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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腿有點僵硬,甚至有些麻木了,直到雪漸漸的停了下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心裡和angle說了再見,便轉身要離開。
可是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卻意外的看見嚴慕然還站在我身後。
我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身上,見他沉默不語,我凝視了他一會,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要離開。
在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滾動著喉結說道:「祝你一路順風,還有……」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實話很難看,很容易叫人誤會他捨不得我,實際上我心裡很清楚,哪裡有捨不得,只是面對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
大概是想說些祝我幸福之類的話,覺得說出來沒什麼營養,只能多一些讓彼此之間的尷尬,更何況,他明明知道我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這個城市的,所以祝我幸福這樣的話他也只能噎回去。
等我真的忘記了他,找到了另一半,他再來祝福我也不遲。
嚴慕然倒是沒有挽留我,只是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到了英國,好好照顧自己。」
就這樣一句話,他成功的讓我的情緒差點崩潰,我鼻子一酸,不敢看他回復道:「嗯,我會的。」
邁著發沉的腳步,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要轉身跑過去,想要問一問他是不是也有一絲捨不得我?
之前做事那麼絕,現在卻這樣一副態度很容易讓人生出許多衝動。
此時我在心裡有些埋怨他,要是對我狠心就該一直狠下去,只有他做的狠了,我才反而越容易離開些,我才可以坦然的接受這次的離別。
即使生活中沒有了他,我的生活中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我,我怎麼可以被他這樣輕易的就左右了情緒呢。
明天我的離開,我失去的只是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而對於他來說,他才失去的更多,他失去的是一個愛他如命的我,所以我不會再拼命的讓自己活在他的影子下。
我的機票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四點,所以這天上午,我並沒有起床,而是一直在床上躺著,賴著,飯也沒吃,臉也沒洗,就這樣發呆了很久。
其實我並不是病了,只是前一天在雪中凍了很久,身體上有些不舒服而已,大概是要離開了,心裡對這裡還有著很大的不舍。
腦子裡很亂,總是想到嚴慕然和那個所謂叫小穎的女人在屬於我和他的臥室里的那一幕,想到這些,我的胸口就難受的不得了。
我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口,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可是我發現越是臨近出發的時間,我越是緊張的要命。
這身體擺明了就是不想走的節奏,這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這麼慫?
那個叫小穎的馬上就要成為嚴太太了,我怎麼可以在這個城市眼巴巴的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於是我立馬起床,一頓洗漱過後,拿著行李打上車往北城的國際機場方向飛奔而去。
第145章 再見了我最愛的嚴先生
去機場的路上,我接到了季柏霖的一條信息,上面的內容無非是他希望我可以選擇他之類的話,我簡單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打算回復他,畢竟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他的,所以冷漠的拒絕是最好阻隔他對我有任何情愫的直接方法。
如果以後再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他的時候,再去面對這件事情也無可厚非。
到了機場,我拖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去領登機牌,然後便是去將行李託運,以前這樣的事情當然不用我做,都是韓朗將一切辦妥,只不過現在開始所有的生活都需要我自己一個人面對,太過依賴別人也不太好。
機場人很多,人來人往的,每個人看起來都行色匆匆,像我這樣悠閒的人倒是不多。
我還時不時的拿出手機來看一看,除了季柏霖給我發的信息之外,就沒有任何信息,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於是氣急敗壞的將手機塞進了包里,懶得再看一眼。
由於自己來的早,距離登機還有一定的時間,我辦完了所有登機手續,在候機區只是耐心的等待著登機。
而在候機室的門口,我卻碰見了另外一個人。
莫敬哲。
很顯然,他又不可能是來找我的,只是很湊巧,大家都是在等飛機,而他身邊依附著一位小鳥依人的女人。
這大概就是什麼克萊爾銀行財團法人的女兒吧,我和她並不認識,而且還是第一次見面,她卻向我點頭微笑,弄的我有些尷尬。
一旁的莫敬哲卻將自己的胳膊抽出,拍了拍那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人便向另外一個登機口走去,原來他們是要飛往德國。
而此時莫敬哲卻走到我身邊,一臉平靜的語氣對我說道:「我能和你聊幾句嗎?」
我好像和他並沒有什麼可以聊的,他是嚴慕然的朋友,而夏子妤又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好像不太適合聊些什麼。
還記得那次在醫院裡,我將他大罵了一頓,甚至還拿手機砸了他,大罵他人渣壞蛋。只是那時候的我卻沒想到不久的將來我也經歷著子妤經歷的內心煎熬。
對於莫敬哲,我並不太想和他交流,只是他好像戳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心想著反正就要離開了,聽他說幾句也無妨。
於是我看向他淡淡的說道:「好,那就在這裡說吧,我就要登機了,時間不太多了。」
我向著候機室的落地窗前走去,他也跟著走了過來。
果然莫敬哲也不是那種浪費時間的人,他開門見山的問道:「看你的登機口,是要去英國嗎?打算短期還是長期在那邊?」
既然他不浪費時間,我也不便不拐彎抹角,我直接回他:「長期了,不會回來了。」
莫敬哲突然深吸一口氣,直言道:「如果你還愛嚴慕然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回來,除非你在國外遇到另外一個男人,心裡再沒有他,那麼你可以選擇不再回來。」
他這話什麼意思?是在威脅我嗎?
明明不要我的人是嚴慕然,現在莫敬哲卻在這好像為了他抱不平似的,我自認為沒有什麼虧欠嚴慕然的。
我也毫不客氣的對他說:「雖然你們是朋友,但是也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婚禮那天究竟是他要跟我分開的還是我要跟他分開,用不用我給你再回憶一遍?」
聽到莫敬哲說的話,真的讓我胸口一陣堵的慌,他讓我照顧嚴慕然的感受,可是誰又能照顧我的感受?我能這麼堅決的要走,還不是因為嚴慕然將事情做的太過決絕嗎?
怎麼現在他的朋友跑來怪我?
我不服氣的繼續說道:「如果莫先生失憶的話,不妨等你回來的時候好好去問你的朋友,我在他心裡算是什麼,而那個小穎又是誰。」
我指著自己頭上的那塊還沒好徹底的傷,這次換做是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塊傷是怎麼來的,我想莫先生也應該記得,我不知道它究竟什麼時候能好,只是我心裡的這塊傷疤永遠是好不了,所以不要隨便將那樣一頂帽子扣到我的頭上,將這段關係畫上句號的是嚴慕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