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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我聽了他的話,一時間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般喘不過氣。

    我狠狠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順勢抓起了一個倒滿了水的杯子,咕咚咕咚的猛喝了幾口,才仿佛讓自己透過氣來。

    我的腦子裡逐漸的就像過電影一樣把五年前的那場婚禮的畫面回放了一遍。

    那個時候我們都在滿心歡喜的看著禮堂里的螢火蟲,他在耳邊重複的說著我愛你,可是一個急促的電話將這一切打破。

    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的冷酷,然後就要求離婚,任憑我怎麼求他,他都不轉過身來看我。

    當時的我明明就感覺到了他對我的不忍,縱使他對我那麼殘忍,但我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不忍。

    現在想想所有的問題真的是出現在這個電話上,只是我當時並沒有理會這個電話。

    他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要離婚,滿心以為他真的是因為我當時損傷了子宮,有可能以後生不了孩子才會跟我離婚,只能說我對他太過信任,他說的我都相信了。

    現在想來,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漏洞百出,我卻那麼輕易的被蒙蔽了。

    難怪到後來,在財產分割上,他什麼都給我。

    除了聆風湖和嚴氏,他甚至連MG的股份都願意給我,他或許想不到別的方式對我進行補償。

    所以才拼命的想要把所有的錢和房子一股腦的給我。

    想到這些,我捏緊了自己的雙手。

    心,也沉沉的揪著痛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對我說過的話,他說過對於我,死都不會放手。

    這句話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過,我當時怎麼那麼蠢,怎麼就沒想到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竟然真的相信了在離婚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些無情的話。

    我以為真的只是他在玩弄我,只是把我當成洩慾的工具。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悲痛,鼻子一酸,淚如泉湧。

    我一把拉過他的肩膀,有些憤恨的盯著黎文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這麼強烈反對我和他?難道說只是因為你妹妹也喜歡嚴慕然?你就可以不顧一切去犧牲別人的幸福去做代價?」

    他很平靜,面無表情,就好像整個世界與他無關。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不是因為他喜歡嚴慕然,而是因為我愛她,可惜她不愛我。所以我只有在她背後默默的幫助她,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我就會幫她搶過來,無論什麼方式,哪怕當時都有過弄死你的想法,我也要把嚴慕然搶過來。」

    就在他話音落下那刻,我心裡一陣膽寒。

    我放開他的肩膀,這個殘忍的男人,他說出話的就連眼神都仿佛像一把刀子隨時都可以讓我斃命。

    我想逃離,但是我又不能逃。

    五年了,終於有個機會可以將整件事理清,就算他是深淵,我也要跳進去問個清楚。

    「你簡直就是個惡魔,用破壞別人幸福的手段得來的永遠都不可能幸福,以前她精神有問題,那天聽你們的談話,好像是死了,難道說這不是得到了報應嗎?你們是兄妹,你竟然喜歡她,你不會覺得噁心嗎?」

    黎文洛勾起唇角帶著嗜血的笑,迅速的將我逼至牆角。

    再後來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力氣之大,我都聽的見咯吱的聲響。

    「顧暖時,你他媽別在我面前裝傻,你既然都知道黎雯曼以前精神有問題,我就不信嚴慕然就沒跟你說過我和她壓根就不是親兄妹的事。」

    此時他的表情太恐怖了,簡直恐怖到極致,我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將我捏死在他手裡。

    他頓了頓聲音,手扣在我下巴上的力度更加狠,似乎瞬間都可以捏碎。

    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知道嚴慕然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我不妨都告訴你,是被小曼拔掉了呼吸機,只不過那已經是你們離婚三年後的事情了,即使當初我費勁心思破壞了你們的婚禮,雖然讓你們離了婚,但是嚴慕然依然不肯娶小曼,直到後來小曼患上了精神分裂,在一天夜裡,她就那麼的站在那女人的床前拔掉了呼吸機,第二天她就再也沒醒過來。」

    我一聽,頓時覺得手腳發麻,甚至有些渾身顫抖。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因愛生恨這樣令人害怕,即使不是黎文洛乾的,可是我現在看著他卻也覺得害怕極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掰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可是卻始終無法成功。

    縱使我對他拳打腳踢,他絲毫將我捏的穩穩的,沒有放手的跡象。

    於是我便不再掙扎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難道沒有人判她的罪,我不信嚴慕然就這樣放過了她。」

    「判她的罪?根本就沒等到警察來,小曼就自己割了頸動脈。等我和嚴慕然趕過去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說這話的時候黎文洛忽然就放開了我,眼神渙散極了:「所有的事都是我造成的,我從沒想過那一夜,害了小曼的整個人生。」

    我並不知那一夜究竟是哪一夜,或者說他和黎雯曼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可是我不想聽,我只想逃離這裡,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將我壓得透不過氣來。

    越聽我越覺得所有的事都太過殘忍,因為一己之念傷及了無數人的幸福。

    可是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用我的幸福為這殘忍的事去埋單。

    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眼前的黎文洛在我眼裡已經模糊不堪,我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卻怎麼也看不清。

    我剛推開他,那起自己的包要離開,可是卻沒能走掉。

    他就像個地獄魔鬼一樣纏著我不放,忽的從後面拽住我,瞬間我便又被他拉了回去。

    他雙手撐在牆面上,臉就像是要貼在了我的臉上,一直用他猩紅的雙眼盯著我。

    我看著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黎文洛,你放開我!」

    我有些害怕的抿了抿嘴,過了許久,他才吐著氣在我耳邊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那一夜的事,壓在我心口太難受了,大家都只是知道她被lun奸後才變得精神恍惚,卻不知道要不是我之前就知道了她不是我親妹妹,我根本就不會愛上她,也就不會在後來的那一夜喝醉酒強行上了她,她也就不會自己跑出去遇到了那伙lun奸她的那幫混蛋!!!!」

    話落的瞬間,他的拳頭直直的落在了我身後的牆上,好像憤怒到要將這堵牆砸穿一般。

    只是黎文洛的憤怒很快就消失了。

    相對比我的恐懼,此刻他又變得極為平靜。

    「所以我內疚,在後來的日子裡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幫她得到來彌補她,所以很不巧,我也只能犧牲你和你的人生來成全小曼了。」

    我紅著雙眼憤怒的盯著黎文洛:「你瞞了這麼多人,這麼久,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這些事都說出來,就連黎雯曼的事你都要告訴我?」

    「我想說便說,這你管不著。」

    他繼續盯著我,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哦對了,就連季柏霖也是我找到他,很巧合的幫他父母解決了公司的難題,也很巧合的知道了你是他最愛的人,才會假裝無意中透漏你和嚴慕然一定會離婚的事。我也沒想到季柏霖會真的去找你,還把你帶回了美國。我就是怕嚴慕然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會讓季柏霖成了我的第二手牌,沒想到你才是嚴慕然真正的軟肋,你也無須怪季柏霖,他也是真愛你才會奮不顧身的要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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