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

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還好嚴慕然當時給我住的酒店房間是套房,幾乎廚房洗手間一應俱全,我轉身走向廚房的冰箱,拿了瓶水給他:「都快走了,所以沒買別的飲品,只有水,將就著喝吧。」

    當我把水遞給他的時候,他眼睛始終沒從我身上移開,他看我的目光有些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在我轉身想要移開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裡,將我摟的發緊,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在他的懷裡使勁的掙扎著,可是他人高馬大的,我根本無法將自己抽出來,被他桎梏的到後來一動也動不了。

    第144章 他才失去的更多

    季柏霖突然貼近我的耳朵,壓低著嗓音,用著極其認真的語氣對我說道:「小暖,我愛你,我不想你就這樣走了,哪怕你現在心裡沒有我,我願意等你的心將他徹底清除,你和他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還在執拗著什麼?既然你愛的人,他不愛你,為何不選擇愛你的我,至少我不會傷害你。求求你,對自己好一點,別為了一個傷心的人,去為難你自己,也為難了別人,好嗎?」

    季柏霖話落,我身體怔住了很久,他有些話確實戳到了我的心尖,我不應該為了嚴慕然再為難自己,畢竟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誰負了誰也不是一早就決定的。

    只是對於季柏霖的感情,我並不能夠接納。

    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我狠勁的掙脫了出來,我皺著眉對他說道:「季柏霖,其實感情就是這個樣子,我失望透頂之後,真的就不想再在這個上面栽跟頭了。不是我不勇敢怕受傷,也不是我為難自己,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再去做錯誤的決定,你我之間真的沒有緣分,雖然你有你的執著,但我也有我的灑脫,感情這種東西,這輩子我不打算再去觸碰了。」

    雖然他說選擇一個愛自己的人會幸福一些,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著太多的無法理解,我能做的就是愛我所愛,恨我所恨,人生說長不長,我是真的不願意找一個不愛的人就這樣過完一輩子。

    大概說了這麼久,季柏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三番五次的拒絕,他也應該知難而退了,畢竟他現在二十七八的年紀,找一個女人談兩年戀愛結婚正合適,沒必要總是單身等著我,至少在我眼裡,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這下季柏霖終於要走了,他拿起他的大衣,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轉身單手撐在門框上,一副輕浮的樣子看著我:「小暖,不管你到哪裡,我會一直等著你,我會去倫敦找你,一個一個學校的找,直到找到你為止。」

    「嗯,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能找到的話,也許我們之間是有緣分,也許我會考慮。」

    我心想,在北城或美國紐約也許他還能找的到我。

    只是到了英國,那就不見得了,畢竟我不是去倫敦,倫敦只是我的中轉站,我聯程機票的目的地而是伯明罕,他就算是把倫敦翻個底朝天,都不會找的到我。

    想到這裡我還是很慶幸他沒有看到電腦顯示的是聯程機票,否則他要真是去了伯明罕一頓找,我的麻煩還真少不了。

    他這個人死纏爛打的招數一點都不嚴澤寒差,直到看到他停在樓下的車子開走了,我才安心的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我把行李又都收拾了一遍,其實東西並不多,身上所有的戒指和項鍊我都摘了下來,和離婚協議放到了一起,我知道,等我走後,他一定會找人來退掉這個房間,到時候就會物歸原主,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還有五天,我就要踏上飛往英國的飛機了,徹底的告別了這裡。

    要說在北城,還有遺憾的話,只能是子妤和Angle了。

    子妤這個女人還真狠心,一走這麼久,一點音訊都沒有,她到底在哪,是生是死,我全然不知,我不死心的給她撥了電話,依然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而我給他爸媽打電話的時候,也是無人知曉,甚至對她沒什麼念想。

    算了,也許哪一天她心血來潮給我回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也說不定,現在的我,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能管的了別人。

    對於Angle,我想在看她一眼,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女兒,是我在這個城市的唯一親人,也許以後不會再回來,至少我要和她告個別。

    這場雪持續了好多天,一直不斷。

    走之前的一天,我冒著雪去了一趟望海墓園。

    望海墓園其實並不小,算是北城最大的墓園,上次來的時候身子還比較虛弱,情緒也比較難過,所以墓碑的位置記得並不是太清楚。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在大雪中我摸索著找到了那個墓碑。

    但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嚴慕然竟然在那裡。

    大雪中,他就那樣筆挺的站著,我認得他這身衣服,還是上次他帶我來墓園時穿的那身黑色的西裝,只是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時不時的偶爾咳嗽兩聲,聽聲音大概是感冒的比較嚴重,雖然很想沒出息的關心一下他,只是現在的我似乎並沒有合適的身份和立場,想到這有些嘲笑自己。

    當看到他在的時候,我的心跳無疑還是漏了半拍,而我站在他身後許久,他大概是感受到了後面有人存在,緩緩轉過來用著特別平靜的眼神看著我。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曾經那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此時,一言不發,彼此之間就像陌生人一樣,再無往日的深情。

    我們就這樣相對而站,此時韓朗從後面走了過來,拿著一把傘,大概是想要給他的好老闆撐著傘。

    看見我特別驚訝的樣子:「顧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天這麼冷,還下著大雪,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就出來了?」

    我冷笑著:「呵呵,謝謝韓助理的關心,我的行李箱裡只有這件大衣是最厚的,大概收拾的人沒想著把厚衣服拿來,算了,反正也用不到了。」

    韓朗還算是有眼力見的人,眯起眼睛,將傘遞給了嚴慕然,說了句「嚴先生,我不打擾你和顧小姐了」,便識相的走到一邊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他卻將傘打開,徑直向我走來,將傘撐在我和他的頭頂,他帶著沙啞甚至有些濃濃的鼻音說道:「這麼冷,小心感冒。」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經意間我卻撇到了墓碑上的字,我需要理智的對待嚴慕然這樣的極具誘惑的行為,我不能再被他迷惑了。

    看著墓碑,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般的生疼,心尖酸澀不已,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逼退自己的防線,在感性打敗理智前,徑直離開了傘下,走到了墓前。

    我沒有理會嚴慕然是不是還在我身後或是走了,自顧的半蹲下,輕撫著墓碑上的字,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我還是不太爭氣,明明來之前告訴過自己不要哭,可是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悲痛。

    我夾著淚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墓碑,心底升騰出的是無法言表的痛楚,只是僅僅幾個月,一切都變了,想起他在墓碑前信誓旦旦的向我求婚,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再度流了下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