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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她走在跨海大橋上,我擔心她一個傷心縱身躍下去,如果是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我自己。
我看著她用力的嘶吼著,看著她暈倒在那裡,而我這個罪魁禍首卻安穩的坐在車裡,那一刻,我有種衝動想要跑過去。
只是在我剛要開車門的那一刻,看到的一幕確是嚴澤寒忽然停車,衝到雨里,將她抱起,開車離開了。
我緊緊的凝視著車離開的方向,直到車消失在我的視線內,我還在原地,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而韓朗大概也看到了,我的臉上早爬滿了淚水。
呵呵,她的前夫,算的上我的勁敵嗎?不算吧,可是自我放手開始,我覺得所有的男人都該算的上吧。
我坐在幾十米開外的車裡,靜靜的看著他們離去,我應該欣慰不是嗎?至少她不會再挨澆,至少會有人幫她處理傷口。
在韓朗看來,可能這個情敵要發力了,他回過頭來看著我:「嚴先生,不如實話告訴太太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累,真的很累,從未覺得這樣累過。
我閉上眼睛叫韓朗開車回去。
其實在我看來,嚴澤寒根本夠不成威脅,因為我不相信,我看上的女人在跟我分開之後短時間會跟別人。
顧暖時以前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性格,我不是不知道。
以前的她可能什麼都會忌憚,性格軟弱,才會剛離婚被我追到手,可是到現在,她早就擺脫了那隻軟弱的小綿羊,如果她不喜歡的,她會堅持的拒絕。
只要她在等等我,我會用最短的時間把黎文洛他們解決掉,我就回來追,千萬不要再次投到嚴澤寒這個回頭草中,千萬不要。
最後她答應簽字大概是看到我和小穎在聆風湖的那場戲,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越跑越遠,我就知道,以後我和她,除非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否則再不可能有挽回的那天了。
也許到了所有事情都攤牌的那一天,她若是愛上了別人,我可能再也得不到她了。
因為她離開時的眼神是那麼的決絕。
之後一段時間內,我妻子都很安穩,韓朗打聽來的消息是她已經辦好了簽證,準備去英國遊學,看來她已經開始要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了。
很好,我在心裡說著,顧暖時,我希望你離開我的時間裡可以給自己充充電,讓自己變成一個更強大的人。
可是我卻有些許的害怕,畢竟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怕,怕她被迷惑。
邵淳碩卻很直白的給我挑明了:「嚴慕然,恐怕你是怕自己媳婦被別人拐跑了吧。」
嗯,他確實一語中的。
這一次,我親自去了酒店,想看看這個決心要離開的女人。
我看著她平靜的面容是有些難受,因為我知道她還在盡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還是沒有忍住,啞著嗓音問了:「你決定離開這裡了?」
可是我很貪婪,還想知道的更多,又繼續問了:「還打算回來嗎?」
她的回答讓我有些害怕,她說:「不知道,或許不會了。」
我沉下了雙眸,極力的壓抑著自己險些波動的情緒,想要向她透漏些:「我希望你過的好,也希望你知道我和你離婚是有原因的。」
可是這話我剛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後悔,都做到了這地步,還乞求什麼,我假笑著,因為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果然,現在的她不會在可憐兮兮的巴著我不放了,說以後不會再死纏爛打纏著我了。
我想留住她,想讓她好好的待在北城,想等著一切過去了,我把一切和盤托出。
但她還是走了,她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我的心慕的生疼著。
誰都不會知道,她的離開,帶給我的不僅是無限的傷痛,更是對自己的悔恨,那些數不清的日日夜夜的痛苦折磨伴隨在我往後的一千七百多天裡,快要把我折磨的瘋掉了。
第237章 嚴慕然13(命運峰迴路轉)
當頭頂上的電視中播放著我妻子坐的那架飛機發生空難的時候,我正在會議室里翻看著文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電視下方緩緩的播出機上遇難人員的名單,而我妻子的名字赫然在列的時候,我整個人腦子已經放空了,一切空白。
我無法接受這個消息,踉蹌著後退了一大步,險些沒站穩,還好韓朗及時的扶住了我。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顫抖到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倒在了椅子上。
此時胸口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侵蝕著,又像是被壓上了重重的石頭,遏制的我根本無法呼吸,臉上大概早已經泛了白。
嚴澤寒大概也看到了這個消息,他憤怒不已的衝進了會議室,隨即氣惱的走到我面前,什麼也沒說,掄起拳頭就打向了我。
「嚴慕然,你滿意了?若不是你,她也不會選擇離開,就不會坐這趟飛機了!!!」
面對著嚴澤寒的問責,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著,他說的對,的確是我造成的局面。
在後來的三年裡,我沒有一天,不是想她的,有時想到快要窒息。
我經常會在一個人的夜裡,思念到心痛。
我會看著她的相片發呆上很久,也會在街角的咖啡館外愣上一陣,我不敢去那些我和她曾經去過的地方,甚至聆風湖我不敢踏入一步,因為那裡還停留在我們結婚那天的樣子,到處都是回憶,這種記憶讓我根本逃不開,也忘不掉。
飛機剛出事那段時間,常常是躺下來,卻不敢閉眼。
因為一閉眼,就好像能看到我妻子在我面前撒嬌的樣子,無數次浮現她的影子,所以一時間我有些焦慮、失眠,導致了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精神衰弱,不敢入睡。
就算是睡了,也只是很淺睡,一有動靜就會驚醒。
韓朗總會勸說我,叫我出去散散心,我總會跟他擺擺手、搖搖頭。
沒這個必要,無論去到哪裡,那個人深扎在我的心裡,她是永遠存在的刺,無法剔除,而且我也不想剔除。
自從飛機失事之後,我就在Angel的墓旁給她也立了一塊墓,我選了她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放在了那裡。
只要我想她的時候,我就會過來坐上一天,陪上她們一天,我知道她們在這裡其實很孤單。
第三年她生日那天,我讓韓朗幫我搜集了世界各地的各種各樣的棉花糖,買了整整一大紙箱,坐在那裡,我拿出了幾顆剝開了放在她面前。
可是我越剝著心越難受,眼眶不自覺的泛起了紅,鼻子也酸的不行。
心想著你這女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說走就走,一點預兆都沒有,我伸手摸了摸那被我擦得一塵不染的照片,就像以前一樣揉了揉照片中她的頭髮,忍不住心中的痛,眼淚悄然流了下來。
我拿出先前讓韓朗準備好的紅酒,自己輕聲說道:「你應該不介意吧,我以前很少在你面前喝醉過,今天你生日,我很想放縱一下自己,我保證,就這一次,讓我醉一回吧。」
說著我便仰頭而進,紅酒哪能這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