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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4:08 作者: 江潭映月
她瞪著眼睛看著他,而他,亦是看著她,雙眸深邃,含著意味不明的情愫。
然後,她的腰被男人圈緊了,她的身子被他揉入他的懷。
胸口相貼,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
就那麼的,他的唇封著她的,四目交匯,誰也沒有再動一下。
良久,他的唇才離開她的,然後,他將她抱了起來,向著沙發處走去。
她垂了眸,不知此刻該是繼續保持抗拒他的念頭,還是應該軟和下來。
他將她放在他的腿上,摟著她嬌小的身子。
眸光幽深,卻又灼灼,「我們好好談一談。」
他說。
江芷蘭只是望著他,然後便是想要起來,卻被男人按住了腿。
「讓我抱一會兒吧!」
他說著,大手抬起握住女人盈白的小手,放在手心。良久,又輕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知道你會多想。可是我,看到那個孩子,真的只是覺得很可憐。兩年前,金清玫出事的時候,警察先打了電話給我,我趕過去的時候,SUN已經死了。
金清玫重傷被抬上了救護車,而琪琪則是坐在SUN的身邊,一直在哭。
那么小的一孩子,她比寶寶小了兩個月,你想想她那時有多小,滿臉灰塵,身上還沾著SUN的血污。
我便將她抱起來,之後,又找了金清枚的一個遠方親戚過來照看她……」
男人顧自地說著,江芷蘭一直是默不作聲,長睫低垂,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亦不知,在想些什麼。
男人看看她,又說道:
「金清玫在那場煤炸中,失去了雙腿,容顏盡毀。
如果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相信,你不會再那麼恨她……」
他說著,眸光深深地凝向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再那麼恨她?」江芷蘭突然間乍了毛的貓一般,從男人的腿上彈了起來,雙眸滿是怒色。
「伊雲飛,你知不知道你懷裡摟著的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卻一直在想辦法為別的女人開脫!」
本來,她對他奮不顧身的相救,是心存了感激的,可是他的話,再次掀起了她心底隱藏的怒火。
他對金清玫傷情的描述,的確讓她很震驚,有那麼一瞬,她的心的確是軟和了一些的,但是他不該,再加上後面一句。
他說:如果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相信,你不會再那麼恨她……
他怎麼可以替她妄下結論?
他明知道,她有多麼恨那個女人。
他明知道,那個女人害她有多慘,可是他卻還要幫著她說話,還要為她開脫!
她雙眸滿是怒火地對著男人吼了起來:
「我媽死了,她死了,她再也活不過來了!她是被金清玫害死的。她也差點害死了我和寶寶!可是金清玫還活著,那個罪魁禍首她還活著!還有一個男人在努力地為她開脫!在盡心盡力地照顧她的女兒!她死都值了!」
她哭了,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這個男人,他竟然一點都不曾從她的角度去想過嗎?從不曾想過她的感受嗎?
「蘭蘭……」男人眉心緊攏,太陽穴處快要脹裂了一般。
他好像又說錯了話。現在的他,無論是說些什麼,這個女人,她都會,認為他在為金清玫開脫,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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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難了,誤解越來越深。
女主不是沒有同情心,她只是不希望有些話是從男主的嘴裡說出來而已。
而這個伊大少,那麼聰明一人,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真是為這兩個人苦惱啊!
第二百二十章 她的肚子裡有了孩子(三分之一更)
他好像又說錯了話。現在的他,無論是說些什麼,這個女人,她都會,認為他在為金清玫開脫,他該怎麼辦?
為什麼越來越亂!
唉!
看著那女人出去,
他一手揉了眉心,垂頭喪氣地嘆了一聲。累
江芷蘭走出書房。
涼意再度襲上心頭。
金清玫受傷毀容,根本是罪有應得。她本不是尖利、惡毒的女人,可是那樣一個殘忍地破壞了她的婚禮,害得她差點流產,纏綿病榻兩年,又害死了她母親的女人,她不知怎麼樣去同情她!
亦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不恨她。
或許,如他所說,如若見到金清玫的模樣,她便不會再那麼恨她,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句話由男人的嘴裡說出來。
這樣只能讓她認為,他是在想盡辦法為那個女人開脫。
也就更加證明,他的心裡一直有那個女人的位置。
她的手撫上小腹,在露台上站了,面向著北方。
遠處青山如黛,天空碧藍。
而她的心,卻是一片的滄涼。
手,在小腹處撫挲。三年前,她曾打掉過一個孩子,那是因為他的爸爸不想要他,而現在呢?
她又要重蹈覆轍了。
孩子,你會怪我嗎?
她的臉上一片迷惘的神色,
心頭卻是涌過一陣陣的酸澀。悶
伊雲飛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上午躲車時那一摔,他拼盡全力地保護了自己的女人,令自己的身子硬生生著地,現在,左臂處又脹又麻,肩胛處有隱隱的痛楚傳來。
他一根接一根的吸著煙,面前茶几上的水晶煙缸里,已經橫七豎八地堆滿了菸頭。
他眉心緊鎖,神色頹喪。
他覺得,他活了這麼大,活了三十二歲,從沒有什麼事讓他這麼費過心神。
從沒有什麼事讓他覺得這麼難辦過。
離婚?
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絕不會同意,可是放下琪琪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的母親再怎麼錯,可是小孩子是無辜的。
何況金清玫已經是時日無多,他對她所做的,只是對一個將死之人的憐憫和安慰,別無其他。
畢竟,她跟過他七年。
雖然不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卻形如夫妻過。
她跟了他七年,那是真實的七年,不管她後來怎麼樣,不管她後來做過什麼,可是那些日子是不會變的。
雖然她嚴重地傷害過他的妻子,雖然她的罪無可原諒,可是他怎麼能眼看著她死,卻冷眼旁觀呢?
他為她交費,只是不忍心看著她就那樣死了。
可是若說他對她還有愛,那卻是不對的。
在書房裡不知呆了多久,夜色漸漸降臨,傭人叫他用餐,他才出去。
餐廳里只有寶寶,卻沒有女人的身影。
「少奶奶呢?」他疾問李嫂。
李嫂看見男人陰沉下來的面色,心裡駭了一跳,「少奶奶她說,出去走走。」
伊雲飛沒再說話,叫傭人照顧寶寶吃飯,他便是向外走去。
想到上午那險險發生的車禍,他便猶自膽寒。
他必須要出去找她。
開了邁巴赫,沿著別墅外面的公路緩緩行駛。
彼時,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