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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他繼續向我說道:「這些話,我知道不該跟你說,但是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出了這種意外,他現在在裡面還生死未卜,如果我不說,我怕我會後悔。」
我靜靜的看著他,用堅定的語氣告訴他:「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不會放棄他。」
我等他醒來。
等他霸氣的喊我顧暖時。
我會告訴他:我愛他。
就在和邵淳碩說話的間隙,手術室的燈滅了,大門被緩緩的打開。
護士推著病床上嚴慕然出來時,我的心才像顆大石頭落地那樣踏實了不少。
嚴慕然的手術,從進去到出來整整三個半小時,說是過了24小時還正常就算是脫離了危險期,具體什麼時候會醒,要看病人的體質。
醫生說他因為之前經歷過一場大的手術,昏迷過很久,才醒來的時間不長,現在竟然又出現這麼嚴重的傷,所以恢復需要時間,可能會沒有那麼快醒來,讓我不要著急。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能說是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震驚。
我知道醫生是不會騙我的,我突然想起之前黎文洛問我難道不想知道他母親去世後到的那段期間他的生活是怎樣的?」
難道是因為生病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痛了起來,心頭也跟著顫抖無比。
於是我轉過身看了眼韓朗:「醫生說的是真的嗎?」
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一絲急切,甚至還有一些嚴肅。
韓朗似乎有些不太敢迎上我的目光,但還是向我點了點頭道:「太太,醫生說的是真的,這件事其實……」
我比了個手勢立刻打斷了他,以現在這樣的心態我未必可以完全聽的進去,我必須要等他挺過了這煎熬的24小時。
從嚴慕然被推出來直到安排好監護病房已經是深夜時分。
我看著他躺在病床上毫無血色、毫無生氣的樣子,整個人就感覺心口被剜了一個洞一樣的疼的厲害。
我坐在他的病床前,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他身上傷口的地方用紗布纏著,手上還打著點滴,整個人看起來安靜極了。
我將手輕輕的覆住了他的手背,大概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而此時他的手冰涼,反倒是我的手心溫熱極了。
我用自己最溫暖的手心不斷的揉搓著他輸液的那隻冰涼的胳膊,只想把這僅有的一絲絲溫暖都傳遞給他。
以前那個男人雖然總是不太愛和人說話交流,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雖然五年前他曾經住過院,可是現在的我和五年前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很多時候都只想安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做一個屬於他的小女人,因為這樣會讓我的心感覺是安定著的,溫暖著的,不在漂泊的。
五年前沒看清事實就自私的認為我是受傷最深的人。
現在再想想,卻心痛極了。
方才醫生說的話在我的心頭縈繞著許久,我想要知道真相,根本無法等到嚴慕然渡過危險期。
於是我將嚴慕然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給了韓朗一個眼神,他便一路跟著我到了隔壁的空病房。
我的聲音還可以算的上平靜:「韓助理,我雖然知道了五年前他要跟我離婚的原因,但我很貪婪,想知道的更多,關於醫生之前說過的他的病,你知道你老闆,如果我不是無意中從醫生這聽說的話,他大概這一輩都不會告訴我。」
韓朗的眼神其實有些漂浮,有些不太敢看我,但他依然選擇了告訴我。
「嚴總……的母親去世,您應該是知道了吧。就在送走了老人家之後,嚴總經常頭痛難忍,還會偶爾有些眩暈,到後來暈倒的次數比較多,最後終於在邵醫生的脅迫下去醫院做了檢查,最後發現他患上了和老太太一樣的病,腦血管畸形瘤。」
我雖然之前不太了解這種病,但多少也從他的口中得知過一些,我知道,這種病除了接受手術,沒有其他的選擇,否則就只能等死。
可是接受手術也有風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像他媽媽一樣在病床上一趟就是一輩子。
以嚴慕然的性格大概不會忍受自己在病床上這樣度過餘生。
我雙手杵在窗前,看著外面無邊靜寂的夜色,心裡卻是不平靜的。
於是我捏緊了自己的手,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顫著聲道:「他選擇做手術了?」
韓朗看到我這樣,輕輕的遞給我張紙巾,只是他還有些不太敢注視我的眼睛,總是往別處撇去。
「其實嚴總剛開始並不接受手術,我們怎麼勸他都不做手術,起初我們只是以為他怕會發生老太太那種狀況一直昏迷,但後來我發現並非這個原因。」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
於是我有些激動的嘆道:「因為什麼?」
韓朗頓了頓,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補充了一句:「太太,是因為您……」
我頓時怔住。
第201章 令人心疼的男人
韓朗有些神色凝重,皺著眉,繼續方才的話道。
「有次嚴總坐在給您立的墓碑前,和墓碑說了很久很久的話,也說了太多太多的話,他說他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就是逼您離婚這事兒,而他那時候最想做的事就是等死,好隨您而去。自從那架航班出事之後,嚴總經常自已一個人買一堆啤酒呆坐在墓碑前,一坐就是一天,他也不說話,就是那麼傻傻的坐著喝完一堆啤酒,其實看了真的讓人心疼。」
這些話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想告訴我的大概就是一個男人的深情吧。
以前他對於感情,對於我來說,都很少會去表露自己。
所以對於他愛我這件事,我只是知道他可能會愛我,但不知道他愛我的程度竟然這麼深。
單單聽韓朗這樣說就已經讓人心疼不已,很難想像當時韓朗天天陪在他身邊看到這樣的嚴慕然得多麼難過。
而我呢?
那個時候在幹什麼?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我卻和另外一個男人帶著我們的孩子在遙遠的美帝開心甜蜜的生活,卻不曾想他在北城經歷著我無法體會的痛。
想到這,我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向天空。
在想到他坐在墓前喝著酒的這一幕,我的心很真實地抽疼了一下,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這個叫嚴慕然的男人。
我還在這些話里恍惚著沒回過神來,韓朗情緒也有些激動道:「太太,那您知道嚴總為什麼後來又接受手術嗎?」
我望向韓朗:「為什麼?」
韓朗頓了頓,抬頭看了眼我:「那年在美國有個全球CEO高層會議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嚴總身體不適,派我去的,相信您應該記得這個會議,因為您好像陪著Hariy先生參加了。我當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事實我沒有看錯。而我也看到了季柏霖去了會場接您,說起來不太好意思,那時候我回來後便暗地裡找人調查了您,把這件事告訴了嚴總。他當時二話不說立刻答應做手術,因為他想把您追回來,想健康的站在您面前,之前他真的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縱使頭痛到撞牆,縱使經常暈眩,他都不想吃藥,不配合治療,因為那時候他的心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