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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4:29 作者: 朝緋
    便是在現代,她也還沒有正經去過一次北方漠原,因此覺得很新鮮。

    小燕兒當真牽了匹馬來,希望瓊瑰坐上去,她可以牽著韁繩帶瓊瑰去連赫城裡看看。

    然而,拜秦歲晏將她放在馬背上顛回來的經歷所賜,瓊瑰看到那匹高大的馬都有些瑟瑟發抖。

    她擺了擺手,渾身都寫滿了拒絕。

    那匹棗紅色的駿馬卻似乎很喜歡她似的,主動把頭低下,偏向她,然後鼻子裡呼著氣,甩了甩尾巴。

    瓊瑰便從小燕兒手裡接過韁繩,親自拉著它和小燕兒一起往連赫城裡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能遠遠看到連赫城起伏錯落的城牆線了。

    但是瓊瑰已經耗盡了玩耍的興趣。

    一路上難得見到綠意,全是土黃棕黃、紅棕的石塊和礫岩,還有遠處金黃的沙漠。

    雖然景色也算壯麗,但空氣乾燥得讓她恨不得再穿回去拿瓶噴霧回來。

    儘管全身都裹著長袍,頭上還戴了長長的帷帽,還是能感覺到正午的陽光十分毒辣,氣溫也升高了很多。

    和早上那會兒簡直一個是冬天,一個是夏天。

    「我們回去吧?」瓊瑰對自己的體能妥協,喘著氣問小燕兒,「好熱。」

    小燕兒抿唇一笑,點點頭,便扶著她往回走。

    「娘娘,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曬太陽。」

    瓊瑰熱得頭腦有些暈乎,沒有第一時間聽出她的意思。

    後來快要走到營地附近時,才忽然明白小燕兒說得應當是幾年在陸府,柳飄飄把瓊瑰招呼去涼亭外,跟曬果乾似地曬了一下午,差點沒讓她中暑。

    她抿了抿唇,正想問問陸府如今的情況,小燕兒忽然驚呼了一聲,拉著她小跑了兩步。

    「怎——」

    還沒等瓊瑰反應過來,便感覺前方一陣疾風沖她掃來,風沙大得她即便戴著帷帽,也還是忍不住抬手去捂住口鼻。

    手臂卻被一把攥住,眼前跟著一陣天旋地轉,仿佛整個人被拉進洗衣機滾筒里,跟著騰空而起,被人粗魯地攔腰抱著。

    瓊瑰下意識地去掙扎,卻發現將她緊緊桎梏在懷中的人,戴著眼熟的銀質面具。

    他走得極快,目不斜視地經過了軍營黑壓壓跪著的一片軍士,徑直去往瓊瑰之前離開的主帳篷,進去之後便將瓊瑰扔到床上,動作毫不輕柔。

    瓊瑰被摔得有些懵,她能感覺到這人現在處在盛怒中——剛剛外面那些士兵中有幾個已經光著上身在接受鞭刑就是最好的證明。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瓊瑰剛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從帳篷一角走回來,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的情緒如此複雜,竟充滿了痛苦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恨意和恐懼。

    不待瓊瑰繼續說,他已經拿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綢帶,打了個結繫到她的手腕上,然後將綢帶另一端綁到旁邊的床柱上——

    瓊瑰掙了掙手臂,心底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恐懼,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把扯掉了覆在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容。

    「別——」瓊瑰下意識地祈求,然而秦歲晏只是毫不猶豫地將她的雙手推舉過頭頂,俯下身狠狠攫住了那雙薄潤的櫻唇,毫不憐惜地吻著,甚至仿佛泄憤一樣。

    好久不見,秦歲晏清瘦了很多,輪廓線條比之前更凌厲,下頜削瘦,整個人仍舊清雋,卻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感覺。

    他控住瓊瑰的下頜,牢牢霸占著清甜的薄唇,一邊吻一邊兇狠地質問那顆甜櫻桃的主人:「逼著朕放手的是你,現在為什麼又重新出現?既然回來了,又想從朕身邊逃到哪裡去?!」

    「朕對於你,難道只是一個玩|弄於鼓掌間的傻子?告訴你,你妄想再從朕身邊逃開!這輩子,你休想再離開朕半步!」

    「唔。」瓊瑰忽然感覺唇上刺痛,很快便嘗到了淡淡的鹹味,應該是被秦歲晏咬破流血了,她顫顫地發出了一個無意義的音節,剩下的痛呼很快盡數被秦歲晏吃下。

    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瘋狂地在瓊瑰唇齒間索取,甚至像野獸那樣舔|舐著瓊瑰唇上的傷口······

    酥麻感好像漣漪一般,從心上一圈一圈盪開,瓊瑰閉上眼睛,眼角沁出了晶瑩的淚珠。

    這淚珠滑落到交纏的唇尖時,不知被誰捲入口中,苦澀的味道讓秦歲晏頓了頓,慢慢放開瓊瑰,神色複雜地凝視著被他困在懷裡的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失控成這樣,只知道回來時,在營帳里沒有找到瓊瑰時,那種幾乎要令人發瘋的恐懼,他永遠不想再嘗一次。

    暴風般的肆虐暫停了一會兒,瓊瑰哽咽了一聲,也跟著緩緩睜開了眼,恰好對上秦歲晏的視線。

    秦歲晏抬起手,似乎想觸碰一下那張帶著淚水的秀美臉龐,還有那雙總是帶著霧氣的眸子。

    然而在他的指尖已經觸到冰涼肌膚時,瓊瑰偏頭瑟縮了一下。

    秦歲晏飛快地收回了手,放開她,不再去看那雙霧眸。

    兩人靜靜相對無言。

    片刻後,秦歲晏低低說了聲:「別怕。」

    「朕······不會再這樣。」

    他說的有些勉強,似乎自己也不確定是否有立場再這樣說。

    聲音越來越低,他好像說不下去一般,轉身便出了營帳,留下瓊瑰一人,躺在凌亂的被褥間,被各種情緒縈繞,委屈到生怕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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