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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4:54 作者: 金魚白兔
這種心思,就像是小孩的惡作劇一樣,可能沒什麼道理,單純好玩罷了。
但這是高三上學期的期末測試,和模擬考試一樣,對於高考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其他的學生對待這種考試一定是無比慎重的,為什麼這個答題者會如此兒戲?
許辭修想著,視線落在了答題人的姓名欄,看著那字跡有些幼稚的三個字:喬慕意。
常言道,字如其人。也許不盡然,但許辭修覺得還是有道理的。
就比如這個他今天第一眼看到喬慕意,只覺得這個小丫頭長了一張乖巧甜美的臉。然而寥寥幾句對話後,她那種不服帖的小心思就偷偷探出了頭。就像是她的字一樣,一筆一划看上去規整,卻在收梢時突然不走尋常路,有些「張牙舞爪」的小囂張。
許辭修想著,眼睛一垂,覺得自己的這個「學生」還挺有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許辭修聞聲抬頭,就看見一隻粉粉嫩嫩的毛絨「小兔子」躍了進來。
那「小兔子」揚著一張笑臉,眼神里透出的俏皮,像是散落在她眼中的星屑,閃著微光,顧盼生姿,異常動人。
她就這樣迎著許辭修的視線跑了進來,在他面前很活潑地說著:「許師兄,你看我這套睡衣,不錯吧?」
嚴格來說,這其實是套粉色的珊瑚絨居家服,把身材小巧的喬慕意嚴實地包裹了起來,甚至連帽子都有,還帶著兩個長長的大耳朵,只露出她那張小臉,白皙的雙手,和一截曲線玲瓏的手腕。這種服裝,就算穿出門去都完全沒有問題,許辭修也在許多電視劇中見過同樣的款式。
此睡衣的含義,和可以腦補出各種和諧畫面的「睡衣」,完全就不是一個意思。許辭修望著自己眼前正用手扯著兔耳朵的喬慕意,忽然覺得這小丫頭也就是嘴上厲害。
也許因為他不說話,喬慕意還有點不高興了,她覺得沒意思,自己這麼費力地逗了許辭修半天,結果想看的一直沒看到。
她沒趣地扯了扯自己帽子上的兔耳朵,突然想起來什麼,揚起唇角,那弧度顯得有點小壞。然後她就轉過身去,興高采烈地說著:「對了對了,許師兄,你看,這套睡衣後面還有個兔尾巴呢!」
兔尾巴是個粉色的圓球球,墜在腰線的正中央。喬慕意要向許辭修展示這個「兔尾巴」,身體自然翹出個「S」型的弧度。瞬間,這套本來有點幼稚的衣服,好像突然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
喬慕意背對著許辭修,忍不住有點小得意。都到這個份上了,對喬慕意自己來說,她可是完全豁出去了。就不信這個許師兄還能「金剛不壞」!
然後,她就聽見許辭修平靜地說:「既然換好衣服了,就快點進入學習狀態吧。我先來給你講講這套數學卷子的錯題。」
喬慕意扯了一下嘴角。好吧好吧,這局她認輸了。她宣布,她拿這個許師兄沒轍了。
她「哦」了一聲,雙唇嘟起,沒精打采地拖著步子,懶洋洋地坐進書桌後的椅子裡。
這一下卻剛好撞進許辭修的眼裡。他垂著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唇,沒有什麼修飾,像是櫻花的花瓣一樣,自然而健康的美,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撩撥感,遠比她之前言語上故作撩撥,更讓人心湖蕩漾。
許辭修瞬間就把眼神錯開了,可開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里多了絲從未有過的顫抖:「咳。我們先看第12題……」
平心而論,許辭修講題是真的有兩把刷子。雖然喬慕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並不算多認真,但等許辭修把整套試卷講完,她不自覺回想了一下,卻發現許辭修的講解,她全都理解了。
所謂的「深入淺出」就是這樣吧?喬慕意想著。
不過她有些奇怪,忍不住就問了:「許師兄,為什麼你只講了最後兩道選擇題、這三道填空題還有最後兩道大題啊?你看我這張卷子,明明所有題都是錯的嘛!」
她還沒忘自己的打算呢,是要想辦法讓許辭修「辭職」的。所以她當然要在業務能力上挑挑許辭修的刺了。
許辭修面對她的質疑,卻很淡然。他平靜地把自己講題時寫下的筆記整理好,然後道:「我只講了明顯能看出來你確實沒有解題思路的題,也就是說,是你真正不會做的題。至於其他的題,你做錯,顯然不是因為你不會做。」
喬慕意聞言一愣。她平時總是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此刻那種笑意瞬間消失了,這讓她顯得有點小失落、小委屈,像是迷失在叢林中的幼獸,帶著一種戒備和緊張。
許辭修垂眼看見了她的神情,心口微微一動。他忍不住低聲問道:「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你做錯了這些題?」
喬慕意本來垂著的眼睛,忽然揚了起來。她的睫毛修長,像是黑色的蝶翼一般,這個時候高高揚起,襯得她的眼神有種淡淡的冷。於是她說話的音色,也好像有點冷:「所以,家教還管心理輔導嗎?」
許辭修沒有說話。
喬慕意卻在那句話脫口而出後,意識到了自己有點情緒失控。她不自覺咬了一下嘴唇,把自己突然探出來的尖刺重新壓回心底。然後她裝作渾不在意地轉了轉脖子,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笑意又回到了臉上,還是那種俏皮的惡作劇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