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

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我知道手術是有風險的,尤其是這種腦血管畸形瘤。

    聽韓朗這樣說,我的情緒有些幾近崩潰,快要瘋掉。

    從知道他有病開始,我一直強迫著自己不要流淚,畢竟他現在躺在病床上,我不可以放任自己這樣傷心,我要振作起來,為了那個叫嚴慕然的男人。

    我張了張口:「難道他決定做手術不擔心會像老太太那樣一直醒不過來嗎?」

    韓朗說到激動時,吸了吸鼻子,然後又繼續:「真正開始聽醫生的話配合吃藥治療是因為聽說您還活著,他在老太太身邊陪了那麼久,怎麼能不知道這個病一旦做手術將會面臨的各種各樣的後果。只是嚴總說不外乎就兩個結果,如果醒過來他就算是找人五花大綁也要給您綁回來,如果醒不過來,也不用擔心太太您了,畢竟有人守候在您身旁,也不讓我把這事的真相告訴您,他說這畢竟不重要,不影響您的生活和心情是首要的。」

    怎麼能不重要?

    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在我心裡都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我望向窗外,看著看著,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

    鼻頭酸的厲害,眼眶疼的難受,根本就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想想他一個人在對抗疾病的時候,我都在做些什麼?

    我怎麼能拋下他就這麼遠走國外,讓他一個人面對病魔呢

    此刻我想到當年他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那些只願意為我做的事。

    我便悲從中來。

    我低著頭揉了揉眼眶,擦了擦眼睛,看向自己的腳面:「後來呢?韓朗,我想知道後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手術怎樣,還有……」

    韓朗聞言,很凝重的問道:「太太,還有什麼?」

    我鄭重的凝望著他,眼神中帶有一絲心痛的嫉妒,想了想才脫口而出:「之前在餐廳相遇站在嚴慕然身旁以及在那天聆風湖出現的那個女子,她…是誰?」

    在說出這個女人的時候,我承認我心裡特別嫉妒,甚至心裡的難過並不比聽到他生病時少。。

    我一直壓抑自己,沒敢問,就是怕聽到我不想聽的那種關係。

    雖然現在嚴慕然一直想要把我追回來,可是她是誰,她為什麼會以那樣一種親密關係出現在他身邊,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迷。

    是不是他在生病的時候,都是這個女人陪在他的身邊?

    是不是在他需要人照顧,被病痛折磨的特別痛苦,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人是這個女人?想想就心痛的不行。

    韓朗戰戰兢兢的問道:「太太,您說的是不是小茹?」

    我沒說話,只是眼睛直視著韓朗。

    他大概被我這樣的眼神看的很尷尬,所以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其實嚴總做手術的時候發生了一點狀況,有些意外。邵醫生和另外一個國際上著名的腦科權威醫生布朗先生一起主刀的,只是當時手術的時候嚴總發生了急性出血點,中間用手術夾夾住血管,縫合出血點的時候時間有些過長,所以做完手術並沒有及時醒過來,昏迷了一年半,半年前才醒過來的。」

    「他能恢復的這麼快,行動自如已經超出預期的時間很快了。這個小茹就是嚴總昏迷期間的護工,只是那次在餐廳嚴總遇到您的時候,他才恢復的稍微好一點,但是那時候還是需要一周去一次康復中心做復健,所以小茹就一直照顧,直到您帶著兩個孩子執意要回滬市的時候,嚴總才給了小茹一筆錢,讓她走了,感謝她照顧了這麼久。」

    「要說感情,嚴總肯定對她沒什麼,只是小茹可能照顧的時間長了些,有點喜歡嚴總,只不過這是天方夜譚,她都沒入嚴總的眼。」

    聽韓朗說的這些,我才想起,有很多地方都透漏出他其實生過病。

    只是我只陷在自己的泥潭裡出不來,並沒有太過多的關心他。

    那次在餐廳,他出其不意的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看上去整個人消瘦不少。

    而且身上的那種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讓我記憶猶新。

    那個時候我還重重的推過他,其實想來他踉蹌的快要摔倒是因為身體才恢復。

    我記得那一次他霸道的將我從滬市的別墅抱到車上,從他身上滾落出的小藥瓶,我那時天真的以為只是普通的維生素之類的瓶子,並沒想到他這是生病。

    那麼有次我暈倒,他抱著我將我放到床上的瞬間,我看到的頭皮的絲絲疤痕,原來就是術後殘留下來的刀口。

    想到這,心狠狠的抽痛著,原來我竟然這麼殘忍。

    如果不是韓朗在這裡,我真的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一個耳光。

    可是轉念一想到長久以來這個叫小茹的在他身邊,對他產生了感情,我就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我的男人,讓別的女人照顧了那麼久。

    他一直昏迷不醒,她便一直幫他擦洗按摩。

    一想到有一個人女人曾經摸遍了他的身體,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撓我在啃咬,噬骨的般的疼痛難以忍受。

    大概韓朗看出我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也看出我心有芥蒂的樣子,特別尷尬的向我解釋道:「太太可別誤會,我都知道嚴總愛的人是你,雖然小茹照顧了那麼久,除了給嚴總做肌理復健,其餘的擦洗工作都是我親自來,您放心,她對嚴總絕對沒有肌膚之親,這一點我必須和您說清楚,以太太的性格很容易腦補出其他想入非非的劇情,省的嚴總這次醒來你再不理他。」

    …………

    本來還有些陰霾的心情因為韓朗的最後一句話,一下子心情明朗了不少。

    我也有些調侃他說道:「沒想到,這幾年韓助理你可變了,以前性格有些木頭,現在倒是很會開玩笑了。」

    韓朗撓了撓自己的頭,這樣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還是很少看見過。

    隨後他眼含笑意:「太太,所有事情都這樣明朗了,您是不是可以答應嚴總回來了?這幾年來,嚴總對您日思夜想的,我都看在了眼裡,他騙你離婚是他不對,但是他生了病也算是報應了。就看在他現在救了您的份上,您還是回來吧,那時候他可能也太過一根筋,太過想不開,只想著別讓黎文洛傷害到您,固執的認為只有讓您離婚才可以保全您。」

    韓朗的話一下子點到了我的死穴,之前我還在畏首畏尾的不敢重新回到他身邊,可是現在、此時此刻、我只想回到他身邊,只想後半生和他一起。

    「太太,嚴總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您就答應他吧,我從認識他到現在小二十年了,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過,您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第202章 除了他不會再愛別人了

    韓朗說了很久,他接到電要去趟警局配合調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三四點。

    他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一直杵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面寂靜的夜空,已經充滿淚水的眼睛哭得紅腫不堪。

    這淚水今天真的不聽話,眼見著淚水不斷的往下流,我拼了命的用手擦著,可是越擦淚水卻越洶湧,好像根本停不下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