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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4:08 作者: 江潭映月
「七年前,我懷了他的孩子,雖然那孩子不小心流掉了,但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們愛情的結晶。當我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時,他高興得不得了,所以將手邊正在開發的項目命名為『清玫園』。
呵呵,你一定聽出來了,這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
那個時候,我們真的好幸福啊!他每天會早早地回去陪我,早早地買了胎教的帶子放給孩子聽,每天會給我做愛吃的早餐。
哈哈……不知他有沒有給你做過,炸胡蘿蔔丸子,那是他最拿手的了……」
江芷蘭大腦嗡嗡作響,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的胡蘿蔔丸子做得那麼好,原來是常常給金清玫做的。
她的身子一陣搖晃,險險站立不穩。
金清玫卻還在自顧自地說著,雙眼璀璨生光,笑得甜蜜:「我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就是雲飛了。你看我現在這副樣子。」她指了指自己疤痕累累的臉,又一下子撩開了身上的被子,江芷蘭霍然看到一對斷肢。
大腦嗡的一下。
眼前突然便是一黑。
金清玫早將她倉皇的神色收進眼底,心底暗暗冷笑,她的目的馬上就可以達到了。
又是不慌不忙地道:「我的樣子,你都看到了,換了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逃得遠遠的,棄之不及。
可是他,卻會隔三差五的來看我。我悶了,他會抱我到車上,推著我出去看看外面的風景,我疼痛難忍的時候,他會握著我的手安慰我。
會講我們當年在一起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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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不太虐,可能要在下一章了,親們表急,月還是接著要月票,給偶吧!給偶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她死了(完畢)
我疼痛難忍的時候,他會握著我的手安慰我。
會耐心地講,我們當年在一起時的事情。
那時,我們一起去香港購物,一起去瑞士滑雪……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她面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眼角微光卻已然瞟到對面女人惶然變色的臉。她看到那女人身子在顫抖,她看到她緊咬了唇,她看到她十個手指頭捏住了包包,已經泛白。累
不,這還不夠!
雖然知道這些話已經足以刺激到那個女人,足以讓她心痛難忍,雖然她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在說了這麼多的話以後,已經快要消耗怠盡了,她還是要說。
「唉,我這顆心臟啊,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煩你替我告訴他……」她喘息著,因為氣息不夠,臉色有些泛紫了。
「謝謝他對琪琪的照顧,如果沒有他這兩年來……隨叫隨到的照顧,琪琪長不到這麼大,我……也活不了這麼久。這兩年來,我的傷花了他不下幾千萬了,他的情我領了。他說這輩子最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娶我為妻,你告訴他,我不怪他,我已經很知足了……」
金清玫邊說,邊是眸光不著痕跡地瞟向對面的女人。
她看到那女人,渾身哆嗦起來,面白如紙。
心底泛出冷笑:伊雲飛,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江芷蘭,你何德何能搶走我的愛人,我死,也要拆散你們!」悶
江芷蘭胸口處悶悶的如堵了巨石,喉頭處又是酸澀難當。
金清玫的每一句話都如一記悶棍敲在她的心頭,
讓她的心禁不住流出血來。
她愛的人呀!
那是她愛的人呀!
伊雲飛,原來他最最遺憾的事,是沒能和她----結婚!
心口有如萬箭穿過,痛到她幾乎不能呼吸。
牙齒咬了唇,她突然間對著那氣若遊絲一般的女人燦然笑了起來,「呵呵,是呀,你說的話,我會轉告給他。不過,真是奇怪啊!他要真有那麼愛你,他為什麼不娶你呀!哈哈……因為他根本不愛你!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可憐你。
當初喜歡你,是貪戀你的美艷,現在照顧你,是可憐你時日無多。
可憐你下不了床,可憐你沒了腿,可憐你毀了容,可憐你快要死了!
呵呵,你以為他看著你,會不噁心嗎?
別說他抱著你,就是我現在站在這裡看上幾眼,我已經快要吐了!」
江芷蘭笑著,邊笑邊說。儘管心頭在滴血,她面上卻是笑得嬌媚,笑得燦爛。
金清玫本意是要刺激江芷蘭的,可是沒想到,她一個軟柿子一般的女人,竟然就說出了那樣一番針針見血的話來。
伊雲飛對她還有沒有情,她心裡明鏡一樣。
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刺激江芷蘭,她已經是人之將死,她豈能讓那見女人好過?
可是沒想到,那見女人竟然說出了那般刻薄的話來,她一口氣憋在胸口處,險險上不來。
而江芷蘭卻是拉開門向外跑去。
她一路虛汗淋漓,心臟像要跳出來一般。
胃裡有什麼一陣陣的往上涌。
眼前是金清玫黑糊糊的斷肢,滿帶疤痕的臉,陰森森的笑,還有那意味深長的話語,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隨時都可以倒下去。
她踉蹌地跑,前面有人過來,她也恍若未見。
一頭撞了過去。
「蘭蘭!」耳畔有焦急的喊聲,那麼的熟悉。
接著,她的身子被人抱住。
她的眼前漸漸恍惚。
「雲哲……」她喊了一聲,倒在他懷裡。
伊雲哲捧起她失血的小臉,急切地問道:「怎麼了,蘭蘭?出了什麼事?」
「雲哲,帶我走……」江芷蘭倒在他懷裡,雙瞳渙散,聲音無力,兩隻手揪住了他的衣服,虛弱的喘息。
雲哲不明所以,心中焦灼,一把便是將那虛軟的身子抱了起來,大步向著電梯而去。
電梯的指示箭頭還停在一樓,他等不及,抱著懷裡的女人,便是大步邁下樓梯。
十一層的台階,他抱著她,快步而下。
一直抱著她出了住院部大樓。
到了醫院門口,胃裡有什麼直衝了上來,江芷蘭叫道:「雲哲,快,放我下來……」
伊雲哲急忙將她放下,她踉蹌地跑向前面的衛生筒,
哇哇的一陣狂吐,她早上沒吃東西,吐的似乎是膽汁,
頭上細汗淋漓,胃裡翻江倒海。那樣子似乎要將五臟六腑重新安放。
江芷蘭渾身快要虛脫了一般。
從未有如此的難受過。
雲哲過來摟了她拍她的背,眸子裡滿是焦灼。
等到她吐完了,又從衣袋裡掏出手帕來,給她擦嘴。
「怎麼回事,怎麼吐了?」他仔細地給她擦拭著唇角。
又擦她額上涔涔而出的汗。
江芷蘭虛弱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全身的力氣好像在離開病房的那一刻被抽空了,此刻兩條腿幾乎快要站不住了。伊雲哲心裡更是焦灼,他再次將她抱了起來。
一直向著他停在前面的跑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