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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我在他眼中分明看到了一股水霧生騰出來，就要瀰漫了他的眼，只是他並不想讓我看到，而是選擇轉過身看著窗外。

    我知道現在我的狠心對他，他所經歷的內心煎熬就是五年前我曾經經歷過的，這樣說並不是我在報復誰，而是真的不想在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了。

    這一次再見他，我承認他對我的霸道，對我的關心都是我曾最喜歡的感覺，也是我最為傲嬌的資本，可是現在他給我的這些，卻讓我食之無味、味同嚼蠟。

    他身體似乎有些輕顫，我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的告訴他：「說實話，那天在餐廳的時候當你出現在我面前，如果放在兩三年前，我也許還會毫不猶豫的接受你，可是現在的我，不會了。再見到你，我並沒有興奮緊張，我終於也可以對你愛答不理了。以前那種想和你一輩子到永遠的感覺真的沒有了，我終於明白了自己，其實你早就從我的心裡搬了出去。」

    我想是時候把所有話說清楚的時候了，畢竟不可能長期這樣下去，雖然短期內他也許不會放我離開，但想起可能要在這裡養傷一段時間，不得不面對他，所以我繼續說道。

    「嚴慕然，其實以你的條件，後面有大把的美女如雲，你真的沒有必要對我放不下，其實你就該像五年前那樣一直狠心下去才好，半途而廢這個樣子對誰都不太公平。說實話，你之前那樣傷害我，我真的不可能做到無法介懷，縱使你有你的苦衷，我現在也真的不想知道了。雖然我是你一顆糖就能收買的女人，但也是你十座金山都換不回的女人，如果說嚴總實在放不下的話，那你就繼續喜歡吧，或許你會感動我，但那也僅僅只是感動，又或許你會累到放手。」

    我以為我說了這麼多，他至少能聽的進去一二，可是現在的嚴慕然已經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

    也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無賴，就在我說了一大堆後，他還是走到我身邊，揉了揉我的頭髮，隨後將我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中不停的摩挲著：「那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而愛上他了?」

    說實話，我對嚴慕然的感情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了，我感覺自己不止是對他，而是對所有男人都不會再有當初愛上他的那種悸動了。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我有些酸澀，我深吸了一口氣，我便對他說：「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在我最為艱難的時候陪著我的人，所以我也……不會離開他。」

    這麼說，是因為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季柏霖對我的恩情，是我一輩子無法還清的。

    嚴慕然不停的用手指摩挲著我的掌心，然後繼續說道：「顧暖時，我從來沒想過你給我生了這樣一對兒女，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聽到他這麼說，猶如一記驚雷劈在了我的身上，瞬間我不可抑止的抖了一下，隨後警覺的抬起頭看著他，難道說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這麼多年來我極力掩飾的事實，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便讓他知道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是他想要查的人，怎麼可能查不出來，所以Jesper和Emma是他的孩子在我們見面的時候，他就應該查的一清二楚。

    想到前幾日他問我孩子是不是季柏霖的，我還信誓旦旦的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也許那個時候他心裡早就在嘲笑我了吧。

    良久我才緩了過來，吶吶的說道：「嚴慕然，你別做夢了，也別太自以為是了，他們是季柏霖的孩子，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跟我沒關係?那為什麼要叫他Jesper，只和我的名字差了一個字母，為什麼給他取名顧岑嚴?如果和我沒有關係的孩子，季柏霖會同意他們叫這個名字?」

    他緩慢的放低自己，將頭抵在了我額頭處，眼神寸步不離的看著我，像是要將我看出個洞來。

    是啊，都是我之前太大意，當年對他的愛都是殘存在心裡的那點執念，才會讓自己不顧一切的要這兩個孩子和嚴慕然扯上那麼一絲絲的關係。

    如果當時我聽了季柏霖的話，用他取得名字，嚴慕然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會知道自己就是這兩個孩子的爸爸。

    良久我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說話的時候我也是一直看著他，已經沒有什麼氣怒的成分在了，於是我一臉平靜的對他說：「雖然你是他們的父親，但是你沒有資格取代季柏霖在他們心裡的位置，從小到大陪在他們身邊的只有季柏霖，他們早就到了能夠感知冷暖的年紀了，而Jesper的心智要比同齡人更加成熟一些，即便他們知道季柏霖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但是他也能感知到自己的爸媽是不會在一起的，嚴總，你應該還沒有卑鄙到將他們從我身邊搶走。」

    「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放棄你們的，五年前錯放了你，也錯過了他們兩個，現在不會再犯錯，即使你不愛我了，我也會等你愛上我，也會等他們兩認我。」

    話都說成這樣了，我這擺明了就是在刺激他，在戳他的痛楚，可是他卻這般的倔，無動於衷。

    …………

    只是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哭聲，還摻雜著「我要媽咪~媽咪」的聲音。

    我什麼都顧不得，儘管腳腕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我還是立刻推開嚴慕然從床上爬了下去，不顧一切的拉開臥室的門，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果然，在我跑出臥室之後，在拐角處的小客廳看到了正在嚎啕大哭的Emma，而Jesper卻在一旁撇著小嘴摟著妹妹，似哭非哭的。

    我趕快走了過去，兩個小傢伙一看是我，立刻狂奔了過來，Emma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擠過哥哥，摟著我的脖子，將臉埋在我的胸口處，不斷的抽搐著：「媽咪~媽~媽咪，我以為你不要Emma了。」

    Emma越說越激動，哭聲特別的大，還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聽了，心被揪的難受極了，而在一旁的Jesper也忍不住的過來摟著我，開始小聲的啜泣。

    現在任憑誰過來哄都不太管用，就連韓朗和站在一旁的阿姨拿著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來哄，兩個小傢伙都對他們不理不睬，甚至Emma抬起頭看到站在一旁的嚴慕然的時候，哭的更加的委屈：「媽咪，我們不在這個壞叔叔家，我要找爸爸，我們回紐約好不好。」

    壞叔叔，原來小傢伙這樣定義嚴慕然。

    之前在餐廳碰到的時候，兩個小傢伙還高興的稱呼他為帥叔叔，這才過了幾日，就已經成壞叔叔了。

    雖然他們現在年紀很小，但是在他們心裡到底還是能區分出好壞，大概除了季柏霖，其他的叔叔此刻在他們的眼裡都能夠算的上壞人了吧。

    我很快將自己的情緒調整了一下，然後摟著兩個小傢伙，輕輕的摸著他們然後笑道：「媽媽過一陣子就帶你們回家，爸爸在家裡會等著我們，給Jesper和Emma做你們喜歡吃的魚子醬。」

    話落，Emma將小臉貼在我的脖頸處，緊緊的摟著我，說什麼都不放開，生怕下一秒就見不到我，一旁的Jesper將手伸出來，摸了摸我的臉：「媽咪，你也不要擔心我們了，看到媽咪了我們就不哭了，我可以給爸爸打個電話嗎?我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