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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正是有了顧景程對女兒萬般的溺愛和縱容,顧雨晴才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人。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起身走到窗邊:「好,您說吧,是什麼事?」
「我知道,雨晴小時候總是欺負你,確切來說,你那二十來年的痛苦生活甚至和嚴澤寒那段不幸的婚姻生活都是我的責任,是我的錯,你報復我們也是正常的。」說完這句話,他咳嗽了好長時間,才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我依然看著窗外道:「事情都過去很久了,我不太想提了,現在的生活挺好的。」
此時我回過頭看了看他,挺落寞的身影,便說道:「剛開始我不太適應顧家,不過後來時間久了也就適應了,適應了你們的狂妄自大,也容忍了你們對我的無限侮辱,我此前在記者面前那樣說,並沒有報復之心,我只是用調查資料實話實說,即使不是顧氏,相信換做任何其他一家和我們合作的企業有貓膩,嚴慕然也會向公眾有個交代的。」
顧景程並不在意我的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你媽這個人啊,我知道很虛榮,知道我們家垮了,就開始不著家了,我現在也不想管她了,我自己都這服德行了,哪還管的了她,暖時啊,你說是不是啊。」
「嗯,是,爸爸挺看的開的。」我低下頭並不去看他,只是覺得他這一刻挺可憐的。
「老了,話太多了,暖時,爸爸有件事想拜託你。」說著他便從輪椅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扶著旁邊的桌子,挪動著半個身子,要向書櫃方向走去。
我見狀,趕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他,而他抬頭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胳膊,便這樣被我攙著走到書櫃前,拿出兩份文件。
我並不知道這兩份文件是什麼,即使知道,我也對文件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
我扶著顧景程坐回輪椅上,他說道:「其中有一個是給你的,另一個是給雨晴的,我希望你能幫她保管這份。」
雖然他這樣說,我並沒有立刻接過去,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怎麼可以隨意接。
大概顧景程看出了我的顧慮,便直接說出口:「這兩份是我的最後財產,家裡所有的積蓄和其他3套房子都已經被拿去抵債了,就剩下了這套了,我知道你並不缺錢,所以給晴晴的文件袋裡是這個房子的房產證和我所有的人壽保險,爸爸這個身體不行了,如果走的早的話,希望這些能給她留下點什麼。」
話落顧景程拍拍我的手,繼續說道:「給你的這份是爸爸之前在拍賣會上拍得一個挺有價值的瓷器,已經存到銀行保險柜里了,這裡是把鑰匙,爸爸沒什麼可給你的,總覺得對不起你,這個就當做爸爸的一點心意。」
「我和顧雨晴這樣的關係,就算我不記恨她,她能做到不記恨我嗎?她怎麼可能讓我幫她保管如此重要的東西,難道您真的不怕我從中作梗嗎?對我這麼信任?」
此時顧景程擺擺手:「暖時,你的性格和為人爸爸信的過,這些東西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以你現在的身份和身價,不是嗎?雨晴最近情緒很不穩定,其實你並不知道,她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得了焦躁症,只不過那時是輕度的,我和她媽媽都沒有太注意,現在她的焦躁症越來越嚴重了,所以這份文件我覺得交給你提她保管,我很放心,如果給她媽媽,可能就什麼都沒了。」
他這樣說,我僵在原地,突然無話可說,一時語塞。
顧雨晴有焦躁症……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中閃爍。
長久以來我一直以為顧雨晴只是脾氣不好,囂張跋扈,可沒想到她竟然患有這樣一種病。
現在回想起她對我做的那些極端的事情,大概就是因為焦躁症的原因讓她對誰都特別敵視,尤其是我。
不免有些讓人覺得嘆息。
第89章 破鏡終有痕
聽了顧景程這一番話,就好像給整個顧家交代遺囑似的,安排好所有人,他才能安心一樣。
此時我的心裡堵得發慌,難受的不行不行的了。
他們也並非十惡不做,只是整個顧家現在的狀態確實讓人唏噓。
以往的日子裡,其實更多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彼此之間的冷淡和爭吵。
顧景程的身體現在已經這般地步,不知道要是在醫院復健的話會恢復到以前那樣嗎?
如果不能的話,以後後半輩子難道就要一直在輪椅上度過了嗎?
雖然沒有多大的親情,也沒有血緣關係。
畢竟他在這個時候可以和我心平氣和的說話,我就替他不值。
今天的顧景程好像話很多,他以前很少跟我說話,說了好多我和顧雨晴小時候的事,還對當年游泳池的事情耿耿於懷。
大概是跟我聊得時間太久了,他一直咳嗽不停,我見狀便喊了護工進來,護工大姐要他回房休息。
於是我和他道了別,便拿著文件下了樓。
離開了顧景程的書房,我的腦海中全是他剛剛說的話。
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畢竟他們都那麼老謀深算,顧雨晴又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那麼疼愛他,真的信的過我嗎?
而顧雨晴有焦躁症,是真的嗎?畢竟我又沒有親眼看到她的病例,我沒有理由去完全相信一個久經商場的人。
現在嚴慕然又沒在,我想問問他,都找不到人,於是我走出顧家給韓朗打了個電話,畢竟他跟在嚴慕然身邊很多年,對於這樣的事情也該知道如何處理。
韓朗建議我把這兩個文件交給顧景城的律師來保管,如果出了問題,還可以走司法程序。
還是韓朗想的多,畢竟我接觸到這方面的經驗少之又少。
於是我並沒有著急離開顧家,期間我給顧景城和嚴慕然的律師都打了個電話,和吳嫂聊了一會,等待他們到來。
兩個文件分別交給兩位律師之後,我便開車準備回家。
從顧家出來的時候,外面天空中已經洋洋灑灑的飄了些雪花,韓朗還特意打來電話要接我回家。
我哪裡有那麼嬌氣,我的肚子又沒有凸顯出來,而且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韓朗見擰不過我,便讓我自己開車小心。
由於下雪天路滑,我開車的時候非常注意。
就在我停著等紅燈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我抬頭一看,竟是嚴澤寒。
真的是冤家路窄,心想著前幾天的話都說的那麼清楚,還來糾纏是要做什麼?
於是我降下車窗,只聽見他低低的說了句:「能不能送我一程?我要回嚴氏,我的車突然出了故障,我的司機在那等著修車,正好看到你在這裡等紅燈。」他邊說著邊指著不遠處的沃爾沃。
外面下著雪,我並不是那麼心狠的人,他穿的又很單薄,我便讓他上了車,不過我讓他上后座,他卻不聽,打開副駕駛,直接就坐了進來。
心裡縱使是有千般萬般的不樂意,可是人都坐了進來,而且偏偏這個時候變了綠燈,我也只好踩著油門直接開走了。
從這裡到嚴氏路程雖然不太遠,但是無奈下雪,前前後後的車蹭的比較慢,所以平時也就二十多分鐘的路程按照這個趨勢,大概得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