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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8:34 作者: 默小北
方老管家在一旁笑著對我說:「太太,您看,老爺子還是很心疼孫子的,雖然大家都看到他對二孫子的疼愛,但是對大孫子他是心有愧疚的,當年少爺趕走他們之後,也是心有悔恨,直到去世那天,老爺子答應少爺幫他找回孫子。」
聽老管家這麼一說,我也提嚴慕然開心,但是心裡卻生出一絲絲擔憂,畢竟他奪了嚴澤寒的總裁之位,老爺子能夠接受的了嗎?嚴澤寒能夠接受的了嗎?
大概老爺子看出了我的擔憂,並沒有急著要走,而是對我說:「孫媳婦啊,到我這個歲數,我還真沒想過集團內部會發生這種兄弟相爭的事情,慕然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兩年前我讓他從英國回來嚴氏就是知道他有能力可以幫助嚴氏變的更好。澤寒的能力做總裁確實是差了一些,從小嬌慣,是個被寵壞的小孩,但是畢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孫子,我這一把老骨頭早就該退了,所以才找了慕然來幫他,我也沒想到,澤寒的失誤讓嚴氏在這次事故中損失慘重,更沒想到股東們倒戈的這麼幹脆,澤寒不得人心我是知道的,從來沒想過這樣不得人心,所以這件事,我不責怪慕然,畢竟嚴家欠了這麼多年。」
隨後嚴老爺子還說了好多嚴慕然小時候的事情,說他小時候還是很調皮搗蛋的,譬如說會拽女孩子的辮子,會偷吃女孩子的吃的,會戲弄傭人,還會把爸爸的文件當飛機折起來,聽到這些,我絲毫都無法跟現在這個高冷的男人對號入座。
如果他的人生沒有發生過這麼大的變故,一定還會像以前那樣快樂的成長,也許他也會是一個集寵愛於一身的小少爺。
只是人生給他上了一課,讓他過早的變的成熟,沒了以前的幼稚。
聽老爺子說了這麼多,我還是很感嘆他能夠包容嚴慕然做的這件事情。
在我看來畢竟他對嚴澤寒的感情要比嚴慕然的深厚很多,他能說出這些話大概也是出於對嚴慕然的愧疚。
也許這麼多年這也是他心裡一個很難解開的結,也許他正用這樣一種理解去嘗試和他的這個孫子拉近一些距離吧。
從今天的狀態來看雖然精神頭還是有的,但是嚴老爺子身體上卻是越來越差。
畢竟歲數大了,我還是希望他們爺孫之間可以衝破這種阻礙,我想幫,卻不知道怎麼幫。
此時,在走廊的不遠處我看見張媽走了過來,許是很久沒見,她見了我特別激動:「太太,還以為咱們再沒機會見了,見到您我心裡挺高興的,前兩天從電視上看到您,還以為看錯了,仔細一看還真是您,您變的漂亮了。」
我拍拍張媽的肩,示意她我也挺想她的。
隨後我接過她送來的湯飯,說是老爺子吩咐的叫送過來,補腦。
我低下頭看了看老爺子,此刻他的臉上表現出大大的尷尬。
大概是怕我笑話他,又或者不太好意思表達自己的情感,於是吩咐老管家和張媽推著他趕快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心裡還是五味雜陳的。
不知道嚴老爺子究竟是真的要示好,還是有別的企圖。
不是我把他想的太壞,而是人性都是貪婪的,像他這樣久經商場的老前輩,經歷的太多了。
都說商人是自私的,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嚴慕然奪走了嚴老爺子打下的江山,很多年的親情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的疏遠,他真的會是因為愧疚嗎?
嚴慕然還是要多加防備才對。
嚴老爺子走後,我回到病房,沒想到嚴慕然已經醒了過來,我快步走上前。
他先是對我一陣牢騷,覺得我在他睡覺的時候突然離開,害他醒來見不到我人失落了好一陣子。
後是問我究竟幹嘛去了,對我盤問的是一溜八開的,弄的我瞬間無語。
他用那一副高冷的樣子看著我,順便指著我手裡的飯桶問我這是什麼,於是我便把嚴老爺子過來看他的事告訴了他,就連那些聽起來感性的話一股腦都說給他聽了。
我以為他會有所觸動,結果他沉默了很久,我一度責怪自己怎麼能在他恢復期說這些,這不容易影響病人的心情嗎?
他也真是的,大不了就不理會,可以當作我沒說過,幹嘛沉著臉一副我欠他錢的樣子,明明沒做錯什麼,還得低三下四,我也真是服了他。
正當我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是,嚴慕然終於張口說了句話:「我餓了,這湯飯你餵我。」
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嗎?
我直接脫口而出:「嚴慕然,你是傷了腦子還是傷了胳膊?怎麼連吃飯都吃不了嗎?」
他卻皺著眉頭:「你不餵我不吃。」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嘴裡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他卻撇過頭不看我。
我只好拿過勺子,一勺一勺的送到他的嘴邊,邊餵邊說著:「乖,來喝一口。」
真是個幼稚鬼,有時間我一定問問紹淳碩究竟對他的腦子動了什麼手腳,自從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變的不正常了。
第69章 愛而不得的執迷
此後一段時間裡,張媽還是會每天都過來送些吃的,說是老爺子吩咐的,而嚴慕然也並沒有拒絕,只是沒什麼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真是個少爺的樣子。
每次張媽一走,他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瞬間從30歲的智商降至3歲小孩智商,還總是擺出一副要人餵飯的架勢,時間一久,我就總想著要小小的報復他一下。
無奈他是個病人,食物上來說要吃些清淡的,用鹽捉弄他不太合適,於是我總會趁他不注意,往飯里多放一些糖,齁他沒商量。
結果他經常是不為所動,而且一副超級享受的樣子,吃的是津津有味,弄得我很沒有面子,超沒有成就感。
大概過了半個多月,嚴慕然總覺得自己恢復的還不錯,想要出院回家,可是他還是會偶爾頭疼,我大抵不是太放心,所以叫醫院給他再做一次檢查。
雖然從檢查結果上來看並沒有什麼大礙,可邵淳碩也建議再住一段時間最為保險。
所以,嚴慕然拗不過我們兩個,最後只好妥協再住一段時間。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這段時間裡,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陪在嚴慕然的身邊。
偶爾還是會出去超市買點他能用到的東西。
嚴氏有什麼事,他也都放心的交給嚴澤寒去做,原則上並沒有絲毫的干涉,而韓朗則是隔三差五的過來匯報一下工作進展,然後就灰溜溜的跑掉。
想起自己好像已經小二十天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過假。
尤記得林秋給我打過電話,那還是嚴慕然剛剛住院沒有甦醒的時候,那時我根本無心回復,現在突然想起,也不知道公司的人又該怎麼說我了。
想到這我便告訴嚴慕然,明天不能再陪他了,工作都荒廢了很久,別的同事看到了會有意見的。
我還以為他會滿心支持我的決定,結果直接拿過手機,一個電話通到了莫敬哲那裡,我搶過手機,剛想告訴他不必勞煩,隱約間似乎在電話里聽到了子妤的聲音,但又不像,還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