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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9:27 作者: 微笑的羽毛
殷尋哼了聲:「我媽才走了多久啊,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把別的女人娶回家。」
一想起這事,殷尋就特別煩躁:「算了,不提這事了,糟心。」
阮清曉得這件事情就是殷尋的一根導火線。
殷尋的母親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這兩年來,殷尋外表看著風光,實際上有些叛逆和頹廢。
而他的父親有了新的相好,那個女人是個單親媽媽,兩個家庭有意重組在一起生活,對此,殷尋十分牴觸,已經跟他的父親鬧了很久的彆扭。
作為好兄弟,看殷尋不開心阮清也感同身受,他嘆了口氣。
下午的課十分無聊,阮覓在本子上心不在焉的塗鴉著,藝術生對於文化的要求雖然比不上文化班的那麼高,但若想考上國本之類的美院,還是得下點功夫學習的,阮覓除了對歷史和語文這兩科有點興趣外,其他科目就是靜不下心來學習。
旁邊的位置依舊空空的,同桌木卷卷仍然沒有來上課。
阮覓抬頭望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離下課還有五分鐘。她扭頭看向第四組的窗外,天色灰暗,空中烏雲密布,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她不禁又轉過頭來,透過自己右手邊的窗戶去看對面的教室,最後的窗戶。
少年耳朵上罩著耳機,側臉的線條優美流暢,挺翹的鼻樑和下頜,微勾的嘴角旁綻放著淺淺的梨渦,微微眯著的眼角總似藏著電花似的。
他似乎在聽著很嗨的音樂,手指不自覺跟著節奏而敲打著桌面。
他就像磁場一樣,不由自主的把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這樣的少年真的很美好。
阮覓陷入片刻的恍惚,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
聽到鈴聲,殷尋將課本扔進抽屜里,把耳機往下拉掛在脖子上。
「殷尋,別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事。」阮清邊收拾東西邊提醒道:「還有,不要欺負我妹。」
「求人辦事要求可真多。」
殷尋將阮清的腦袋往前按,側著身從他後面走了出去。
有很多同學提前收拾好了東西,就等著下課鈴聲打響,老師下課二字方才說完,有人就已經直接拎著書包往外跑了。
阮覓將書包拉鏈拉上,這時,有人敲了敲玻璃窗。
她抬頭,對上殷尋那張邪魅的臉,他向她懶散的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出來。
阮覓明明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可就是磨磨蹭蹭的。她磨磨唧唧的從教室里走出來,雙手抓著雙肩包的肩帶。
她越走近殷尋,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越是密集和犀利。
「走吧,哥哥送你回家。」殷尋自來熟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阮覓扭扭捏捏的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自己回去可以的。」
殷尋瞥了眼自己手掌覆蓋下的單薄如紙的肩膀,一直抖動著在牴觸他的手。
五指一收加起了力度,直接將其按住。
「你不可以。」這是肯定句,「迷路了可不要哭鼻子。」
他彎腰,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怎麼,你怕我吃了你?」
阮覓拽著肩帶的手力道加重。她深深吸了口氣,口氣噴薄在敏感的耳朵皮膚上酥酥麻麻的。
這個人在幹嘛?大庭廣眾之下,要陷她為全校女生公敵嗎?
「走吧。」
她閉了閉眼睛,快速的往前走。
先離開這裡再說。
殷尋站在原地,看著那暴走的一小隻,自己的手落了空。
他收回手,插進口袋裡。
勾了勾唇跟上去。
他個高腿長,幾步就跟上了她,殷尋抬起手,從後面拎起了她的小背包,像拎小雞一樣拖著她走。
阮覓幽怨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嘴撅的高高的。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諾大的校園裡挪動著。
天色灰暗陰沉,狂風驟起,颳起一陣塵沙。
許是學生們感受到了天氣的變化,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腳下的步伐比平日裡去得匆匆。
嬌小的阮覓險些被風颳走,還好被殷尋給拎住了。
「看你吃的也不少,都吃哪去了?」殷尋取笑道,想起今天中午那頓飯,大部分的菜都是她幹掉的,一個女孩比男人吃的都多。
還不是為了不浪費。
中午點那麼多的菜,除她之外的兩個,沒吃幾口就吃飽了。她還想說,一個男人吃那麼點東西。
討厭鬼,就知道取笑她。
阮覓不理她,出了校門,她加快步伐往左走,結果被殷尋拎了回來。
「往右。」
阮覓左右看了看,暈了:「不對啊,我記得早上是從左邊來的啊?」
「你記錯了,小迷糊。」殷尋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一圈往她額頭上輕輕一彈。
他用的力氣不大,但因為阮覓臉皮太薄了,頓時額頭上的那一塊皮膚變紅了。
她吃痛的摸著額頭,擰起眉頭瞪著他。
殷尋本來有點抱歉的,被她這麼一瞪,索性惡人做到底,他直起身體,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很欠揍的威脅道:「怎樣?」
阮覓慫了:「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畢竟爸爸媽媽都叫他少爺,她爸還領著人家的薪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