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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44:08 作者: 江潭映月
「請給江小姐用最好的藥,再找位護工來照顧她。另外,安排一間好一些的病房,費用都算在我的身上。」病房外面,伊雲飛雙眉微斂,神色肅然地對江芷蘭的主治醫生交待著。
伊雲哲出來的時候正與他們走個碰頭。兩人皆是一怔,然後,伊雲哲便是大步離開了。
伊雲飛看著弟弟的身影落寞的離去,輕嘆一聲。
一早,他便開車去了江家樓下,可是還沒到,便遠遠看到了雲哲的車子停在那裡。
接著,江芷蘭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然後便上了雲哲的車,看著那車開走,他的心裡忽然便是空了一下,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也不知為什麼,一晚上,他都在惦記那女人的病情,到早上的時候,他便想從她樓下繞一趟,送她去醫院,可是她卻上了雲哲的車。
鬼使神差的他便開了車跟了過去。前面的車開得並不快,好像是滿腹心事似的,也沒有發現後面跟著的車子。
直到那車駛上山道,又突然間開上了斷涯,他卻是大吃一驚。還好,那車停下來了,他便也遠遠地停下。後來,不知過了多久,雲哲的車開始掉頭了,他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將車開上岔路,
然後他又一路跟了來,卻發現那車來了醫院,接著他便看到雲哲焦急地抱了江芷蘭飛跑進去。
或許,雲哲已經看見他了,因為剛剛那一照面,他並沒有露出多麼吃驚的神色。
隔著病房的玻璃窗,他看到那女人還在昏睡中,江嗎嗎默默地坐在床邊守護著女兒。
雲哲就是被趕出來的,他自然也不能進去,呆了一會,確定江芷蘭已沒有危險,他便先行回去了。
因為退燒針的緣故,江芷蘭蒼白的臉上有細細的汗層層地滲出來,長發被粘粘地貼在臉頰上。
江嗎嗎坐在床頭,用白毛巾一下一下地給女兒擦拭著額上的汗,她想,如果當初不是她和明明的父親出了車禍無錢醫治,女兒就不會因為感恩,聽了伊老爺子的話嫁給伊雲飛,也就不會有那段鏡花水月似的婚姻,也就不會現在和伊氏兄弟糾纏不清。
一切的一切,應該都怪她和死去的老頭子。
可老頭子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現在就剩下這孤兒寡母了。想來,便是越發地傷心。
「媽……」江芷蘭的神智漸漸回復,江嗎嗎立刻說道:「蘭蘭,你可醒了,可把媽嚇死了。」
說著,老淚縱橫。
江芷蘭蒼白的手臂無力地抬起,撫上母親比同齡老人要蒼老許多的臉龐,安慰道:「媽,我不是醒了嗎?」她對著母親一笑,像一朵蒼白的花。
江嗎嗎心裡卻是更加的難過,女兒總是這樣的懂事,可是命運為什麼就不偏愛她一些呢?
「蘭蘭,答應嗎嗎,離開雲哲,從此不見伊家所有的人!」
江嗎嗎突然間說道。
江芷蘭有些吃驚地叫道:「嗎……」
江嗎嗎卻是異常的堅定,「蘭蘭,媽早就想好了,咱把房子賣掉,搬到A城你小姨那裡去,一家人也好有個照應。」
「媽……」
江嗎嗎卻不給女兒說話的機會,又說道:「你什麼也別說,只要在C城一天,你就離不開雲哲那小子,咱搬得遠遠的,從此不回來了。這次,你一定要聽嗎的!」
江芷蘭知道母親是鐵了心,自己不能再說什麼,只得點頭。
江芷蘭出院之後,江嗎嗎便把房子賣掉了,雖然房市價正高,但江家的房子是幾十年的舊樓,又處在貧民地段,並沒有賣多少錢。
*
「伊先生,江家的人已經在A城安頓下來了,是租的房子,江小姐臨時在她表姐的花店幫忙,氣色看起來不錯,身體應該已經沒事了。」
「嗯。」伊雲飛神色悠閒地聽著。
「二少那裡,也沒和江小姐見過面,只是打過電話,二少每天多是泡在酒巴里……」
「找人照顧他的安全。」伊雲飛眉目一斂,淡淡吩咐。
「是。」黑衣人應著,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江老太太最近在托人給江小姐介紹對象……」
「嗯?」伊雲飛俊顏突然間變了顏色,半晌才說道:「你先出去吧。」
黑衣男子轉身出去,伊雲飛又打內線電話給主管A城事務的錢副總。「A城那邊的項目談得得怎麼樣了?」
「政府那邊沒什麼問題,就是老百姓那裡還沒談妥……」
「照他們的要求,拆遷補助漲一倍。」伊雲飛淡定地說。
「董事長……」
「好了,去辦吧!」
掛斷電話,伊雲飛長腿翹起,神色悠閒地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他俊逸的容顏現出一種淡然篤定的笑容。
A城一家鮮花店
「這插花呀,造型分好多種:有水平型,比如餐桌上擺放的花,會議桌上的花;有三角形,比如咱晚會上見到的;還有扇形……」表姐在濤濤不絕地向江芷蘭講述著插花的藝術。
江芷蘭邊學邊聽。
從落地的玻璃窗,黑色轎車上的男子將裡面的情形看得真真切切。他俊眸微眯,眸光落在那道嬌小的身影上,只見她秀髮松松挽起,一件白色高毛衫,配一件格子短裙,下面兩隻及膝長靴,渾身上下是一種清新的少女氣息。車窗合上,男人微微一笑,
汽車緩緩開走。
「珠江會所,好好,馬上到。」表姐接了個電話,便對江芷蘭道:「蘭蘭,拿束玫瑰給珠江會所送去,有位雲先生訂花。」
「好。」
江芷蘭接過那大束的包裝華麗的紅玫瑰,打了輛車一直到了A城最大的銷金窟。
抱著玫瑰往裡走,卻被保衛人員攔住,「小姐,請戴上這個!」
「幹嘛,為什麼要戴這個?」江芷蘭驚奇地接過保衛人員遞過來的面具,這種東西她只在電視上見過,拿在手中感到有些新鮮。
「裡面在舉行化裝舞會,凡是進去的人都要戴上這個。」保安人員解釋。
江芷蘭挑挑眉,將面具戴在臉上。
走進會所,裡面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皆是面具示人,惟一不同的只是身上的衣服,他們有的在談笑飲酒,有的則翩翩起舞。
音樂流淌,樣子頗有幾分西方化妝舞會的味道。
哪位是雲先生?
她捧著花站在大廳中央,四處張望。
忽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面而來,黑色西裝,身形高大,面具遮住大半的臉龐,只有堅毅的下巴露在外面,「我就是雲先生,請把花給我吧!」
「哦。」江芷蘭把花遞給那男人,正想走,那人卻又叫住她,「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呃,我……我不會……」
她的話未說完,男人卻已把花交給身後的人,長臂攬住了她的腰身,「沒關係,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