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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頭還是悶痛的厲害,感覺身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層冷汗。
嚴慕然就坐在床邊上,一直望著我,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而襯衫也敞開著三兩個扣子,袖子也隨意的挽了上去。
當我抬起眼皮對上他的視線時,從他眼中我看到的是溫柔和深情。
他伸出手,輕輕的縷了縷我額頭的那幾縷發梢,我立刻撇過頭去不打算看他。
他卻輕聲問道:「你的頭怎麼了?我找醫生幫你看過了,說是有病史才會這樣,回去我讓邵淳碩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
我緩慢的坐起身子,冷言冷語道:「不必了,沒這必要,說來還是拜嚴總您所賜。若不是當初在婚禮上追你出去被花盆砸到,後來我又傻傻的不配合治療,任意的撕扯著自己的傷口,後來又被雨水浸透的發了炎,現在怎麼可能落下這個病根。很多年都好不了,它就像噩咒一樣常年糾纏著我,季柏霖幫我找了很多有名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所以麻煩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了,也許哪天指不定疼著疼著就死了。」
聽我這麼一說,嚴慕然的臉色難看至極,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抓過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來自他掌心的熱度,但是此時此刻卻溫暖不了我的心。
他低沉著嗓音說道:「比你這個還嚴重的都能治好,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許你胡說,尤其是死這個字,你放心好了,明天回北城我就帶你先去做個全面的檢查,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頭痛病的。」
聽到這話我卻只能回應他冷笑。
良久,我將頭轉回,看著他,平靜的對他說:「嚴慕然,不要再執拗了,我和你真的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們之間不要再糾纏了,到此為止吧,你放我走,我們互不打擾,我已經有了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不可能離開孩子們和季柏霖的,我們是一家人,而你即使現在沒有找到讓你滿意的女人,遲早也會找到你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但那個人不會是我,你到底明不明白嗎?。」
他也一直看著我,眼神絲毫沒有看向別處,一臉嚴肅的說道:「不明白,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不會再有別人。你離開他,我們重新開始。」
「還有你的孩子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願意將他們當成我的親生兒女來對待,視如己出,只要是你的,我就願意和你一起愛他們,疼他們。」
我嘴角噙著笑,淡淡的對他說:「你這樣做只能令我更恨你,你現在把我囚禁在這裡,明天以後又把我囚禁在北城,縱使我天天在你面前,難道你真的不在乎我心裡想著別的男人?就像你說的,我只是你的洩慾工具,就算回去你依然只是把我當成工具,當你滿足的趴在我的身上發泄的時侯,我卻把你當成季柏霖,嘴裡喊的全是他的名字,你真的連這些都不在乎嗎?不見得吧」
「別再說了!!!」嚴慕然攥著我手的力氣突然變大,他眼裡忽然之間就摻雜了些許冷厲,似乎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知道,我能感受的到眼前的男人正在生氣,他雖然在壓抑著自己憤怒的情緒,但是這種氣息我還是能夠捕捉的到。
「怎麼了嚴總?我只是說說,你就已經忍受不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當我在床上脫口喊出季柏霖名字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可以將我置於死地?你根本無法接受,何苦要折磨對方,放了我,就像這五年一樣,各過各的,你就當做我已經死了,你連這五年都過來了,以後的日子也會過的好好的,好不好?」
我以為我這樣說,他會更加生氣,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慢慢的放開了我的手,將被子往我的身上蓋了蓋。
然後輕聲說道:「什麼都別想了,你好好休息,天一亮我們就開車回去,也別再說刺激我的話了,在我這裡,你沒有選擇,我來滬市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帶回去。」
嚴慕然這人現在真的是一點油鹽都不進。
什麼叫我沒有選擇,五年前他若是這麼霸道,我還覺得挺開心挺甜蜜的,可是現在我跟他什麼關係他就在我這擺出這樣一副面孔?
無論我怎麼說,大道理小道理給他掰開了揉碎了的講,他就是堅持自己要做的事,什麼時候他這麼一根筋了?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萬事都會懂得變通,現如今卻榆木疙瘩一個。
我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轉身從一個文件袋裡取出了兩個小本,輕輕的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說過,我們沒有離婚。」說完他便用手搓了搓他自己的臉頰。
我本不想看,可是低頭卻無意中瞥了一眼。
「結婚證!」
很醒目的擺在我面前,看的有些刺眼。
我久久的盯著這兩本結婚證,恍惚了很久,當年跟他去領結婚證雖然很潦草,被他拉著去民政局前後也就10分鐘,我就算是正式嫁給了他,但是嫁給他的時候心裡卻是很暖的。
直到後來我慢慢的愛上他,愛的不可救藥,愛到沒有自我,可是等來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以至無情的背叛。
想到這,那股刺痛再次襲來,於是我推開這結婚證,不要讓自己在陷入到這種回憶中。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我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嚴總,可以把手機還給我嗎?我只想給孩子們打一個電話,我不想孩子們擔心我,至少讓我報個平安。」
嚴慕然收回結婚證,小心翼翼的將它再次放入文件袋中,並沒有看我,而是暗沉著聲音說道:「不可以。」
我當時就氣的牙痒痒,這個沒心的男人,一點都沒有愛心。
以前他那麼喜歡Angel,對Angel的愛就算是我都比不上的好,怎麼現在面對著Jesper和Emma卻心腸這麼硬,難道不能體會一下小孩子見不到媽媽焦急的心情嗎?
於是我冷笑道:「你連電話都不讓我打,不讓孩子和我說說話,怎麼讓我相信你會對他們視如己出?」
邊說著,我心裡邊升騰一股寒意。
看著嚴慕然,我有些絕望,不知道現在Jesper和Emma在做什麼,有沒有哭,有沒有想我,是子妤在安撫他們還是季柏霖在哄他們睡覺,我都不得而知。
我蜷起自己的雙腿,將整個人窩在那裡,身體時不時的再抽動。
「是不是頭疼?」他輕撫上我的背。
這次換我主動握住他的手,顫抖著聲音道:「你放我離開好不好,我真的想我的孩子,我不能就這樣丟棄他們,如果就這樣被你帶回北城,後半輩子我會恨你的。」
我一直在嚴慕然面前極力掩飾自己的脆弱,長久以來我把自己包裝的如此堅硬,如此冷漠,可是為了Jesper和Emma,我可以丟棄這一身盔甲,願意再他面前軟言細語,因為這兩個孩子是我唯一的軟肋。
我似乎從他眼中看出心疼的意味,我以為我這樣說,他真的就會放過我。
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了,他並沒有妥協。
而是撫了撫我的頭髮,溫柔的對著我說了句:「放心,我不會讓你離開你的孩子,明天你和我先回北城,我會派人把他們兩個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