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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當嚴澤寒知道了方寒的落腳地,他轉身便想離開。

    只是剛剛踏出門口,就聽到顧雨晴突然叫住他:「澤寒哥,之前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嗎?」

    嚴澤寒忽然怔住,這個問題還真惱人。

    要說感情,那嚴澤寒對顧雨晴是有的,只是那些個情感早已經在知道真相之後的這段日子裡,漸漸地被顧雨晴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中磨沒了。

    嚴澤寒沒有回答,只是沉了沉自己的氣息。

    「那你愛她嗎?」顧雨晴只是想多聽他說幾句話,便脫口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而嚴澤寒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似乎連思考都沒有便回答了句「愛」,就消失在了顧雨晴的視線里。

    嚴澤寒走後很長一段時間,顧雨晴都沒有緩過神來,就坐在探視室里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發呆了很久。

    這個男人還真是心狠,愛就愛了,不愛的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顧念舊情,顧雨晴直到後來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愛上了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

    ……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雖然嚴澤寒的心裡還是時不時的想著顧暖時,但畢竟那已經是自己的大嫂,就這樣吧,不該覬覦的感情就不要再覬覦了,既然他們要辦婚禮,那他嚴二少爺就大方的給個祝福。

    他當然也希望顧暖時能過的好,也希望自己的大哥可以真的是那個能夠疼愛她的好男人。

    畢竟這麼多年來,這個女人在顧家的境況不是很好,自己之前又傷了她那麼深,現在能安穩的結婚,即使新郎不是自己,心裡也替她高興著。

    而他心裡想著,這輩子大概就這樣吧,單著一個人過吧,就當做對過去所做的事情一種救贖。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救贖還未開始,他心愛的女人卻再次被傷的遍體鱗傷。

    只是這場變故,讓嚴澤寒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顧暖時了。

    想到這兒,嚴澤寒的視線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從未哭過的他,看著電視上循環播放著失事飛機的信息時,豆大的眼淚洶湧的落了下去。

    顧暖時坐上了失事的飛機。

    是啊,他心愛的女人是因為在婚禮上發生了變故,被那個愛的深不見底的男人狠心拋棄後決定出國,她才會坐上了架飛機。

    想到這,嚴澤寒掙扎著起身,根本不顧正在開會的嚴慕然,他硬生生的踹開了會議室的大門,不顧別人的眼光,幾步走上前去揪起他的衣領,直接打了一拳過去。

    可是怎麼辦,一拳都難以解心頭之恨,他見嚴慕然沒有回應他,楞楞地一直盯著電視,就像是要將電視燒出個洞來,嚴澤寒見狀心裡那股火更大,直接又打了兩拳。

    「嚴慕然!你就是這樣對待顧暖時的?她現在死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嗎???」嚴澤寒聲嘶力竭的衝著嚴慕然怒吼道。

    他還想再動手,卻已經被嚴慕然的助理韓朗攔了下來,韓朗當時就在想,怎麼的也不能讓人平白無故的欺負了自己老闆,就算是老闆的錯,那也都是無法挽回的局面了。

    可是嚴慕然一副頹然的樣子,根本沒有理會嚴澤寒,只是自己徑直走到座椅那坐了下去,靠在那裡半天沒有出聲。

    大概嚴澤寒再也看不下去這種場景,再次揪起嚴慕然的衣領惡狠狠的看著他:「你究竟在做什麼?她愛你愛的那麼深,為什麼要步我的老路去傷害她?」

    其實嚴澤寒打心底里是相信嚴慕然一定有不能說出口的苦衷,因為他對她的好,他是看得見的。

    只是嚴慕然不說,誰也都無法揣測,誰也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各把原因。

    ……

    那一段時間,嚴澤寒總能想起顧暖時的音容笑貌,他總覺得她還沒走,只是午夜夢回時,經常會被一架飛機嚇醒,大汗淋漓的,說不清哪冒出的冷汗,醒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場夢。

    就這樣過了些日子,兜兜轉轉的嚴澤寒身邊始終沒有個女人,公司里上上下下的都說自家老闆不知從何時起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女人香車不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自從嚴慕然將嚴氏完完全全交給嚴澤寒之後,他便很努力的將嚴氏搭理的井井有條,此前那種紈絝子弟的樣子儼然已經被剝離出去。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物種,之前被婚姻束縛著的時候,嚴澤寒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在外面找女人,可是現在無論多少女人在他面前,他卻想都不想,就像是心裡忽然間有什麼東西被人拿走了,空落落的,是任何女人都無法填補的空白。

    在顧暖時生前,他自認為什麼都沒送給過她,這一天,她買了好大一束百合花到了墓園去看她。

    他剛剛走進墓園,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歪倒著坐在墓碑前拿著酒瓶,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似乎嘴裡面還念叨著什麼。

    呵呵,是嚴慕然。

    這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於是嚴澤寒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些,這回終於聽清了他在說些什麼,他說她狠心,他竟然說顧暖時狠心,嚴澤寒當時真想衝出去揍他一頓,他嚴慕然傷害了顧暖時,憑什麼說她狠心?

    明明最狠心的是他才對。

    可是嚴澤寒剛要邁出的步子,下一秒便縮了回來,因為他聽到了長久以來在他心中的那團疑慮。

    嚴慕然大概真的是喝多了,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一股腦全在顧暖時的墓前說了出來,此刻站在後面的嚴澤寒也終於聽得是清清楚楚。

    直到此刻嚴澤寒才真正意識到他的愛和嚴慕然的愛想必那簡直小巫見大巫,他是真的愛她,才會做出這樣難以抉擇的選擇。

    如果換成是嚴澤寒自己,大概做不到那樣,因為他的愛有些自私,他從來都只是想要擁有她。

    那天嚴澤寒就站在不遠處一直呆呆的站著,直到嚴慕然喝得酩酊大醉被韓朗接走後,他才走到顧暖時的墓前靜靜的看著她。

    稍許頓了頓:「我也想你了…雖然我沒什麼立場,可…還是想你。」

    當然是沒有人回答他,他衝著照片上的她莞爾一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只是在你住院的期間,看見房間裡擺放了百合,所以買來看你了。」

    放下手中的百合花,摸了摸照片中的那張臉,嚴澤寒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

    最終時間過得很快,那幾年間嚴澤寒似乎像是對女人失去了興趣似的,有一次幾個較好的朋友將他叫到【本色】去喝酒,朋友調侃他如果再不找個女人,就該出問題了。

    嚴澤寒酒過三巡之後,想了想,的確是,自從顧暖時離開後,他就似乎對任何女人失了興趣,但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怎麼能讓別人以為自己出了問題呢。

    於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借著酒勁,和哥們的表妹你情我願的進行了一場成人之間的運動。

    這女人在他面前喝了整整的一瓶紅酒,嚴澤寒還挺納悶這女孩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喝成這個樣子。

    散場之後,嚴澤寒眼見著自己哥們兒喝得是東倒西歪,索性自己喝的並不是太多,也就叫小陳一塊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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