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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嗎。」

    顧子睿少年英俊的面上是沉痛加無限的心疼。

    顧向晴一夢醒來再無睡意，她叫兒子去睡，顧子睿卻是不放心，堅持要在她身邊陪著她。

    不知為什麼，雖然兒子年紀還小，可是有他在身邊，顧向晴後來的一覺竟是睡得沉沉，再無惡夢。悶

    天色泛白的時候，顧子睿仍然是了無睡意，少年的眉宇之間是深深的憤怒。

    中國A城

    陳太太對著鏡子，她悲催的發現，頭上的白髮又多了。

    「媽，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陳相宇推門進來，看到母親在梳妝檯前左看右瞧，笑問。

    陳太太一見兒子，剛才還微擰的眉，此刻斂得更緊。

    「去去，出去！一天不結婚，你就一天別管我叫媽！」

    陳太太氣呼呼地對著兒子罵道。

    陳相宇不怒反笑，這幾年這樣的話他聽得耳朵都長了繭子了。

    「媽，兒子都不急，你急什麼？」他笑著走過來，伸臂摟了陳太太的肩。

    陳太太掙開兒子，氣道：「你看看你，三十五歲的人了，眼看就快成老頭子了，不說沒個孩子，連媳婦的影子都沒有。你說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陳太太越說越氣，氣呼呼地坐在了床鋪上，別人像他這般大，兒子都上學了，她這兒子……哎！

    「媽！」陳相宇過來在母親身旁坐下，仍然是耐心地笑道：「媽，您沒見到王嬸天天和兒媳婦吵架嗎？王嬸都氣出心臟病來了！」

    「那是她兒媳婦混！」陳太太氣道。

    「是呀，她兒媳婦混，所以兒子為了媽的健康著想，說什麼也不能好歹娶個女人回來！」

    陳相宇笑道。

    陳太太無語，她的兒子不是很擅言辭的人，在婚姻這件事上卻總是有辦法讓她無話可說。

    她瞪了兒子一眼，出去了。

    外面，陳爸爸正在和外孫通電話，陳太太湊了過去，小聲問道：「小傢伙們說什麼了？」

    「諾，你自己聽。」陳爸爸將手機遞給妻子。

    陳太太聽到裡面，有依依呀呀的聲音。

    「外公，媽咪把我和峰峰的槍收走了，她不讓我們玩。外公，你買個真的槍給我們玩好不好？」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那對淘小子拿著不知是誰送的仿真槍突突在房間裡一通掃射，將家裡弄了個雞飛狗跳之後，又不小心傷到了一個女傭。

    雖然只是臉上被那小彈球打了一下，江芷蘭已是氣得不得了，一面安慰那女傭，一面將兒子們的槍給『繳了』。

    「哎喲，卓卓，真槍可買不來。回頭，外公給你買別的玩具，保證比槍好玩……」

    陳擇笑著哄道，電話這頭的他，中年的臉笑成了慈愛的花。

    那邊的小人兒好像有些鬱悶，但還是慡快地答應了。

    陳太太臉上早掛上了笑，C城的那幾個小人兒雖然和她毫無血緣，但心裡卻是極喜歡的。

    誰讓她的兒子一直不結婚，不給她添孫呢？

    「老頭子，讓那幾個小傢伙過來玩幾天吧！」

    她想像著寶寶可愛又漂亮的小模樣，還有兩個淘小子爬上滾下的小老虎樣，心頭喜歡的不得了。

    陳擇只說『好』。

    陳相宇一個人站在書房的窗子前，落日的餘光照在他高大的身形上，徒增了幾分的寂寥。眸光深遠，他在想那個女人。

    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

    最近可好？

    悠揚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了起來。

    看看是陌生的號碼，接聽，裡面卻是一個清朗的聲音。

    「叔叔，我是顧子睿……」

    飛往美國的班機上，陳相宇揉了揉眉心的位置，再次陷入沉思。

    顧氏

    顧向晴將自己關在辦公室里，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煙。

    那張明艷照人的小臉最近瘦得厲害，下巴尖而細，她坐在大班椅上，纖細的身子陷進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頹廢。

    砰！

    外面有人叩門。

    她只如沒聽見一般，身子繼續陷在椅子中，眼神悠遠，不知在想著什麼。

    砰！砰！

    又是叩門的聲音，接著外面響起熟悉的男聲。

    「向晴？向晴開門！」

    顧向晴窩在椅子裡的身形一顫

    夾在指間的煙無聲掉落，落在膝蓋上，黑色的絲質長裙立時燃出一個洞來。

    她低低的皺眉，膝上已是灼痛。

    「向晴？」陳相宇加大了聲音喊她的名字。她這樣一聲不吭地呆在辦公室裡面，敲了半天門沒有回音，陳相宇心裡十分的擔心。

    門在眼前拉開，顧向晴眼神幽冷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看得到他眼裡的焦灼。

    四目相接，陳相宇本來便是擰結著的眉宇瞬間擰得更深。

    「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他語氣里是十二分的焦灼和疼惜，高大的身軀邁進，一把攥住了顧向晴的胳膊，猛地將她扯進懷裡。

    顧向晴將頭扭向一旁，緊咬了唇，心底仍然是一片的酸楚。

    「向晴！」陳相宇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女人給逼瘋了。

    他用力地抓著她的雙臂，眸中閃現著兇狠的戾色。

    「你倒底想要怎麼樣？你倒底想要怎麼做？你倒底想要做什麼？」

    他咬著牙，心底有什麼在橫衝直撞。

    以前所有的疼惜都在見到她這般的面容後，便成了恨鐵不成鋼的怒。

    「這十幾年，你就是這樣過的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抽菸、喝酒還自殘！顧向晴，你中了魔了嗎？」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著她。

    兩隻大手更加用力地搖憾她的肩，

    顧向晴被他的大力搖晃得心膽具碎。

    一下子抬了頭，眸光中水霧瀰漫。

    唇角抽搐著，卻是一使力狠狠地推開了陳相宇，然後返身走向她的辦公桌，飛快地拉開抽屜，將裡面的煙抽出一根來，快速地燃上。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還是別的什麼，點菸的時候，她的手急劇地抖著，一下沒點著，點了第二下。

    一口吸下去，急切地咳起來。

    陳相宇見狀，大步上前，一把奪了她指間的煙，「你太不像話了！」

    「竟然抽菸你！」陳相宇恨恨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俊顏鎖了深深的陰冷。

    他將那女煙狠狠地擲在地上，抬起皮鞋來用力地踩。

    「陳相宇你做什麼？你太過份了！」

    顧向晴氣呼呼地吼道。

    陳相宇溫厚的唇緊緊地抿著，半晌才道：「相晴，這不是你，這樣的女人不是你！」

    「呵呵，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顧向晴嗎？不是了陳相宇，現在的顧向晴會吸菸會喝酒，會自殘，不高興的時候還會泡吧，還會找男人！」

    啪的一聲，顧向晴白嫩的小臉上挨了陳相宇響亮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