握住男孩的伸出的手，猛地把他拉起來，男孩也用力一拉，把少女拉入牛奶中。

    他笑了起來，黑色的大眼睛柔和極了，而一頭白髮則搭在臉上。

    「你為什麼會出來。」

    「討厭啦！明明是姐姐欺負我。我跑出來抱怨一句都不行嗎？人家是那麼愛你啊，姐姐。」

    少女神色冰冷地將匕首插進男孩的心臟，血留了出來。在白色的牛奶中尤為明顯。

    「把蟲交出來！」

    「討厭啊！我好痛啊！姐姐！每次都是！每次都是姐姐在欺負我！」

    男孩皺起眉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他的笑容柔和極了，像午後的陽光。

    「人家就是蟲啊。」

    少女依舊面無表情地拔出匕首，刺了一遍又一遍。血不斷地湧出來。男孩的血是極為純粹的暗紅。

    「吻我吧姐姐。如果你吻我，我就出不來了呢。」男孩可愛地歪歪頭，笑得柔柔的。

    「這樣姐姐又殺了我一遍。」

    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呢。整個人都被姐姐溫暖的氣息包圍，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再也不必傾聽黑暗的謊言。

    姐姐來看我了，她應該不生氣了吧。好開心。

    再也不會被關起來了吧。嗯？以後一定不可以讓姐姐生氣了。因為蟲要保護姐姐，要讓姐姐快樂地生活下去呢！

    「姐姐！姐姐！我們去哪裡玩？你說要帶我去遊樂園的。結果都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