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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4:08 作者: 江潭映月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的男子,身旁還挽著一個身穿紫紅色禮服的靚麗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動作優美,目光向著江芷蘭投來。

    江芷蘭臉上紅了紅,伊雲飛卻是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兒,伊雲飛被朋友拉去一旁談生意,

    她便去洗手間。等到出來時,她看到那紫色禮服的女人正在外間的鏡子前補妝。

    她對著那女人笑笑以示招呼。

    那女人卻是側過頭來,眸光在她身上打量。

    然後唇畔露出一抹譏誚的笑。

    她的笑讓江芷蘭感到有些彆扭,便直接向外走。

    身後卻有聲音涼涼傳來,「不要以為飛上枝頭就是鳳凰,有些人再憑怎麼打扮也只是麻雀一隻!」

    她腳步暮地頓住,洗手間裡沒有別的人,這女人的話顯然是說給她聽的。

    於是回頭道:「請問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鏡子裡那女人面含嘲弄地道:「你不是中國人嗎?連這麼淺顯的話都不明白!」她將手中的粉撲裝進紅色的包包里,然後轉過身來面向著她道:「我還以為搶走清玫老公的是什麼絕色人物,原來不過是閒花野糙!」

    她說話的時候,向前走了幾步,受過模特訓練的高挑的身材在她面前一站,眼光在她身上只一瞟,便譏誚開口:「以前,清玫和伊先生出來參加應酬的時候,一隻胸針,或一隻發卡,便會超過五千萬。而且每次應酬,身上的飾物絕不重樣。」

    女人語聲頓了頓,又繼續道:「怎麼伊太太身上沒有任何的飾物?是伊先生不屑於買給你嗎?還是,你根本就不配?」

    江芷蘭臉上瞬間青白,身子微微發抖,「我配不配和你沒有關係!」

    「呵呵,的確沒有關係!」紫衣女人看她身子顫抖,目的已然達到,便是冷笑著離開。

    「等等!」身後卻傳來壓抑的女聲。

    紫衣女人回頭道:「有什麼指示?」

    江芷蘭轉頭道:「請問,小姐和金清玫什麼關係?」

    「呵呵,我們是最好的姐妹。」紫衣女人冷笑著,再次瞟了她一眼,然後身形款款向外而去。

    江芷蘭一直在洗手間裡站了好久,胸口像被什麼堵住,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大口的呼吸著。

    「蘭蘭?」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伊雲飛見她去洗手間久沒回去,便過來找她。此刻見她背對著外面,身形微顫,便有些擔心。

    「蘭蘭,你怎麼了?」

    他過來攬她的肩,卻被她一下子甩開。她轉身,眸光帶了淒憤盯住他,「別碰我伊雲飛!」

    「你怎麼了蘭蘭?」伊雲飛有點兒莫明其妙。

    江芷蘭卻是唇畔揚起譏誚的笑,沒說一句話,奪門便走。

    身後伊雲飛疾疾追來,「蘭蘭,你怎麼了?」

    江芷蘭也不理,腳步加快,向著洋房外面而去。

    快到門口處時,長長的裙擺被踩在腳下,人一下子前撲,撲通就摔在了地上。

    她能感覺到膝蓋處傳來巨痛,但是顧不得,急切地站起來,接著走。

    「蘭蘭!」伊雲飛追到,眼看著她一跤摔倒,他很擔心,一把捉了她的手,「傷沒傷到哪裡?」

    「不用你管!」江芷蘭眼中含著淚,一把掙開他,撩了裙擺上了門口處的一輛計程車。

    汽車開走了,伊雲飛不明所以地怔立半晌,卻是打電話給吳助理,叫他將車開過來,然後載著他回了在紐約的別墅。

    江芷蘭上了車,前面的司機問她去哪裡,她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才剛到紐約,伊雲飛的房子在哪條路上,她根本不知。

    擦了眼淚打電話給小會,叫她問了那裡的傭人房子的確切地址,這才回了家。

    計程車才在門外停下,後面的黑色轎車也到了。

    伊雲飛下車追上來,拉了她的手,焦灼急切的聲音問道:「你倒底怎麼了蘭蘭?」

    「伊雲飛你倒底有沒有愛過我?」

    江芷蘭一下子扭頭,目光清冷還帶了憤怒。

    「愛,當然愛。」伊雲飛怔了怔才說。

    「那麼,愛有幾分?」江芷蘭眸光咄咄盯著他的眼睛又問。

    伊雲飛啞了啞,「這要怎麼來形容?愛就是愛,很愛很愛。」

    「呵呵……」江芷蘭輕笑,「敵不上金清玫的十分之一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伊雲飛俊顏陡黑。

    握著她的手也鬆開了。

    「我不明白是什麼刺激到了你,但是你覺得問這樣的問題有意思嗎?蘭蘭,你不是一個世俗的女人,不要再糾結於這樣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毫無意義!」

    伊雲飛顯然也有點兒惱火,他就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去趟洗手間的空就這個樣子了。真的是莫名其妙!

    他和金清玫幾年前就是過去式了,她總是這樣子糾結於愛誰多一些有意思嗎?

    他面容沉下來,神色已是不悅,但儘量壓制著,「從宴會上突然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嗎?不管我以前愛沒愛過金清玫,愛她有幾分,那都已是過去的事情,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珍惜現在,好好把握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說對嗎?」

    他看著她,聲音低沉,卻又有幾分的焦燥,而她,卻是眼淚簌簌地掉落。

    她真的不想和金清玫比的,也不願意想起她,可是那紫衣女人的話,真的讓她的心很涼很涼的。

    她說,金清玫陪他出席各種應酬,身上的裝飾從來不重樣,每一件都會超過五千萬。

    五千萬那是什麼數字?

    如果愛可以用金錢來衡量,那麼他對她的愛豈不是很低廉?

    他是一件首飾都沒有買給過她的。

    她覺得很委屈,說不出的委屈。她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但是卻也難免在這方面小心眼,沒有女人願意被拿來和老公的前女友比較,而一比較,他對她們兩人的愛明顯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她怎麼能不灰心不絕望?

    伊雲飛已經向著屋子走去了,她還在外面站著。夜色低垂,夜風輕拂,有涼意從四面八面的襲來,她禁不/住抱緊了自己。

    「媽咪,你怎麼了?」

    寶寶見她遲遲沒有進屋,就出來拽她的手。

    「媽咪,你怎麼哭了?」

    小人兒仰著頭,她聽到了媽咪哭泣的聲音。

    江芷蘭抹了把眼淚,摟了女兒道:「沒事呀,眼晴里進砂子了。」

    伊雲飛一直站在陽台上吸菸,他雙眉糾結,眼底神色濃郁。

    他以前有喜歡過金清玫,和她也有過極親密的過往,那都是不可抹殺的事實,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寧願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可是時間怎麼可能重來?

    過去的一切都是不可抹殺的,只能儘量去忘記,而他,真的從來沒有去回想過和金清玫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她卻為什麼執意糾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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