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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畢竟我在嚴慕然眼裡確實不是個省心的人,經常會製造出無端的麻煩來,所以,他怕了嗎?
我要見他,我要見嚴慕然,我不要這樣不明不白的,至少離婚也要給我一個真實的理由。
於是我抓起護士的手,語氣中夾帶著懇求:「我求你了,你帶我去見見嚴慕然,帶我去好嗎?」
那個護工根本不管我的請求,就當做沒聽見一樣,對我的懇求視而不見。
為了能見到嚴慕然,我什麼都不管不顧,我什麼都可以不要,自尊對我來說和我的婚姻相比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們不是怕我鬧出什麼么蛾子嗎,才會找個人盯著我,所以我此刻不顧一切的要鬧出各種事來,只為了能見到他。
我胡亂的撕扯著頭上的紗布,大概剛剛才對傷口進行的縫合,紗布被撕扯下來的那瞬間,我感覺到頭頂有股暖流順著臉頰流了下去,濕漉漉的滴在了地板上,伴隨著這紅色液體,噴涌而來的還有一股疼痛感。
錐心的疼,硬生生將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就這樣扯開,換成是誰都會疼的無法忍受。
可是我卻無動於衷,雖然疼,但是相比嚴慕然帶給我的痛,根本無法比擬。
我並不想這樣,好像顯得自己多麼怨婦或潑婦,但是我的初衷只為見到他。
大概我的狀況已經給這個小護工驚呆住了,她慌亂的跑了出去叫人。
瞬間就有好幾個人闖了進來,立刻阻止了我,將我摁倒在病床上,讓我動彈不得。
他們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邵淳碩帶著一個小護士就進來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卻先說出了口:「你的傷口本來就很深了,在這樣任性的撕扯,腦袋上會留疤的,對於女孩子來說太難看了,難道說破相了你都不在乎嗎?」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幾秒,然後說道:「看的人已經離開了,我還有什麼在意的。邵醫生,我求你,帶我見見慕哥,我只想把整件事問的清清楚楚,就算是個犯人,被判死刑,也得死的一清二楚,不是嗎?」
邵淳碩就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一樣,只是叫護士給我的傷口消毒,這個傷足以讓我痛的嗷嗷直叫,可是消毒的過程我竟然一言不發,只是拼命的咬著嘴唇,看著窗外,再疼的傷也比不上心傷透了。
大概連邵淳碩都看不下去我這番模樣,頓了頓之後說道:「顧暖時,你的傷口這麼深,消毒的過程會很痛的,你想叫就叫出來,也許會好點。」
可是我沒有理會他,叫出來又能怎樣,不如讓這些傷能夠麻痹一下我的心。
當消毒液滲進傷口最深處的時候,我還是止不住渾身的打著顫,手不由得抓緊自己的衣角,這時我才發現,身上穿的並不是之前的婚紗,而被換了一身衣服。
我猛地抬頭看向邵淳碩,想問他是不是嚴慕然把我送到酒店,又給我換了衣服,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可能是剛才抬頭時候太突然,碰到了正在給我消毒的小護士的手,她手裡那多半瓶消毒液一滴不剩的全部灑在了我的頭上,刺痛瞬間襲來,大概是疼的太過鑽心,我應該是被疼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再次包紮好了,邵淳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不知道為什麼嗓子啞的厲害,努力的擠出句話話來:「邵醫生,你可不可帶我見見他?」
他沒看我,只是收拾他的醫藥箱,但是還是給了我回應:「嚴慕然這個人你應該比較了解,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他每次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判斷,是朋友,也沒辦法干預,更何況,你們正在辦離婚的手續,我只是做好我醫生的職責,今天是你傷了頭,如果是你傷了腳或是其他部位,恐怕我也沒辦法幫你處理傷口,畢竟術業有專攻,我只是個腦科醫生。」
說完他便拿著他的醫藥箱拉開門就要走,我一時情急,還想再爭取些機會直接脫口而叫。
「邵淳碩」
他停了停,轉過身來看我:「顧小姐,還有事?如果是傷口的話,可以直接叫外面的護工給我打電話,她是負責幫你換藥的,直到你傷口好了為止。」
「邵醫生,慕哥是個公眾人物,之前在眾人面前說要和我舉行婚禮,現在他公然的宣布取消婚禮,還要離婚,難道對他個人形象和企業形象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嗎?難道他不在乎嗎?」
邵淳碩笑了笑,搖著頭說道:「你天真了,企業家雖然很注重形象,有太多緋聞的企業家大把大把的,這些只是人們無聊時或者是茶餘飯後的休閒談資而已,企業形象還是要靠企業本身,這種家長里短的事造不成任何影響的,我們邵氏就是個例子,我爸媽也是多年前離婚,當時也是轟動北城,現在邵氏不依然屹立不倒甚至比以前還輝煌嗎?」
我被他噎的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以為我能抓到最後的一絲挽救婚姻的救命稻草,我所有的期望讓邵淳碩這些話擊的頓時潰不成軍,我無力的坐在床上看著他們就這樣離開,直至剩下我一人。
空氣突然安靜的可怕,無邊的黑夜就像一個巨大的空洞不斷的吞噬著我,我不敢關燈,不敢睡覺,只要一放空,滿腦子都是嚴慕然,沒有他的世界,我該怎麼活下去?
我像個木頭人一樣,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任憑眼淚就這樣流下。
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沒用,甚至躺在床上的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他就像是紮根在我心裡無法拔出的刺,若真要拔出也是連根拔起甚至血肉模糊,我寧可這根刺安好無損的在這裡靜靜的留下。
第132章 我背叛了你
我從床上慌亂的找出手機,顫抖的撥出嚴慕然的電話,可是響了很久卻沒人接,他不接我就繼續打,連續打了好久,直到最後沒電手機自動關機。
我翻箱倒櫃的想要找到數據線,拼命的想要打開手機,可是不經意間卻撇見了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原來他已經將我的行李都拿了出來,我就這樣被趕了出來了嗎?沒有地方住,又是被迫住在酒店。
想想真可笑,曾經被嚴澤寒趕出家門過一次。
而這一次,竟然又被嚴慕然重蹈覆轍,一樣的場景,只是心境不一樣。
我蹲在行李面前,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甚至心痛到無法窒息,低下頭無休止的哭泣,哭到最後眼淚乾涸,再也哭不出來才停止。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竟然被人逼到了這個地步,真的算得上悲哀了。
無論護工怎麼來勸我,我都不理他們。一個人待在房裡,不吃不喝,不哭不鬧,就像是一個被人抽走了靈魂的人,呆呆的坐著。
每天早上都會有專業的人過來將我的傷口重新上藥,因為我什麼都不吃,藥不肯吃,飯也不肯吃,所以什麼指標都跟不上,他們便向邵淳碩報告我頭上的傷口恢復的並不理想,導致了我高燒不止。
由於我的固執,我根本不願意好好的輸液,他們扎一次,我就拔一次,甚至將我手背注射的地方拔到紅腫不堪,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只能為我注射了鎮靜劑,在我沉沉的睡著時候為我輸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